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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妖谭(21)

两人云雨已毕,金成璧趴在他身上歇息,累极之下迷迷糊糊道:「我已大好了,明儿个就下山去,你与我的那些个灵芝人参还剩点子没吃,一并拿去换钱,凑够银子便好娶妻生子,唉,若能一举得男,可当真要多谢你。」

他才说完,人已沉睡过去,却没见梅鹿纹听了这话脸色大变黑如锅底。

瞪着金成璧睡脸,梅鹿纹只气得咬牙切齿,这山中鹿族只他一个修成人身,颇是寂寞,好容易来了个伴儿,这才尽享红尘极乐,恰这金成璧又是个妩媚解意知情识趣的,教他食髓知味,晓得了尘世欢爱的种种好处,如今这人却又说走,撇下他一个孤零零,岂不叫他又惊又怒,这一宿只辗转反侧,再不能睡。

翌晨,金成璧醒来便寻不见梅鹿纹,等到晌午不见归来,只得留下一纸字条告辞,收拾了包袱要走,岂知才到洞口便见道栅栏横亘眼前,竟是将整个山洞封了起来,梅鹿纹坐在一旁,只优哉游哉喝茶吃果子,把个金成璧气得半死,问道:「这是作甚?」

梅鹿纹眼皮一抬,指了指栅栏,「我寻思一宿,委实舍不得你走,只好做个栅栏挡你,你若执意要走,说不得便关你一辈子,若是心甘情愿与我作伴,这栅栏自然便撤了去。」

金成璧一心要下山娶妻生子,如何能应,急道:「金家全指望我传宗接代,要我在山中陪你,这如何使得。」

「这倒好办,」梅鹿纹从怀中掏出个火红果子,道:「这是降胎果,吃了它,不拘男女俱能怀胎,你无非要个一儿半女承继香火,又不是非要娶妻不可,不若吃了它同我做对夫妻,一般让你生个孩儿出来。」

这金成璧虽让人压了半年,到底是男儿心性,要他效法女子怀胎,心中又怎乐意,登时大怒,骂道:「怀胎本是女子之事,你要我生子,可不是做梦!不过同你睡上一睡,真当我是个雌儿不成。」

梅鹿纹见他气急,只冷笑一声,倏地欺身上前将他压倒在地,一手捏住金成璧胯下两个卵蛋,恶狠狠道:「你若答应,咱两个恩爱如旧,若是不应,我使力捏破了它,叫你便娶了妻也生不出个蛋来。」

他这一番声色俱厉,只将金成璧唬得魂飞魄散,战兢兢敢怒不敢言,委屈屈点了头应承,不一时便将自己卖了与这鹿精。

梅鹿纹见金成璧熄了下山的一腔心思,喜笑颜开,抱了他上床便是一番恩爱。金成璧虽让他弄得舒坦,到底心中不忿,待雨收云散,气哼哼道:「照你那话,我便吃了这果子与你生个一儿半女出来,只有一条,我辛苦怀胎,生下来须随我姓,若不答应,拼死下山去,纵娶不成妻,也强过做你娈童,没的辱没祖宗。」

那梅鹿纹只求他长伴左右,哪里在乎这个,满口应道:「若真诞下孩儿,咱两个俱是他爹,随哪个姓不是一样,你那姓极是富贵,随了你也是极好的。」

说罢,搂着他眉花眼笑。

第17章 半夜鸡叫

乡下农家睡得早,才四更天,大王庄上已是一片寂静。庄上土财主刘大善人家门户紧闭,后院里一溜鸡笼俱关得严严实实,白日里吵吵闹闹的一窝母鸡鸡仔均已睡得安稳。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照出墙根处一尺见方个狗洞,一只黄鼠狼从墙外顺洞爬进来,探头探脑一番,见没人走动,大起胆子,吱溜一下钻到院中,觑准了头一个鸡笼便往里钻。

那笼子外面上了栓,却挡不住黄鼠狼聪明,爪子三两下拨弄开,轻手轻脚进了笼中。

这笼里养着刘家唯一一只大公鸡,生的火红鸡冠五彩尾羽,端的神气,此时正睡得香甜,乍然在梦中嗅到天敌气息,倏地惊醒过来,一睁眼,便见面前一只黄鼠狼眨巴着对绿幽幽圆眼睛,唬了一跳,噗地跳起来,张翅欲打个响鸣,不料还未出声,却听那黄鼠狼口吐人言,幽幽道:「才六年不见,五师弟这便认不得我了。」

公鸡登时心中打个突,忘了打鸣示警,收起翅膀就着月光细看,大吃一惊,竟也说起了人话,结结巴巴唤道:「四……四师兄……」

黄鼠狼一听,呲咪一乐,小眼睛眯缝着眨了眨,道:「当日紫阳山上修道学艺,讲好了一同出师下山,师弟倒滑头,撂下我先行偷溜,害得我这几年好找。」

公鸡听他这样说,比见到十七八只黄鼠狼围攻还要怕,咽了口唾沫,战兢兢打哈哈:「小弟当日有事,先行一步,忘记同师兄招呼,却不知师兄找我做什么?」

黄鼠狼嘿嘿笑道,「师弟这才是明知故问呐,当日出师前比试术法,讲好了输的那个给赢家当牛做马,为兄辛苦得胜,却不见师弟前来为奴为仆,怎生心甘,说不得,只好四处寻找,倒不想师弟好盘算,竟放着人形不用,幻出原身躲到这穷乡僻壤给人司晨。」说着迈前一步,尖尖鼻子几要贴到公鸡胸脯上,幽幽怨道:「想当年,咱们在山上同吃同住,好不亲密,怎的师弟如今这般想尽法儿的躲我,让为兄好不心伤。」

