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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把刀子(朋友如梦后续)(18)+番外

这样的生活,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距离严力受伤已近半年。

又一个阳光灿烂却平淡无奇的日子悄悄流过,夜幕低垂的时候,张华回到小屋。吃晚饭,洗碗,看电视,两个人几乎没有交谈。

十点二十分,晚间新闻结束,张华把严力抱离轮椅,平放在床上,脱去他的长裤为他按摩,细心揉捏着双腿的每一块肌肉。

涂了按摩油的皮肤异常滑腻,有生命般在手掌下流动,有着和受伤前相同的质感与柔韧。

严力却突然欠起身,抚向张华的胯下,诱惑般轻叹:“五个多月了。”

张华的身体受到惊吓般震颤,又很快平复,附和道:“是啊!五个多月了。”

两个人深吻着,很快将身上的衣物褪尽。张华跨坐在严力身上,一手握住他,一手探向自己的身后。

严力却将那只手拉回来,紧紧攥住:“这次,你能不能,试着,进来。”

“不!”张华大吼,一把将严力的手甩开。不!不能试。也不敢试。已经无力再承受那尴尬与绝望交织的挫败感。

严力再次握住那只手,按在自己没有知觉的腿上,恳求道:“我的腿不行,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这次,算我求你。求你试一试。”

张华闭上了眼睛,默默承受严力的双手在胯下的撩拨……

或许是严力哀求的蛊惑点燃了他心中泯灭的希望,张华深吸一口气,举起严力绵软的双腿。

身下的剧痛使严力难以克制地战栗,唇边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彻底深入的不适渐渐退去,张华开始进攻。凶猛有力的抽动,欲望却迟迟得不到释放,契入得越猛烈内心越加焦躁。冲撞失去了节奏,在脆弱的体内横冲直闯,对失望的恐惧却在加深。

俯视身下的严力,因疼痛已苍白了脸,双唇颤抖着发出哀哀的呻吟。

猛然噙住他蠕动的双唇,堵住那未及出口的音节,吸吮进而噬咬。――当年的他,也这样痛到无法呼吸,无力呼救。

旧日的伤痛与此时的焦躁填满了张华的心,沉重而压抑。他报复般用力顶入,在严力发出呻吟的刹那疯狂地掠夺他的呼吸,在他虚弱的反抗中吮咬他的唇舌,感受他在濒死般的窒息中苦苦的挣扎。咬住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让他喉间的呜咽在自己的齿列间流转徘徊……

严力的视线模糊了,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肉体的疼痛渐趋麻木,大脑却愈加清醒。

知道张华暴躁与疯狂的原因,但除了承受他无能为力。只希望这痛苦的承受能成为救赎,拯救张华,也拯救自己。

张华放开了对他唇舌的撕咬,严力借机大口的呼吸,却在一下猛烈的撞击中惊呼出声。疼痛中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内壁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紧接着,体内涌入一股股热流。

严力如释重负般瘫软了身体,心中却燃起希望。如同隔着光明在玻璃窗上乱撞的苍蝇,发现一条细小的缝隙,嗅到一丝阳光的味道,庆幸未来不再是无路可走。

张华阖身趴伏在严力身上,在绝顶的快感中浑身颤抖,冰凉的液体渐渐濡湿了严力的颈窝。

八年来,第一次,不用从后刺激腺体而达到高潮;第一次,释放得如此酣畅淋漓。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人类一生中精力最充沛、最富于幻想的年纪。而他那段旺盛的青春,却涂抹着一层层苦涩。

今天,此时此刻,算不算苦尽甘来?

凌晨四点,张华在枕下闹钟的震动中醒来。严力侧身背对他睡着,棉被上方露出半个赤裸的肩膀。张华的视线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停驻了半秒钟后迅速调转开,匆忙穿衣、洗漱。

时间很紧,他必须在凌晨五点之前赶到蔬果批发市场,去晚了就批不到新鲜的水果。而且那些做批发的农民要在八点之前离开,过了八点卡车就不让上路了。

就着开水吃了一片炸馒头,张华拿上钥匙准备出发。临走前,他将严力的双拐靠在床头伸手可及的地方,又把轮椅往床边挪近了些,视线再次落在严力裸露在外的肩膀。几秒钟的迟疑之后,他的手抬起,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扯过棉被自肩拉至严力的颈下。

看到严力毫无察觉的依然酣睡,张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从蔬果批发市场赶至摊位,张华忙着卸货,招呼赶早市的主顾。直到九点多钟早市散了,才有功夫停下来歇歇。

坐下来点上一支廉价的“高乐”,在苦涩的余味中怔怔地想,这会儿严力该醒了,不知道正在做什么。

他没想到会把严力伤得那么厉害,却也知道自己发狂的原因来自心中灭顶的恐惧与绝望。怕自己不行,怕再次陷入难堪的境地……

“张华,张华?”吴喜妹一声高过一声地叫,见张华诧异地转头,她不禁嗔道,“有人问价呢,你发什么呆?”

张华忙站起来,掐灭手上已经燃尽的“高乐”,拿起秤盘堆积起笑容:“您要点儿什么?”

吴喜妹用布擦拭着码放在摊上的苹果,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华忙碌的侧影。等买主拎着一袋橙子离开,她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总是发愣。”

“严力,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说话间,张华眼中流露出忧虑。

听了他的话,吴喜妹很动容。

和张华邻摊卖水果有几年了,以前对他有好感,多半因他不错的相貌,本分的为人。直到严力出事,张华把严力接到家里照顾,她发现了张华的另一美德――仁义。

她按自己的逻辑分析,对朋友仁义的男人,心善,对家人一定也不会差。因此,对张华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今天,见张华为朋友的身体担心,她更加为自己的眼光骄傲,情不自禁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张华,你真是个好人。”

张华愕然了:我是好人?

下午五点多钟,张华手上的一大截烟灰再次落在裤子上。

吴喜妹看不下去地说:“张华,实在放心不下,就赶紧回去看看吧。对了,你今天进的橙子挺好卖的,剩下的干脆都让给我得了。”

知道张华不愿欠人情,她善解人意地补充道:“我可是按你的进价收,少赚了可别怪我占你便宜。”

吴喜妹的善良与爽朗,张华早已了解。除了感激地点头,他不知该如何表达。

张华匆匆赶回家。一推门,便闻到扑鼻而来的羊肉汤的醇香。

听到门响,严力摇着轮椅从厨房出来,早归的张华使他有一丝惊讶,却没有询问,语调又轻又慢地说:“饭――很快――就好。”

严力已经返回厨房,含混不清的语音却在张华耳边回响,他柔滑的舌仿佛仍在自己的齿间散发着血腥。

不一会儿,严力便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萝卜饨羊肉,两人各盛一碗相对而坐。

张华默默注视着严力略显艰难地开启布满一块块暗红血痂的肿胀双唇,小口地啜着羊肉汤,敷在喉咙处的纱布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刺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