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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101)+番外

刘莲子的哥哥悲痛地说:“这个路段是哪个单位负责的?!我一定要给我妹妹讨一个说法!——我不能接受!我们全家都不能接受!好好的人走在路上怎么就突然掉下去了!这是什么?!这是步步惊心!是谋杀!!”这位在XX院工作的精英分子情绪激动地抒发着心中的悲愤。

廖忠平离开哭泣的刘妈妈和激越大闹的刘哥哥,他想回到病房去看刘莲子。她会遇到这种事情,最自责的是他。

他这辈子亏欠她太多,跟着自己没有享过什么福,净是糟心事,只是没想到这次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落到植物人的下场。如果不是来赴他的约她也不会横遭祸事……她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要说?关于夜泊……他不能再多想下去。

走到病房门外,房门开着,他站在门口,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刘莲子身边握着她的手默默流眼泪。

医生说:“不就是摔了一跤怎么这么严重……我就说很危险……你怎么一眼看不住都不好好保护自己……”眼泪鼻涕一起下。

他好容易擦干眼泪,挤出一个笑容,说:“你会好起来的,我想好了,以后我每天都来看你,给你读书读报陪你说话,时间长了你一定会醒的。”他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本书,真的就读起来。

“我或许能与其他许多人相爱,无论身体或灵魂的,但我无法像渴望身心属于你般地渴望于别人,我也没有像渴望你的身心般去渴望另一个人。没有的,是程度的问题,程度都及不上你之于我。这些你都知道吗?”

医生颤抖着嘴唇,读到这里就放生大哭。

廖忠平默默离开。

第63章

过了一会刘家人回到病房,看到医生一边读书一边擦眼泪,大吃一惊,质问他:“你是谁?”

医生说:“我、我是爱慕刘医生的人……我爱她。

刘哥哥沉着脸,刘妈妈细细看了他一眼,说:“难道你是她在这里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从没听莲子提过?”

医生说:“还不是……我还没等到她接受我,她就……”说着又哭了。

刘哥哥说:“那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接受你了。”

医生说:“可是我对刘医生是真心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照顾她。”

刘哥哥冷淡地说:“好意心领了,但是还轮不到你。”

医生后来被礼貌而冷淡地请了出去,第二天他再去医院的时候被告知,刘莲子已经被家人转院,据说是直接拉到机场,然后转机飞往帝都请名医治疗了。

医生为此大哭了一场,觉得这是自己无数次恋爱经验中结局最凄婉的一个,始信天妒红颜。刘莲子病中脆弱却异常美好的容颜很久没有从他心头放下。

同样为刘莲子牵挂的还有廖忠平,他跟着飞去帝都帮忙安排医院诸多事宜,又到国外遍访名医,寻找偏方特效药。

经过一个阶段的治疗,刘莲子的病情已经稳定。刘家人经过最初的震动之后也颇能接受事实,一切都按步就班地进行。这时候廖忠平的帮助已经不大,他然略有点本事,但是刘莲子的家族在京中也不是一点人脉根基都没有,她被父母兄弟无微不至地照顾,没什么让人不放心的。

然而廖忠平迟迟不肯销假回单位上班,每天去医院陪床,在刘莲子身边一坐坐半天。

他给她读一些她从前喜欢的文哲类书籍,此外谈些天气花鸟鱼虫之类的闲话,很少聊往事。

刘家人感念他自刘莲子出事后的表现,说不好一直麻烦他,让他差不多可以放心回去上班了,接下来就是刘家人自己的责任,他们照顾得来。顶多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再向他求助。

廖忠平也知道自己此刻无用,不过是在还心债而已。

刘妈妈拉着他的手愁叹说:“你是个好孩子,就是莲子没有这个福气。当年你们好成那样,说分就分了。现在好容易你们工作调动在一起,没想到好好的竟然出了这种事……”说着擦眼泪。

廖忠平面露窘态,他当年没少吃她做的糖醋排骨,差点管她叫妈,现在见她老景这样凄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说出原本的打算:“阿姨,如果她永远都醒不过来,您不用担心百年后没人照顾她,只要我活着,她就是我的责任。

听了这话,刘妈妈直慨叹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当年没有名正言顺成为她女婿,“有你这句话,我就算现在去了也能闭上眼了。这些年我瞧着莲子过的不好,心里始终有你。”

廖忠平说:“当年的事错全在我,我和莲子有缘无分。”

话已至此,刘妈妈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劝人家把植物人女儿娶回去。廖忠平一言九鼎,既然许下诺言,也就有实现诺言的决心,算仁至义尽了。

梅宝是从医生那里听到刘莲子的伤情——没想到那一跤跌得后果如此严重,竟然给直接磕成植物人。她心中不知喜悲,也许就是无所谓悲喜,惆怅唏嘘的同时不得不否认她有点微微松口气——至少暂时刘莲子是无法亲口对廖忠平揭露她的秘密了。

然而随即,梅宝就发现自己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得到廖忠平的任何音信。

她忍不住琢磨——廖忠平是从刘莲子留下的痕迹中发现了什么?还是在为受伤的旧情人奔走为伊消得人憔悴?自己这是成了弃妇?还是留守情妇?

她照例在他不在的时候每天去学校接夜辰放学,照顾孩子写作业吃饭睡觉事宜之后去夜店上班,周而复始每一天。她也想明白一件事情——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先不论,孩子总是自己的,不管一下是不行的。

直到每月发饷日她卡上又多了一万五千块钱,她才勉强感觉似乎自己仍未被抛弃——他们之间毕竟还有这一点金钱的关系在维系。

一个月后,廖忠平回来了。

他到家的时候是个午后,梅宝刚从床上爬起来,蓬头乱发睡眼惺忪地看到他放下简单的行囊。

梅宝揉揉头发,说:“回来了。”

廖忠平说:“回来了。”

此后俩人都没有聊天的兴致。梅宝去洗漱,躲在卫生间里花了很多时间把自己收拾得丽整一些。她出来后想换掉身上那身家常黑绸子段睡袍,但是翻来翻去也没觉得哪件衣服够好,索性不换。

她察看廖忠平的踪迹,发现他在厨房做饭。

她靠在门边看他的背影——单看他在灶间忙碌的背影是个多么好的男人。

她突然很想拥抱他,从他的背后伸出两只手臂去,靠在那坚实可靠的背上,她想念他的体温和味道。

“抱我抱我抱我”梅宝每个细胞都在喊着。

可惜廖忠平听不到,而梅宝最终也没有走过去实现她的愿望。

廖忠平把菜从微波炉里端出来放在桌子上,摘下手套,目光和梅宝对视了。

沉默了下,梅宝说:“我去换衣服。”转身走开。

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然后她整个人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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