公鸡听了他这番唱作,气得直哆嗦,一时忘了害怕,骂道:「你倒有脸说,在山上我不察你有那般龌龊念头,才与你亲厚,谁想你却一肚子男盗女娼,借着打赌与我下套,什么当牛做马,分明是赚我与你做……做那等没廉耻的下流勾当,我不逃,等着与你当……当娈童不成。」

黄鼠狼见他气急,突地失笑,「什么娈童,为兄费尽心机,不过想要娶你做媳妇儿,便是那下流勾当,也不过是夫妻间欢爱而已,倒让师弟说的好生不堪,再说,你既在比试中输了,便已是一辈子卖了与我,莫说为兄一心哄你甘愿,便真强了你,你又有什么话说,这官司只怕打到师父那里去,他老人家也必不会责我,只怕还要劝师弟你莫误了自家大好姻缘呢。」

这公鸡比不得师兄脸皮恁厚,只羞恼得哑口无言,眼看黄鼠狼嬉皮笑脸凑上来,心慌之下支棱起翅膀放声大叫,「喔喔喔……」一阵嘹亮鸡啼响彻云霄。

这刘家后院中住着十七八个长工,往日里俱都听着鸡叫起床下地干活去,这晚好梦正酣时被唤起,一个个迷迷糊糊披了衣裳拿着锄头往外走。

黄鼠狼不意师弟惊动这许多人,一时没了主意,总不好此时强行动手抢了这师弟走,怕不被乱棍喊打,只得叹了两口气,趁乱溜了。

这一日,刘家长工们干了半夜活计才见天亮,累的叫苦不迭,俱都怨那瘟鸡不知发的什么疯,害得一干人早起,倒是刘财主占了老大便宜,心中高兴,往那鸡食盆里额外多撒把米。

过了一晚,那黄鼠狼又来啰噪,公鸡这次学了乖,也不容他费话,眼瞅着师兄钻进笼子便是一阵长啼,将满院子长工吵将起来,黄鼠狼见人多做不得甚手脚,只得垂头丧气去了。公鸡不禁心下得意,但如此四五遭下来,却不免遭一干长工埋怨,一个个恨得他牙痒痒,暗地里骂他瘟鸡,只得刘财主一人偷笑。

到得第六日晚上,黄鼠狼又来,这次却不待公鸡打鸣,抢在头里道:「你可知这几日惹恼了一干长工,我适才还听他们道,再听一次半夜鸡叫,便要炖了你下酒。」

公鸡一愣,才要叫出口的长鸣又咽了回去,只这一瞬,被黄鼠狼觑准,一口咬在鸡脖子上,倒也不曾使力伤了他,只叼着向外走。公鸡脖子被咬紧,叫不出声,眼睁睁看着黄鼠狼将自己拖出笼子,爬了狗洞出去。

离大王庄十里外的荒郊野林里,半夜见突地起了座小木屋,里头床几齐全,夜深之下,屋中人却还没睡,红彤彤一对喜烛照的清楚,床上两个男子正纠缠在一处。

上头那个一身黄衫,容颜俊秀,只一笑间露出些贼忒兮兮的味道,正压住身下男子解衣裳。底下那男子四肢让人压住,一身五彩锦缎被扯脱得七零八落,露出好大片细白皮肉,一张英俊面孔已气得五官移位,破口大骂:「黄四时,你逼奸师弟,我明儿个回山告诉师父去。」

「怎的不叫师兄了?」黄衫男子嘿嘿一笑,一面拿手沾了油膏往师弟后穴里涂抹,一面慢悠悠道:「不知五师弟回去打算如何同师父说,说你斗法斗不过我,斗智亦输了,却不肯认账,让我这师兄逼着做牛做马做到了床上?」

这般丢脸言语让人如何说的出口,锦衣男子不过虚张声势,倒把自己窘住,一张脸涨得通红,彷徨无计间,双腿已被分开,眼瞅着师兄挺身而进大动起来,被滋润透的后穴瞬间装进个硕大物件儿,热辣辣麻酥酥,只激得锦衣男子一声声呻吟停不下来。

黄四时唯恐身下人受伤,一出一进间耐着性子缓缓地动,又去抚弄师弟胯 下,赞道:「锦英嗓子便是这般好听,打鸣时清亮亮,这般低低地叫也别有风情。」

眼见师弟听了这番赞羞恼的几要哭出来,忙又哄道:「傻锦英,这有什么好哭好恼,师父一早卜卦卜出来,咱两个是姻缘天定,迟早有这一遭,你看,桌上那对喜烛还是他老人家赐下,这润泽的油膏亦是大师兄命人送来,专为你我洞房之用,师门上下哪个不道咱们是一对,你百般躲我也是没用。」

这一番话说的锦英作声不得,只闭了眼任他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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