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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者(1)+番外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独行者

作者:蛇蝎点点

锲子+第一章

锲子

初夏的阳光温润,洒在身上暖暖灼灼,几乎要驱走身在半空的寒意。

他抬眼看向天空,这一次没有黑翼蔽日。湛蓝天幕,万里无云。

这四年时光白驹过隙,恍然若梦。回忆繁复,到这一刻,竟不知从哪一处开始想起。

他恍恍惚惚地想,接下来,会不会坠了下一个轮回。

还能如初见。

第一章

人生在世,很多情况下都必须要会忍耐。不管是忍气、忍愤,还是忍饿、忍冻、忍热,乃至忍尿、忍大便,等等等等。

像比方说某人的心腹之一,昆仑,现在就在忍尿,而且还是蹲在树上、撅臀、翘首观望的造型,忍得万分艰辛。

没办法,他之前被他老大迁怒,一掌拍到了护城河里,很实在地喝了一肚子。

再比方说某人心腹之二,仑昆,是前者的孪生弟弟,则是在忍冻。

这个更没办法,按轮班该是他跟在老大身边,他老哥昆仑潜伏附近。所以虽然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老大身上散发的森冷寒意,他还是不敢往边上退一步。

再再比如说这个某人,他们的老大,帝克斯二头目,人称披三少的披狼,已经忍杀人的冲动忍了很久。

当今天下分东领、西域、南海、北疆,帝克斯以珠宝盗贼集团发家,后转向私矿,各类赚钱的生意都有在做,势力笼罩大陆东中部。作为这样一个世人皆忌惮的组织的二头目,他披三少的名号在道上也是响响亮亮——

却给晾在这里,听人家□听了整一夜。

隔壁的叫声已经从恩恩哦哦变成了“啊!啊!啊!啊!”,他对面那斜倚靠垫的红衣女人,尚其楼的老板娘其若,还在悠悠闲闲地吞吐着烟圈,抹了红蔻的指甲在烟杆子上一弹一弹。

“不行。”她红唇轻启。

披狼黑冷的脸色对她的震慑力似乎不大,她犹自慢吞吞懒洋洋地说,“三少,不是不买您的面子。一年只做三次情报生意,是老规矩。今年的份已经结了,您就是给出座金山摆在这儿,我还是这句话,不行。”

“那我若要买了你尚其楼呢?”披狼压着怒气,沉声道。

“哟,”其若笑了一声,“那咱楼里的姑娘任您挑——只是您想要的情报,还是得等明年。”

披狼猛一拍桌,掌下立成粉末。

“你信不信我今日拆了这楼?!”

其若抬眼来惋惜地看了那张紫檀木桌的残骸,叹道,“我信。您就是说要把我拆成十块八块,我也信。只是规矩破不了。杀了我,您也什么都别想知道。”

披狼冷哼一声,“那便大家都不知道好了。”

话音未落,身形立动,一手五指扣拢化爪,直向其若喉头抓去。

其若连忙抬手烟杆一挡,烟杆子当即断裂,爆出一蓬灰来。与此同时她身子向后一仰,靠垫后翻,退开数米,贴墙而立。

墙是之前一直恩啊声不断的那个隔壁屋子的那堵。

她靠着墙盈盈笑,刻意提了声道,“三少,真要欺负一个半点武艺不识的弱女子?”

披狼又是一声冷哼。尚其楼作为天府国首都大蓉城的一座青楼,盛名数十年,却鲜有人知道其实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各路信息应有尽有——虽然有个古怪规矩,一年只做三次生意——这样一个组织,能存活到现在,它的主子会‘半点武艺不识’?

他今日来是想请她暂且坏一下那规矩,要个重要的情资,但等了一下午,其若才姗姗来迟,又干坐了一夜,好话坏话说尽,威逼利诱用尽,对方始终软硬不吃,死活不松口。摆明了不把帝克斯放在眼里。

披三少爷脾气不好。这情报他可以买,对手也可以买,既然他得不到,又惹得他不高兴,索性毁了算了。

冷哼过后,他也不回话,身形再一动,倾身又近,接连几掌向她劈下。

其若连连移步,几个侧身向边上躲开。于是接连三掌都击在墙上。只听得一阵乱响,烟尘迭起,碎砖土屑飞扬。

“碰!碰!碰!……轰——!”

青楼的墙壁能有多jian挺,当即被连破三个大洞,接着整堵墙塌了一大半。

其若捂着嘴边咳边摸索着从那破墙跳进隔壁屋子。披狼的影子立在烟尘后头越来越近,她眼看着躲不掉,挑了柳眉一声怒叫,“你还不出来帮手!还等老娘死了不成!”

于是披狼再一掌挥来的时候,从她身后便乖乖飞了只庞大的白花花的暗器来,被披狼劈个正中,爆出一屋鸭毛飞舞。

是个枕头。

披狼被扑了一脸有着浓浓发油味的鸭毛,发上衣上全是毛茸茸的,一只手臂上穿着那只枕头袋子,脸色铁青地立在那里。

“噗。”

仑昆难得见到自己老大如此形象,一个笑没忍住。

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外头树上的昆仑看到烟尘四起、情况不对,正利索地顺着窗台往里跳,就听见里头碰地一声,他老弟“啊啊啊”惨叫着哗地飞过来,径直撞到他身上。

两兄弟撞作一团,重新“飞”回到窗外树上作壁虎状,接着缓缓顺着树干滑落,空留了一溜鼻血痕迹。

将烦人的下属打飞出去,披狼眼中杀意更甚,抹掉脸上鸭毛,扯掉卡在手臂上的枕头袋子,再无多话,只抬了手又向其若袭去。

这次果然又飞了只大枕头出来,被披狼一偏头躲过。一步步往前逼,其若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你还不出来!”她边退边喊。

离她身后不远的一张四周拉着帘帐的床上,有个男子的声音,低哑又慵懒,应了一句,“裸着哪,出来冷。”

“衣服呢?!”

“先前跟小草儿洗鸳鸯浴的时候丢在浴桶边上了。”

“小草呢?!”

“刚被你们轰的一声吓晕了。”

“你……呀!”边尖叫边蹲身躲,“你再不出来老娘真死了!”

“唉……来了。”

说“来”字的时候声音还在帐子里头,“了”字时人已出现在近旁边,披狼只见得恶俗的红底金边鸳鸯戏水,被角翻飞,一晃眼其若已被人拉了开去。

来人周身都裹在被子里,从上往下跟块大红喜糖似的。只有上头分开点给眼睛的缝,中间伸出一只修长白皙、肌理分明的手护着其若,下头双足chi裸。

披狼冷哼了声,话语间身形已动,连着继续几掌冲对方拍去。

那裹在被子里的人拉着其若连连躲闪,速度极快地接连避开,然而被子裹身毕竟不方便,房间又小,两个人渐渐地就没了躲处。

被子里头叹了一声,瓮瓮的声音道,“其实我是路过的无辜恩客来着。这位小哥,要不我们商量一下,等我穿了衣服再打……”

都是男人,还学娘们叽叽歪歪什么衣服!

披狼懒得回他,继续紧逼。那被子里的人只能一掌将其若推出老远,回身握拳接了披狼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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