关灯
护眼
字体:

七贱下山(27)+番外

入夏时节,西北捷报,暗中在西域各国兴风作浪的魔教内部出现了分裂,暂时无法操纵对中原的战事,征夷大将军瀬玖趁机打胜了几个决定性的战役,顺势屠了几个城,在魔教势力暂时偃旗息鼓的西域正如大尾巴狼串进了羊群,少吃几只靠的是道德自律,如此重新确立了帝国在西北诸国的战略利益,一展天朝威严,之后就是凯旋还朝。濑大将军中途来了个衣锦还乡,在家乡小住了月余,然后才施施然回京。

濑大将军的回京使武将势力的气焰大大地高涨起来,健康侯更是将濑将军奉为偶像,缠着他讲军旅见闻。瀬玖正经读过几年书,讲起故事来来简明扼要又扣人心弦,每次到东门大营身边都围了一堆少年军官,自己简直成了儿童教育专家。可是他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现,反倒刻意同这些世家子弟亲切交谈,目的就是在他们中培养可用的军事将领。别看现在他们都是些仰头流口水听他扯淡的小豆丁,可是几年后,这里也许就会有他的先锋,他的大将,甚至有为他死的人。教育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啊。

下一代的小将中瀬玖最中意的还是王老将军的孙子王小侯爷,他胆大调皮有领导才能,瀬玖有意像王老将军当年提拔他那样栽培王小侯爷,其他小将是用来收买的,王小侯爷是用来培养的。

于是武将集团在这一时段里达到了几十年来势力的巅峰,且权利阶层涵盖了老中青三代,过渡自然,内部和谐。

然,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居上位者又岂能容武士集团做大做强,数月后丞相谢晟以瀬玖部下在京郊扰民为由上疏景咸帝百万大裁军,在朝中引起一片舆论哗然。

瀬玖是读过书的,多年来一边打仗一边做官,吃了猪肉也见过猪走道,知道谢相的意思不光是谢相的意思,和平年代手头太多的兵并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他现在也颇想借坡下驴过两年省心日子,最好能倒腾出个一儿半女的……

可是他懂事别人却不都懂,特别是那些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毛裤们,没事就凑在一起指点江山粪土文臣。

腊月里西山梅苑的梅花开的好,景咸帝龙颜大悦,说今年国运昌盛是个好兆头,大宴群臣,并准许带孩子去,头一天晚上特意在床上叮嘱谢晟让他把那标志的儿子带去。于是王小侯爷再次见到了翰林小编修谢翠予,转年他就要十六岁了,可是还是如初见的样子,一副乡下孩子没张开的小样,王小侯爷不屑地想。

景咸帝好像十分喜欢这个秀气的小编修,拉着他说了许多话,说的谢相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景咸帝许是心情放松,说话也不如平时滴水不露,比较随意,他看着谢翠予的脸略感慨地说:“你父亲平日总说自己老了,我还要骂他是为偷懒找的借口,如今看到你们这样站在一起真的就感觉说时间不饶人这话是怎么说的。”

谢翠予心想,皇上自己也有几个儿子,怎么说的好像我父亲如何衰老似的,想到景咸帝只比谢相大一岁,便道:“父亲同皇上你同样正是春秋鼎盛之年,并不老。”

谢相道:“怎好拿皇上同臣下作比。”

景咸帝不以为意对谢翠予道:“我真的看着不老嘛?”

谢翠予道:“微臣不敢对龙体妄加评论。”

景咸帝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你父亲一副老气横秋的论调。其实他小时候也调皮的很,我们一起做下过许多狗屁倒灶的事,我就是喜欢看你有点朝气的样子,这样才像青年,你们就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然,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景咸帝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竟然在人前提起自己东宫时代的旧事,又说,“你的身姿远看和你父亲少年时很相似,眉眼瞧着却不大像,也许像你母亲。”

谢翠予听的心里一颤,他从小很少听人谈起母亲,几乎忍不住就要问景咸帝,可是他父亲忍不住插入其中转换了话题,并最终将他从御驾前打发走。

第16章

谢翠予对梅花没什么大兴趣,便缩到角落里,想趁人不注意提前退席,也有不想遭遇那般毛裤的考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开溜的时候正遇到也打算提早走掉的王小侯。狭路相逢,谢翠予退缩到一旁给王小侯让出地方,王小侯刚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看着谢翠予就格外不顺眼,偏不走,堵着路道:“你们家好手段啊,子承父业,老子年长色衰儿子马上接班上任,真是张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说的十分难听。

谢翠予忍无可忍,道:“我自问无愧于心。小侯爷自重。”

王小侯怒睁双眼生气了,谢翠予从来没跟他顶过嘴,大概真的觉得自己有后台了!他鼻子喷火地伸手抓过谢翠予的手腕,骂道:“你配让我自重?!”

谢翠予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多么地不可理喻,亏他还是个世家侯爷,这样想着底气反而足了,他努力挣扎自己的手腕,一边说:“来说是非事,便是是非人,小侯爷你自我感觉良好,国家那么多大事,南水北调,经济不景气,魔教势力渗透,随便捡一个过问就能成就一番事业了,就不要整天只会和我这个小小的编修过不去!”

王小侯爷快被气疯了,他第一次发现谢翠予这张嘴并不是只会微笑而已,居然也不是白给的,他急赤白脸的,酒精上头,一时冲动,居然就……一下子擒住了那张嘴,胡乱亲起来!

嘴这种东西,闭起眼睛亲起来就不用管他长在那张脸上了,王小侯亲到兴起还顺着自己的意思把舌头渡了过去搅合,吓呆了的谢翠予反应过来臊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任何涉及身体方面的冲突他都不是习武的王小侯的对手,舌头上的战争也不行,谢翠予满腔羞愤,一狠心,做了一个他活了十六年来最伤害人的事情,他把王小侯的舌头咬破了。

王小侯跳起来吐舌头捂嘴,酒也醒了大半,谢翠予低头推开他跑了。

本来这事天知地知当事人知,就当青春期的迷惘过去算了,可是好巧不巧被毛裤集团的成员偷窥到了,他们跑过来不怕事大地问王小侯爷刚才是怎么个情况。

王小侯怎敢承认自己是鬼迷心窍强行占了对方便宜,只推说谢翠予挑逗,自己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战略方针接下了他的挑战,这番说辞大大地迎合了毛裤集团的趣味,他们喜欢把自己中意又无法得到的人意淫成人尽可夫的表子。

谢翠予在回家的路上身体一直发抖,说不清是吓的还是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朝服,摔枕头出色,摔了一阵又跳下床去翻出那个钟馗面具想摔掉,摔了一下又没怎么养便罢了,自己躺下去生闷气。

此后毛裤集团见了他便一个个摸着下巴冲他很淫贱地笑,挤眉弄眼的,谢翠予还不知道自己的“花名”名声在他们那里是落实了的。

上一篇:风月宝贱 下一篇:子息之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