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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把刀子(朋友如梦后续)(1)+番外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一章 像是一把刀子

你光溜溜的身子放着光辉

照得你那祖宗三代露出羞愧

你张开了胸怀,你还伸出了手

你说你要的就是我的尖锐

你在流泪,我的宝贝

不知是脆弱还是坚强的美

这时我的心就像是一把刀子

它要穿过你的嘴去吻你的肺

《像是一把刀子》BY崔健

――

张华失踪了。家里是撞锁,拧不开,敲门也没回应。

和他一同卖水果的吴喜妹说,他有好几天没出摊了。

大哥张中说,张家没有这个人,从来没有过。

邻居说,不晓得屋里有没有人,但有时晚上能听到里头有动静。

严力的寒毛竖起来。张华,他会不会?

冲回去奋力敲门,再用脚踢用肩撞,门纹丝不动。

冷汗下来了,沿着鬓角往下爬,像虫子,爬到胡茬林立的下巴,攀不住了,“啪嗒”跌落,砸在心口上。

一拳打碎了窗玻璃,手从破洞里伸进去摸索着插销。玻璃切进皮肉里,感觉不到疼,滴落的血珠就是希望。黑色的铁插销旋动了,向上推的瞬间,血珠连成了串。

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一跃就上了窗台;也从未有过的笨拙,连滚带爬地跌进去。

“张华?”狼狈地匍匐在地上,严力抬头望着蜷缩在床角的张华。

刺猬一样蜷成一团的人缓缓抬起头,幽暗光影里,是一张青白的脸,一双空洞的眼。像恐怖片的序幕。

严力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他不敢问。

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能在薄冰上滑动。每一次试探性的深入,都会冰破见血,终会陷入彻骨的寒。

严力想靠近张华,又胆怯地停住,半蹲在他的面前,僵硬了身体,也僵硬了声音:“你,这几天,没吃饭吧?”

干涩无意义的问话,引得张华牵动了嘴角。雪白的牙齿寒光闪动,狰狞的笑。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严力,一件件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那是一具成年男人的躯体,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健硕修长的四肢,肌肉凹凸有致的小腹,以及胯下成熟的器官。

当年那个清秀纤细的少年已不复存在。这,是一个陌生的张华。

“干我。”张华简短而直接的下令,嗓音黯哑。

严力愣怔着,被张华拉扯到床上,很快便被脱个干净。

张华俯在严力身上喘息着,手粗鲁地揉弄几下他的下体,很快便趴到一侧,双肘撑在床上,厉声催促:“快!进来!”

严力的欲望和思想在抗争。这从来都不是他来找张华的目的,却是他们每次见面必做的事。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张华说过,这是他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严力绝望地深吸一口气,跪在张华身后,迟疑着伸出手。

张华侧过脸,不耐烦地骂:“妈的,快点,磨蹭什么?”

手抚在张华的臀上,严力垂下了头。湿软的舌濡湿了深红的皱褶,闪动着水光的中心开始微微翕动。

张华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随着舌尖的渐渐旋进、深入,发出抽泣般的呻吟。

“别假惺惺跟老子玩什么怜香惜玉,要干就痛快点!”张华压抑着喘息,拳头捶着床板怒斥。

他不需要严力的温柔,只需要他的凶器,只需要那挟裹着疼痛的快感。

准备得并不充分。严力在张华的催促下,匆忙进入,却卡在半截。

张华不再说话,头抵着床,手扭住了被单,粗重的喘息。

严力不敢再动,伸手去抚慰张华的胯下,却被一掌打开:“接着进啊!忘了你第一次怎么做的了?现在又他娘的装蒜。”

“第一次”三个字,刺痛的不只是严力的心,连眼睛也一并刺伤,火辣辣的痛,化为泪的壳。

那是一个经年的伤口,因治疗不得法,岁月只使它表面结痂,内部却已经溃烂成脓。任何轻微的碰触,都会引发直达内心最深处的痛。

而张华的每一次提起,都是一柄刺向旧创的双刃剑,伤及严力的同时,自己也要承担脓血破痂而出的痛苦。

严力按住张华,硬生生退出来,在咒骂声中翻转他的身体,不顾击打在头上、肩上的巴掌,将头埋进他的胯间。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颤动,轻轻的吸吮;滚烫的舌,在尖端打转,细细地描摹。――取悦他,努力地,想要取悦他。

被包裹的,被舔吮的,被取悦的;膨胀了,颤动了,胀痛了,滴下了液体。却不会有最终的解放。从来没有过,以这种方式。

“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没用……没用的……你这样……屁用也没有……”张华的胸膛急剧起伏,断断续续地咒骂。

是的,没用。他们都知道,这样做只是徒劳。

只有深度的契入,才能使张华体味到真正的快感,达到最终的高潮。

而这,也是他唯一愿意接受的严力的给予。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要。

严力总是企图给得更多。他承认他的自私,因为想赎罪,更因为每一次进入张华的身体,伴随生理快感的总是无尽的内心煎熬。每一下抽送都在提醒他,他曾以这样的方式伤害了最好的朋友。而这样的伤害,作为后果,又不得不继续。

“妈的……混蛋……给我……快他妈给我……”张华的喉间溢出混乱的咒骂,已是不耐。

刀一般的利刃,终于插入了肉体,被刺中的人低沉地叹息。痛苦,也满足。

裸露的身体闪着古铜色的光,如同一朵正在绽放的、力与美的花。有着铜铸的质感,也如铜铸般,既可伤人也可自毁。

绽放的花朵努力向上挺起,迎合着利刃的刺入,又随着利刃的抽离而猝然坠落。

反复的起伏,犹如跌宕的人生,梦一般身不由己。

深深的喘息,喃喃的低吟,与湿润的磨擦声交织。

大腿撞向臀,钉与铆相契。利器在灼热的体内搅动,研磨,再部分抽离,再转换角度猛然推进……密合的边缘翻卷出红滟润泽的肉,可怖而淫靡。

张华的眼睛眯起来了,眉尖紧蹙,颤抖的双唇开启了……接下来……

接下来,严力恨不得自己聋了双耳……

但是,字句,如以往的每一次,断断续续地,从张华的嘴里吐出来,不连贯却清晰地送进严力的耳朵里。

“用力……干我……干死我……我是贱货……贱货……”

每一个字都是一枚钢针,穿透严力的心脏。暴雨梨花针的好手遇到了最没抵抗力的中镖者。

“不是!你不是!”严力只敢在心里呐喊,怕招致张华泣血一般的反驳。

唯一的一次,试图用吻堵住那些滴血的词汇,却换来满嘴的血腥。

只能承受,他欠他的。想快些结束,只有更快更猛的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