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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宝贱(39)+番外

蔡厨子只是低头不语,花戎道,“你若不说我就不把圆蛋给你带,他跟着你也是要受欺负的!”

蔡厨子忙抬头眼巴巴地看,最后无法,道:“我、我最近总觉得好像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眼睛在看我……我还总是心跳得慌……我有不好的感觉。”

花戎道:“你之前和谁结了仇了?”

蔡厨子犹豫地摇头,“没……”

花戎道:“不说就算了,不过听你刚才讲,也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也许就是你自己杞人忧天神经了。”

蔡厨子就叹气,苦着脸道:“我也希望如此,我舍不得走……舍不得圆蛋,从他出生起我就带他,都带这么大了。”

花戎道:“怎么就走了?”他心里想着如果蔡厨子走了到哪里找这么个不要钱的好奶爸帮他带圆蛋?!最重要的是这人对孩子一心一意地好,从阿木之后他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相信看似木讷老实的男人了,不叫的狗咬人最狠,然,蔡厨子显然不在狗列。

又再往前想起那快冻死的清晨被蔡厨子救回厨房的时候……饶是花戎也心软下来,叹气拍了拍蔡厨子的肩膀,道:“老蔡,你听我讲,如果你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蔡厨子从小就没享受过来自家庭或家人的温暖,只一个某人,却是后来伤他最深,此刻听到花戎这么刁蛮厉害的对他说出如此不见外的话,蔡厨子嘴唇哆嗦了,“我、我……”他嘴笨,满心的感激一句也说不出,正努力憋中,突然大帐门帘一挑,王小侯将军回营,打散了这一温馨的场景。

王小侯一愣,没想到他不在的时候自己的营房成了人一家团圆的婴儿房啥的,只见花戎和那个男的靠得很近,有肢体接触,(花戎的手拍在蔡厨子的肩上没拿走。)床上还红扑扑地睡着个娃,这不是一家三口是啥?不是一家团圆是啥?不是捉奸在床边是啥?他脸色登时一拉,哼道:“你们在干什么?”

蔡厨子怕官,畏畏缩缩地往花戎身后藏,花戎怕磊落道:“今天下午是我假期,我接我儿子来团聚,老蔡送孩子来……”

王小侯眼神里掩饰不住地厌恶和轻视,大手一挥,道:“我不听你那个,马上给我出去!这里是我的营房,也是开军事会议的地方,不是给你一个男妓省亲的探视间!出去!”

花戎压下心头怒火,低声哀求他道:“再等一会行吗?圆蛋刚睡着。”

王小侯厌烦地一摆手,不理他,径自往里面走,摘掉外衣帽子啥的,花戎就倔头倔脑地赌气抱起圆蛋率领蔡厨子被赶出了将军大营。

一出门一股风席卷过来,花戎搂紧怀里的儿子,心里颇有点凄风苦雨。

然,索性他并没有落得个露营的下场,而是抱着娃钻进了不远处堆放日用杂物的营房,里面空间狭小还有点阴凉,蔡厨子帮着收拾出一块地方安顿下来。

傍晚时分,一个小兵过来喊花戎道:“将军让你回去伺候,说是你的假期结束了。”

把花戎恨得,然,无法,只得期待下一次跟儿子团聚,恋恋不舍地送走了蔡厨子他们,心情很不好地回将军大营。他有情绪,对王小侯就不理不睬的,只做自己手头的活,让干啥就干啥,然,没有眼神的交流,嘴也撅着,总之就不是一副伺候人的嘴脸。

王小侯现在倒是脾气好了,也不和他计较,没提啥无理要求。反而是花戎这方面有点好奇了,平时自己这样给他脸色,早被收拾了,几次偷偷瞟王小侯,却发现他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小侯发现他偷窥,花戎就立刻扭过头,装作干活的样子,一脸正色。

王小侯道:“你那姘头是什么来头?”

花戎道:“谁?”然后恍然他可能指的是蔡厨子,当即脸色就更不好了,当即道:“呸!老蔡是好人!不要以为人都和你一样十四岁就开始逛妓院了!龌龊!!”

王小侯因为在思考,所以也没计较他的话,自语道:“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晚上熄灯睡觉,王小侯也颇消停,没有搞床际交流啥的,花戎稍稍有点提心吊胆的,不知道那边要怎样,慢慢地顶不住眼皮沉重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突然,王小侯一掀被跳下来跨到花戎床前捞起他摇晃着:“你那姘头,我想起来了!是他!当年我跟随濑大将军在西北打仗,你那姘头是给濑大将军做小厮的!”

花戎给摇醒了,听了这话颇有点震惊,要知道王小侯说的这一段自己也是参与者,而自己与蔡厨子相处这两年来竟没想起来,此时他努力追溯自己的记忆,然,完全想不起来濑大将军的小厮是何等模样,当年就根本没把这号人物放在眼里,“不可能!”花戎否认道。

王小侯道:“为什么不可能?”

花戎道:“因为……”他想不出理由。

是啊,虽然他认识老蔡两年,然,两年之前的事情,他们之间像有了默契般彼此都没有问过也没提过,花戎因为自己不堪的往事,顺带着对别人的过去也不感兴趣。再则,他知道王小侯脑子比他好,从小学习啥的就比他强,虽然俩人都淘,不爱学习,然,王小侯还是比他强点,像背古诗,王小侯背的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花戎就只会背“鹅鹅鹅羊羊羊”啥的,离西北的日子过了六年了,王小侯记得而自己早忘了。

老蔡是瀬玖的贴身小厮?很有可能,想到这花戎咽了咽口水。

王小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你不知道吧?说起来我还救过他一命。”

花戎道:“我怎么不记……嗯,不知道。”

王小侯搂着他道:“你知道什么呀,想当年濑大将军被魔教掳走,他被怀疑是奸细而受刑,没记错的话胸口还被烙了个贱字,我见他规规矩矩的又没什么过硬的证据,就让姨太放了他……”

禁忌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这黑灯瞎火里,两人都吓了一跳,幸而彼此虽然气息可闻却不必被看到脸色,可以安心地失落安心地紧张安心地……悲伤毛夷泰的出现冲淡了蔡厨子身世揭晓的意外,两人一时无语,王小侯松开搂人的手,站起身,默默走回自己的床,掀被,躺下。

花戎抱着腿坐了会,后背都冷透了,“他叫什么?”

过了会王小侯低沉的声音传来,“谁?”

花戎道:“老蔡,你不说是濑大将军的小厮。”

“哦,好像叫什么五松。”谁都好,什么名字都好,只是不想是那死去的人,那么,今晚也许不必失眠。

五天之后,蔡厨子再次带圆蛋来探亲,花戎忍不住拿出件新里衣道:“老蔡,试试这个。”

蔡厨子本来情绪比上次还不安,然,看见白缎子面的衬衣还是高兴,拿手摸索那个料子,还往脸上蹭了蹭,“好柔软啊。”

花戎道:“你试试。”

蔡厨子不好意思道:“我回去试吧。”

花戎道:“叫你现在试就现在试,啰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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