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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把刀子(朋友如梦后续)(2)+番外

严力的身体剧烈地动作着,身体里涌动着难以名状的热流。间或俯下身亲吻张华汗湿的胸膛,鼓胀的乳头在他的舌尖下滑过,压在两人腹间的硬物蠢蠢欲动……

两人都有快感吧?这样的水乳交融却化不开两人之间的冰山。

那,这样又算什么?

每次这样问过自己,严力都无法给出答案。但是,不管怎样,这是张华要的。只要是他要的,严力都会给,都会给……

迎着再度刺入的利箭,张华的腰最大限度的上扬,如一张拉得饱满的弓。

箭上弦了,一触即发。

攀附在严力腰部的双腿在他的身后紧勾在一起,借着坠落的反作用力,张华展开双臂抬起上半身。一个既像挣脱又似投奔的姿式,扑进严力怀里。手臂环住了他的背,牙齿嵌入了肩。

包裹的肠壁痉挛般聚然收缩,喷射在小腹的炙热液体,以及肩头的疼痛,是混合的超强刺激,把严力推向巅峰……

严力有些惊慌,怀里汗岑岑的身体,在异于往常的颤抖;被咬过的肩头已不再疼痛,却仍能感觉到有液体沿着背脊滑落。

“张华?”略显紧张的唤他,试图放他平躺。

“啊……”张华的嘴唇在离开严力肩膀的刹那,爆发出野兽般的嘶鸣。奔涌而出的泪早已打湿了扭曲的脸。

“死了!都死了!……爸死在医院里,妈死在家里……该死的不是他们,是我!是我啊……”

哀号,恸哭,痛彻心肺。

“张华,不是你的错,是我,都是我!有怨有恨,你冲我来!要我怎么做都成,要我死也可以……就是,别糟贱你自己……”大声地嘶喊,却是溺水般的无力。

慌乱地抹拭张华脸上的泪,却越抹越多。同样的液体,噼哩叭啦的砸在抹泪的手上,张华的脸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严力的颊上,身体被打得歪向一侧,从床上跌到床下。手臂处被玻璃划破的伤口再度裂开。新鲜的血,在水泥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艰难地,严力挪动身体,直挺挺跪在床前,像等待宣判的罪犯,向张华伸出颤抖的双手:“是我对不起你,求你让我弥补,让我赎罪……”

张华冷笑:“弥补?赎罪?你能让过去的一切都没发生吗?你,能让我,和正常男人一样吗?”

“懂了。”严力梦呓般吐出这两个字,匆忙地,甚至有些仓惶地,扑向门口。

门在身后砰然合拢,严力有半秒钟的失神,恍惚间自己仿佛被分作两半,关在门里的是肉欲,门外的是灵魂。

第二章 一块红布

我感觉,这不是荒野

却看见这地已经干裂

我感觉,我要喝点水

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

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

因为我身体已经干枯

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

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一块红布》BY崔健

――

第二天,严力请假去省城见父母,天擦黑才赶回小镇。

没回宿舍,他直奔张华的住处。手里比走时多了一只鼓胀的包。很丑陋、很过时的,黑色手包。

门响的时候,张华正在做晚饭。水已经烧开,面刚下锅。开门见是严力,他没说话,返身走回灶前,往锅里多放了几撮挂面。

严力没坐下而是跟到小厨房,看着张华欲言又止,抓着包的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

面条在白沫涌动的沸水中翻腾,白雾缭绕。

张华看了看紧随其后的严力,把手里的竹筷架在锅沿上,漠然地解开皮带:“也好,完事再吃饭。”

“不不不。”严力抱着手包后退,神情紧张的回到堂屋。

很快,张华便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在饭桌对面坐下。见严力抱着手包不拿筷子,已猜到他有事。于是,他也不说话。

严力踌躇着,将手包放在桌上,推到张华面前。

张华的双手仍放在膝上,眼睛看着手包,说:“什么?”

严力站起来,走到张华身侧,拉开手包的拉链。包里,是崭新的百元钞票,一叠叠扎着白纸条。

“什么意思?”张华漠然发问。

“去看病。”严力蹲下来,一只手盖住张华放在膝上的左手,略显激动地说,“用这钱,去看男科,看精神科,看心理医生。总有一个能治好你的,你又不是天生……”

压在掌下的手,突然抖动,严力马上闭嘴,手也下意识的挪开。

那打有耻辱烙印的难堪与痛苦,当然不是天生,而是“人为。”

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张华无力地低喃:“滚。”

“……”严力想站起来,想把桌上的钱塞到张华手里,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双腿瘫软跪倒在张华脚边。

蓦然惊觉,原来自己是天生的软骨头。当年,屈服于刘健明等人的威胁,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滚。”张华不带一丝情绪地重复。

严力惶惶然抬头,仰视张华无表情的侧面,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卑微。朋友间的平等,早已不复存在。在张华面前,他将永远低下。

严力走了,踉跄的脚步,狼狈的身影。

门锁相撞的刹那,张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终于累了,无法再忍受这龌龊的关系,所以用金钱来换取逃离。很好,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我不会追上去。你我,就此了断。

慢慢地,他抬起手臂,将装满钞票的手包扫落地面。其中一叠从敞开拉链的包里摔出来,露出一角诱人的色彩。

数日后,严力意外地接到调令,从税务征收调职到国税稽查。不必再去站前自由市场收费,自然也不会再遇到卖水果的张华。

初到镇国税稽查局时,他整日埋首于大量的举报信里,登记、整理、归档,繁琐而枯燥。

时常会想起张华,不知他是否已拿着那笔钱去医院,不知他此时此地在做些什么。然后,一次次说服自己打消找他的念头。

两人之间已经画上了句号,遵守顿悟后的决定才能使两个人都得以解脱。

最近整理的举报材料里,有一份关于“东源”化工有限公司的群众来信,检举的偷漏税对象是总经理刘健明。

看到这个名字,严力心中一窒,不过很快便放轻松。只是个名字而已,也许,只是同名。

之后却难以自制地开始胡思乱想。当初如果不结识刘健明,现在的张华和自己,会怎么样?

深夜,或许是白天又陷入回忆的缘故,严力再次坠入往事的梦魇。

耀眼的灯光下,赤裸的张华被两三个人按趴在简陋的木床上,臀部被强行抬起,私处尽露。

“严力,你去上了他。”刘健明在身后狞笑。

灵魂在呼喊:不可以,不可以,那是你最好的朋友;肉体却一步步挪向木床,欲望高涨。

“严力,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呀——”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顶入他的身体。挤压的疼痛伴着刺激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