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撒旦之舞(出书版)(53)

女王的手牢牢攀住了他的肩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的妻子呢,阿坚多罗!你曾经告诉我你爱上的是那个残疾的小丫头……”

“妻子是用来生孩子的,而情人……是用来爱的。”红铜色头发的男人笑了起来,“况且,陛下,正因为我娶了她,现在您才可以相信,乌尔塞斯侯爵是站在您这边的。”

“上帝啊……”女王喃喃地说道,“阿坚多罗,你真是个魔鬼,是个妖精……”

“您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陛下。但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让您的嘴,发出更加诱人的声音……”

很久之后,室内飘散着一种混浊的气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却让乔安娜二世觉得很熟悉,也很惬意。她满足地躺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红铜色头发的男人在旁边慢慢地穿好衣服。

阿坚多罗还是一样轻易地就让她着迷、疯狂:他年轻的上身赤裸在寒冷的空气中,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下是蕴涵着力量的肌肉,修长的手臂每动一下,都带着难以描述的美感,似乎就连那些伤疤都显得动人。

“别这样看着我,陛下。”红发的男人回头看着目光贪婪的女王,笑起来,“否则我可能又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哦,那就别走!我巴不得你整晚都呆在我身边。”

“会有那么一天的,等把西班牙人赶走以后。”阿坚多罗戴好帽子,从怀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拿着这个。”

女王坐起来,诧异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匕首,给您带在身边。”阿坚多罗轻轻地拂了拂女王的头发,“现在我不敢保证您的近身侍卫中还有多少可靠的人,所以得提醒您保护好自己。把它随身带着,挂在显眼的地方,我的人会认出它,他们会知道我已经再次向您效忠了。”

女王打量着这把精致的匕首,它非常锋利,手柄是镀金的,还镶嵌着很大的一颗祖母绿宝石。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有这个必要吗?”

“绝对有。”阿坚多罗拍拍她的手,“特别是在西班牙人面前,您一定要带着它,他们中有我的朋友,会注意到的。”

女王点点头,轻轻地吻了吻阿坚多罗的嘴唇:“好的,宝贝儿,我听你的。那么,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别着急,耐心点儿。”红铜色头发的男人走向门口,转头微微一笑,“什么游戏都得慢慢来。”

1421年意大利佛罗伦萨

贝娜丽斯最近一直沉浸在喜悦中,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艳丽的光彩,原本就很秀美的脸蛋儿整日都带着红润的笑容,显得更加动人了。

一个孩子,天啊,一个孩子。她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接到上帝赐予的礼物。这个年轻的母亲无比热烈地在礼拜堂中祷告,感谢仁慈的主这样眷顾她。

贝娜丽斯开始数着天数盼望阿坚多罗快点回来,她要把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她的丈夫。身边的使女也沾染到了她的快乐,每天都跟她聊那还未成形的胎儿。而亚里桑德罗却对她的怀孕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吃惊远远大于高兴,这点似乎有些怪,不过贝娜丽斯也不在意——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但是上帝好像并不愿意让人快乐得太久,大约一周之后,一封信突然送到了她手里。

黑发的少女没有想到”伯父”的回信会来得这么快,当她满心欢喜地读完这封信后,却面色苍白地坐了下来。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让她整整一天都处于精神恍惚之中,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命令使女立刻去请亚里桑德罗神父来共进晚餐。

金发的青年虽然非常惊讶,而且很明显不大情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贝娜丽斯在来到佛罗伦萨之后,因为亚里桑德罗的特别照顾,一直都是住在阿尔诺河旁边的那座房子里,没有跟阿尔比奇家族的其他人有过多接触,因此今天的晚餐很大部分算是礼节上的邀请,只做出一个姿态就够了。对于亚里桑德罗来说,他不想看见这个怀着帕尼诺孩子的女人,他当然知道她的纯洁和无辜,但正因为这样他更怕自己会因为丑陋的嫉妒而忍不住伤害她。她是帕尼诺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一点已经让他在她面前抬不起头了,而且,那个俊美的红发青年还多么地爱她……

亚里桑德罗把自己裹在粗羊毛长袍中,感到胸前的十字架几乎要把他的脖子压垮了。他忍住肺部的不适,尽量减少咳嗽,然后低着头走进了贝娜丽斯的房间。

“晚上好,夫人。”他向黑发的少女问候到。

“您好,神父。”贝娜丽斯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长长的头发盘起来,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请坐,请坐。”她客气地招呼亚里桑德罗,“请原谅,我只下厨做了点白蚕豆和圣尼古拉馅饼,其他东西都是莫妮卡准备的。”

“啊,这样就足够了,夫人。”金发的神职人员感激地说,然后跟贝娜丽斯一起做了祈祷,开始品尝她的手艺。亚里桑德罗看得出来这个姑娘似乎准备跟他说什么,但是他不打算体贴地替她找机会,所以还是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贝娜丽斯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神父,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情。”

“什么,夫人?”亚里桑德罗放下了手里的馅饼。

“神父,我想回那不勒斯去,而且越快越好!”

金发修士那平静的面具被打破了,他颇感意外地皱起了眉头:“夫人,您不能离开这里,阿坚多罗把您留在这儿等他回来。”

“是的,神父,我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必须回去,我希望您能帮我找马车,或者是船。我会向我丈夫解释的。”

亚里桑德罗有点慌乱地说道:“可是夫人……您要知道,现在那不勒斯是一个危险的地方,阿尔方索正在谋夺那里的权力,所以非常混乱,而您又怀孕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是没有办法面对帕尼诺的!”

“不用担心,神父。”贝娜丽斯毫不在意地说,“那里毕竟是我的故乡,我很熟悉。只要您允许莫妮卡在路上照顾我,我想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最多一个月,不,或许是两个月。”

“请原谅,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您为什么这样坚持?您必须拿出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什么事情要让您这样固执……”

贝娜丽斯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个平素很温和的男人,突然浮出了一层水气。她撑着桌子来到他的身边,握着他的长袍跪了下来。

亚里桑德罗大吃一惊,连忙扶住她,可这固执的姑娘没有起来,她吻着他手上的戒指,痛苦地说道:“请原谅我,神父,我必须回去,我的父亲……他病了,而且非常严重!”

亚里桑德罗的心脏咯噔猛跳了一下:“您……‘父亲'……”

“是的,就是阿基诺侯爵萨尔瓦托·乌尔塞斯。上帝啊,我一直以为他是我慈祥的伯父,他对我那么亲切,那么和蔼,在我的父母去世以后就一直照顾我。我曾经让他非常伤心,可是他依然很爱我……现在他才告诉我,其实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病了,病得非常严重,他希望在临死前得到我的原谅……神父,您说我能够拒绝吗?您是仁慈的,您一定得帮助我……”

上一篇:强者无敌 下一篇:十全不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