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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多玛的傀儡(3)

是又怎么样?!男人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你给我滚!滚!!!她嘶吼着.

我气喘吁吁冲进门,跑得比我快的俩个儿子早一左一右站她旁边护着她,眉头紧皱,一个高声叫着保安,一个作着时刻要攻击那男人的姿势,我跌跌撞撞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她身子抖着,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脆弱的姿态,她终究是个女人.

我缺乏运动,头脑一时缺氧,搂着摇摇欲坠的她自己也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在有儿子在旁边扶着.眼睛也花得看不清楚.可是就算头昏眼花,他那句话也是听得清楚明白的.

那句是又怎么样.

滚.我护住自己的妻子,皱眉看着他.

他非常吃惊于我的出现,几近呆滞地看着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象也没怎么听懂我说的.

滚,马上.我又重复一遍,声音已然发颤.

够了,我已经够累了,我老了,经不起这折腾了.他要再不走,我就真要叫已经跃跃欲试的二儿子揍他,反正警察局那边也有关系.

好在保安及时出现,不等我儿子亲自动手,把他给拖拽出去.他一身西装达履,拉扯中被弄得狼狈不堪形象全无,却一路叫着我名字.

我只顾看她,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凌乱,看来没有发生过打斗.她伏在我怀里低低地哭,她五十二了,可是哭起来还是让人心疼.这是我的妻子,即使我们已经在至今无人知道的情况下离婚二十二年,即使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即使我从来没碰过她,即使我们之间几十年相处如朋友,她还是我的妻子.这么多年一直是,以后也一直是.

他不会来了吧?啊?她抽噎着.

不会.不会.我重申着,抚她的背.

爸,要不要找人弄他!二儿子插嘴.

电影看多了你!胡闹!我呵斥着.还不把你妈扶卧室里去!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她惊惶抓着我的手.

我一起去,陪你陪你.我忙解释着.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哄得她在我怀里睡着.以前晚上天冷我们也经常这样抱着睡,不含一丝□气氛.而今我突然觉得一时激动,看着她轻轻颤抖的唇,忍不住把脸低了下去.

唇与唇擦过.只是一个简单的接触.

我轻抚着她的发,我们之间还是无法产生爱情,这种感觉,是感动和疼惜.

他后来试图找我过多次,我干脆连门也不出.他还真敢趁她不在的时候再次跑到我们家附近来转. 我干脆日日在屋里泡茶看新闻,窗都不去晃一眼.十年时间早把我对他的感情磨光殆尽,连他这次接近我只为挖她墙角的目的也没有让我伤心一丝一毫,我本就不相信他,如今对他是厌恶透顶,只盼眼不见为净.

不料一日二儿子神色紧张进门,我问他话他也不答,支吾几句,就把大儿子拖进房里嘀嘀咕咕.

我一把年纪仍有童心,又关心孩子健康成长,于是跑去偷听,刚挪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啪一声巴掌响.

我强行开门,只见二儿子歪歪倒倒扶着墙,好好一张脸蛋被打得肿了半边,让我想起几十年前他妈辣手催花戳出来的指印.

做什么做什么!我过去拉他们.打他做什么!做错什么事说就好了,就算是你弟弟也轮不到你教训,你才比他大几分钟啊!

爸我没事.二儿子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还替他哥说话.

爸我跟他有事出去一趟,晚饭您先吃吧.大儿子毫无悔改之心,转身去披外套.

翅膀硬了不经管了,出什么事也不给我说一声,我一路碎碎念着送他们到门口,二儿子低头穿鞋,抬头眼角都红了,爸我走了.

早点回来,我叮嘱着,老大你别打他了,回来少一根毛你妈扒了你的皮炖汤喝.

爸,二儿子眼睛更红,跟妈也说声,我晚饭不回来吃了.

知道知道.我摆摆手.

车都开出院子了我才想起来,他们妈就几乎没在家吃过晚饭过,说不说关她什么事?

越想越不对劲.晚饭谁都没回来吃.长排大桌,我和保姆一人占着一边,煞是无聊.刚要叫她开电视.突然门铃响了. 的9b6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进来两个警察,先生您好,我们在您家附近发现一具无名男尸,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我蒙了.这这这这,拍电影呢?还是我老糊涂,幻觉了?

还是那个警察局,还是她急匆匆过来,不同的是拉风的法拉利早换了款朴实的BMW,开车的变成了司机.她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椅子上发着呆.律师和警察在那边纠缠着.

她走到我身边,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说,他死了.

那个天天守在我们家门外的人终于守不了了,或者是说永远地守在那里了.

她呆了一会儿,突然翻箱倒包地摸手机.俩个儿子哪里去了,她声线发颤,回来吃晚饭了没有?

我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她,募地,浑身发寒.只觉得毛骨悚然,以前看再恐怖的鬼怪电影,也不及当下.

她站着不动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挨着我坐下,她握住我的手,我的手轻微地抖着,她没抖,却手心冰凉.

听我说,她说,下午他们突然给我来个电话,说朋友突然要动大手术,想找我们家借一笔钱...

不要说了,我说.

他们从不对她撒谎,她太精明.这俩个小子的鬼灵精怪全遗传自她,自然不会傻到班门弄斧,从小只知道糊弄我.我性子好,随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我知道他们说谎,她却继续说着,只是他们突然这么做肯定有理由,也许是在国外花得猛了,吃紧,那钱说大,对我们家也不算什么,加上又想看这俩个家伙要做出什么事来……

我都说了好几遍不要说了,她却还控制不住.

不要说了.我又低吼一句.抬眼看着那边桌的警察和律师.

她停下来,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了正常,走到警察跟前去,是那副威严且气势凌人的总裁模样.有什么事情请跟我的律师讲,现在我和我的丈夫可以离开了吧?

人群中警官样的人物转头看了我一眼.

她可以正常,我却不能,我脸发烫,并且全身都在颤抖,我开始控制不住.

先生?警官直起身.

她拦在我前面,对不起,他身体不好,又受了刺激,我得带他回去看医生.

我们坐在车里,肩并着肩,后来改成个子比她高得多的我很勉强地把头放在她肩上、她拢着双臂抱着我的怪异姿势.下车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把高跟鞋鞋根绊断,扭了脚,我给她按摩,上药,折腾完都已经快凌晨了,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整天.

她太引人注目,我们家附近记者也是不断的.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媒体跟风,她根本压制不住.

那一天的时间里,我去了警察局自首,承认是他骚扰我不断,我一时激动错手杀了他,几年前的那些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让这个说法合情合理,可是我说不出我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凶器致死.警察起先还勉强接受我的胡编乱造,审了我半日,但在查了到孩子们那天下午的提款和出境记录后,立刻敲定了他们是嫌疑人,并且试图联系各国协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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