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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57)+番外

“哗!”浴缸里的水也溅出来,这下全身又湿过一回。

“你也跟着凑热闹!”一挑眉毛佯怒,也不顾身上还穿着衣服,直接扑进浴缸里去,把里头那人按在下面,“还泼不泼我?恩?”

季逸林喉咙里咕哝咕哝地,红红眼睛看着上方那人,紧闭着嘴,只有藏不住的獠牙露出一点点尖。

随便气呼呼瞪他半天,突然皱眉道,“你含着什么?”

“……”

“……啊啊啊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个不能吃!这是肥皂啊肥皂啊!”

强卡着对方的喉咙把他脑袋按在水里逼他吐出些大大小小的泡泡,耳朵里又听得啪嗒啪嗒远去的声音,一抬头,“……二!筒!!你给我回来!敢把客厅弄脏你死定了!”

客厅没弄脏。

二筒同志只是一溜小跑进了卧室,扑在床上滚了两圈。接着在随便的追杀下跃窗而逃,踩了四只爪子满满的泥才偷偷溜回来,趁随便没注意又从窗口跳进来继续上床。

“我早晚有一天给你们俩累死……”换完床单,打扫完房间,筋疲力尽倒在沙发上,随便一边压着季逸林给他吹头发,一边叹道。

季逸林被压在下头摊平了身子双臂环着他,俨然一个结实的人形靠垫。

二筒蹲坐在茶几旁边可怜巴巴地,不时转头东张西望。

吹好了,随便丢开吹风机,随手抽了旁边盒装的面纸一张,揉成团向有些蠢蠢欲动的二筒脑袋砸过去。“给我坐好,罚坐一晚上!”

“汪呜……”

“还委屈了?!”随便一瞪眼,揉着自己酸痛的老腰,“给你们洗个澡我容易么我……”

“嘲……”

“那个纸也不能吃!你是要气死我啊你~~~”

气急败坏去抢已经被咬扁的面纸盒子,争斗间水珠子滴滴落在季逸林赤裸的胸前,随便这才想起,这两个家伙是收拾干净了,自己还一身狼狈、穿着湿衣服呢。

拎起季逸林把他推到卧室里去,踢了二筒一脚让它继续“罚坐”,他自己进了浴室胡乱冲了个澡,跑回床上按倒了季逸林就……

就睡觉。

不要有不纯洁的想法,在床上做运动这种事情,两情相悦是必须,再不济至少也得相互之间坦诚相见以后性奋得起来。

但随便各种方法用尽,仍旧是没法让一只丧尸有感觉。

“奸尸”这个事,一时激动倒还可以,做多了,徒增心酸罢了。

因此他只是抱着季逸林,往他额头上印了个晚安吻,实在是困顿得厉害,自己头发都没吹,就昏沉沉闭了眼。

“随便?随便?”

“随……”热热的呼吸吹在耳边。

“唔……”缩了缩脖子不情愿地睁开眼。

“起来了,”近在咫尺那双暗黑色的眸子闪着光,“再不起你上班要迟了。”

“头痛……”随便哼着,突然一愣,定睛看了看眼前这张脸,惊道,“林林?”

那人退了退身,冷俊的脸上表情淡淡,只看过来的眼神温柔,“起来了。”

随便呼地弹起身子,坐在被子里呆呆地看着对方。

“怎么?”似乎是见他反应不正常,对方略一皱眉,带着暖意的手贴过来,抚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昨晚受了凉?没吹头发就睡了?”

“恩……”随便恍惚答着,“昨晚很累……”

怪了,因为什么事很累……为什么那么累……

为什么他会觉得季逸林在这里、这个样子,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只觉得头昏眼花,手脚沉重。眼睛只竭力瞪大了一会儿,就承受不住眼皮的重量。

听见对方拿他没办法地轻轻叹着气,道,“你啊,我一不在,你就乱来,你以为你自己铁打的?睡前要吹头发知不知道?不要穿着湿衣服乱跑知不知道?”

对方似乎捧起了自己的脸,贴在脸颊上的热源,暖暖的。是生命的热度。

“……没有……我有给你吹……”随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被这样暖着,只觉得莫名的心情激动,压不住的欣喜,好像坠入一个盼望已久的梦。

“去医院吧?”声音越来越像是从冥冥的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要……”

“那我去给你买退烧药,恩?你睡会儿,我帮你打电话请假。”

“恩……”

恩了一声,却又觉得不对,竭力地摇着头。

不对,不对,你不要走……

但声音再没有响起。身子似沉沉地往深渊下坠,一直坠到万劫不复黑暗之中。

“嘲……”

“林林!”随便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抱住俯在身上那人,“不要走!”

“嘲。”

他死死地抱了会儿,听得这一声咕哝,突然又觉得不对起来。

闭上眼睛,脑子里混沌沌一片,无数片段刷刷闪过,清醒了些。

是个梦罢。

只可惜醒得真快。

“呵……”随便长呼出一口气,放开了手臂,软倒回床上。

灿烂阳光从窗边泻入,照在他脸上。

他在这光芒覆盖下静静地躺了良久,抬手搭上自己的额。

是有些烫,脸颊上也滚滚地燥热着。

无力地睁开眼,往还俯在自己上头、赤红的眼睛无感情地看着他的那人身上锤了一下,“混蛋,就你们闹的,我真发烧了……”

昏头昏脑地煮了锅粥,其间还被火烫到。

“……嘲……”

“没事。”边冲着冷水边拍拍后头凑上来的季逸林。

强迫自己咽了两碗粥下去,翻箱倒柜地找却没有什么退烧药,头还更昏了,只能软软地瘫在沙发上。

这种温度应该还好吧,够开车到附近镇卫生所……算了,别到时候直接冲下田埂,横尸路边。

打电话给什么人带药?张老板?

眯着眼看看凑在自己身边的季逸林,红红的眼睛,尖尖的獠牙,长长的指甲……也算了,别吓出人命来。

“……嘲……”季逸林将一只手放在他脸上,喉咙里低低吼着。

“你饿了自己去抓鸡吃,别跟二筒打架,恩?”摸摸对方的发道。

“嘲……”

强撑着身体爬回床上去,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嘲……”季逸林跟进来,趴在床边守着他。

随便抬眼看了看他,勉强牵唇对他笑了笑,接着便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昏天黑地,不知日夜。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月上竹梢。已经睡过了一整日。

汗湿了睡衣,粘粘贴在身上。倒是感觉好了许多。

床边不见季逸林,随便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高声唤道,“林林?”

“二筒?!”那爱往卧室里凑热闹的家伙也不见了。

转遍整个屋子都不见那一尸一狗,随便只能往玄关抓了照明灯,一边照一边往鸡棚那边走。

“林……”

“汪汪汪!”二筒的吠声突然从紧挨着屋后那片竹林传来。

接着便是“汪呜——”的悲鸣。

“嘲!吼——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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