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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46)+番外

可是事已至此,只能静观事变。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人……这个世界上能真正杀死自己的就只有廖忠平。

国际赛事顺利完成,体操队获得了团体第一的殊荣,受到国家和全体国民的爱戴,赞誉之声不绝于耳。然而胜利的喜悦中也有一点不同寻常——某教练虽然一直坚守岗位,在比赛期间不容如山地坐镇台下,但是少言寡语,和他平时大吵大嚷情绪化的风格十分不同,赛后也拒绝一切采访。

队员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及教练十分身体不舒服,他们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惶恐,纷纷摆手,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或者“没有听说过他健康出现问题”这样稍显用力的回答。

然而媒体很快也就在有关方面的关照下放过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焦点很快头投注到别的光鲜细节上。

在这次赛事结束归国后,教练便因病提前退休,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对运动员和领导的来访也闭门不见。家人担心他的精神和身体健康,但是最后仍旧出了问题——他开始夜夜失眠,闭上眼就梦见有人来杀他,从前他训练过的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弟子都怨恨他、捏住他的脖子,他惶惶终日,神经衰弱,安眠药也无法帮助他从噩梦的泥淖中抽身。终于有一天他出现了幻听幻觉,对着前来安慰他的家人挥舞起菜刀。

一代名教练最后被安置在西山精神病院,在这里他的情况有所好转,神志清醒的时候还组织病人中的青少年进行体育锻炼,在草地上折跟头打把势练倒立。

对于年纪小根骨起家的少年也十分爱护,还劝人家:“你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不练体操可惜了,你跟我练吧,十年八年我把你培养成世界冠军!”

小病人就哈哈笑着说:“我不想成为世界冠军,我只想要快乐!我跟你练习是因为我快乐~~”

其实教练是安全的,医生任务失败之后就没想过要再做第二把,特别是他知道教练被吓疯的事情,更觉得这已经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毋需画蛇添足。

只一件事他有点犯嘀咕,就是手里这块金牌不知道如何处理,卖了不值当,再说他知道这个案子动静太大,GA部已经介入调查,如果从金牌这个线索入手还真不好会不会查到他头上。但是留在手里吧,看着他总能想起乞丐那张在失败命运尽头的脸孔,心里生出酸涩。

他想把金牌还回去,可是斯人已逝,何处寻踪?

又一个雨夜,他装作路过和乞丐相逢的巷口,悄悄把金牌放在那里,起身离开,口中念念有词,“仇我算给你报了。你心眼也不要太小,过去的就过去了,投胎去吧,去吧……不要跟着我,千万不要跟着我……”

廖忠平从欧洲归来,回七处复命,在首长办公室汇报调查结果。

他到最后并没有查到那个路过者的真实身份,当他追到某国时一切线索都断得干干净净。他由此推断这个应该不是个人行为,而是有组织的预谋。但是鉴于绿色通道的保密级别之高,从前也从未有别过特工破解的迹象,他的另一个结论是——可能问题来自于内部。

首长们对这个结论当然早有心里准备,A说:“你是说七处出了内鬼?那你有没有排查过最近几年内叛逃的那些人?知道是谁做的?”

廖忠平说:“不知道。”

首长B点头说:“这条路线在七处内部也是不公开的,叛逃者也很少能摸上来,这就是这条路线仍旧保持至今的意义。忠平,你再扩大调查安慰,把现役人员也包括进调查范围,如果我们内部真的有双面间谍存在的话,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首长A冷哼说:“还有那个神秘的组织,很神通广大么!不容小觑!”

首长C说:“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开几个会讨论下。我倒是觉得忠平这一趟辛苦,本来他已经下派地方,却被我们几个老家伙急召回来上阵。现在他既然初步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也该让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了。至于这个案子,我们还是走正常程序,让欧周科和内部监察科去办。”

其他两位领导也表示认可。

廖忠平对这个结果有心理准备。

首长们又对他的生活略关心了几句,C说:“趁这个机会,忠平,我给你介绍个人。”

廖忠平心理警觉起来,果真,C继续说:“上次跟你提的心理医生,今天凑巧也在,我叫她进来你们见个面,彼此也好有个熟悉的过程。”

在七处就没有“凑巧”这回事,廖忠平起身,稍微整理下袖口,算是做个郑重其事的姿体暗示,但是他心理实在很不把这素未谋面的心理医生当回事,是男是女是扁是圆都无所谓,他会想办法打发,只做好眼下领导面前的表面功夫即可。

然而他的这份好整以暇自以为掌握绝对主动的态度在见到敲门进来的女人之后宣告终结——眼前这位并不是什么陌生人,正相反,七年之前曾经是无比亲密熟悉的关系。

廖忠平愣在当场。

领导A有点得意地介绍说:“怎么了忠平?你们也算是老战友老朋友了,多年未见难道不认识了?——那就重新认识下,这位是我们七处培养出来的优秀心理医生,刘莲子,刘医生。”

刘莲子伸手说:“廖主任,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也很荣幸组织上安排我做你的专属心理医生。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廖忠平目光转向首长C,C没说话。

首长B说:“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刘医生虽然是C首长的侄女,但同时也是我们七处久经考验的同志。这几年她的动向你不太清楚,实际上她从一线下来转学心理学,现在是学有所成报效国家的时候。忠平,你看曾经的战友这么有上进心,你不加油可要被落下了。”

廖忠平最终伸手握了下刘医生细白修长的手指,“久违。”

刘莲子笑了笑,“有件事廖主任不知道听说没有,因为我要担任你的专属心理医师,所以也会随你去某市落脚,开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心理医生也是我对外的职业身份。到时候希望你按时复诊,不要想着偷懒,我会定期向首长们汇报你的病情。”

廖忠平也笑了下,有点无奈地说:“且不说我有没有病——为了给我治病,专门成了一个工作室,还有专属医师,首长们,你们太客气了。”

首长A敲桌,“注意语气!”

首长B沉吟地说:“你应该体谅我们对你栽培的一片苦心。”

首长C叹气,“当着你们俩人的面我也不怕告诉你——忠平,这个安排是刘医生主动申请的。再多的话我不想多讲,忠平,你替那么多人收拾人生,你自己的人生也要好好把握。我们部门允许适度变态,过度就不妥了。”

廖忠平立正说:“谢谢组织的关心,首长的信任。”

廖忠平出了一趟差回到某市之后被绿色通道和刘莲子的事弄得有点心浮气躁,想放松下找点乐子,脑子里就想到梅宝性感的背影。他让小丁查出梅宝的地址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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