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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贴王大战渣总裁(3)

三儿吓了一跳,惊觉幽暗的地反刚还坐着一个人,啊地轻叫了一声。

“你谁啊?!”

左伊打开灯,一切无所遁形,她反问:“你又是谁?在我家里干什么?”

三儿看清她模样镇定下来,猜到她的身份,并不觉得羞愧,反倒落落大方,坦然到令人发指。

“这么说你就是秦总的女朋友,”她笑出一个轻佻的弧度,挑衅补刀,“传说中倒贴王?”

左伊淡淡地应了,“我是——你穿的是我的睡衣。”

三儿笑了下,“临时来过夜,借用一下,不好意思。你要是觉得被我用过,嫌脏,可以送给我,我不嫌弃你。”

左伊说:“我没有洁癖,明早洗干净了,还是我的。”

三儿讥笑:“姐姐你还真是心胸像大海一样辽阔。难怪外面个个都夸你有分享精神。”

左伊垂眼自谦:“过奖。”

三儿笑的不自然了,看到桌子上的冰激凌,“哟,这么大一桶哈根达斯,您也别一个人独享了,朗姆酒味的还算能吃下口。”

左伊说:“你想吃的话,我留给你。不过大半夜的,吃寒凉的不好,你小心着凉,明天早上你自己到冰箱拿。”态度温良。

三儿无聊极了,碰到这么一个窝囊的正牌,拳头都打在棉花里,刚刚抖索起的战斗精神都萎靡了。

她打了个哈欠,把剩下的半瓶水随手一放,扭着小翘臀,回卧室。

半路又回头,对左伊笑说:“对了姐姐,胶原蛋白该补就补吧。虽然那东西都是骗人的,但是心理作用也是作用不是么?”

卧室门关上,左伊默默拿起水瓶,丢到垃圾桶里。

双手撑在理石台面上,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做出个笑脸来。

打开橱柜,开始给秦骏做早餐。

洗米的时候,她把眼泪强忍回去,暗自怀疑自己是受虐狂。

但倒贴秦骏这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否则汉语里就没有“情难自禁”这四个字了。

秦骏生物钟完美发挥作用,早上苏醒和闹钟响神同步。

醒来头痛,暂时失忆,见是自己房间,想起昨晚应酬,稍微多喝了几杯。看到身旁穿熟悉睡衣的女人背影,还微微吃了一惊——才一天不见左伊如何就这般玲珑有致了?还是说自己仍旧宿醉未醒?

又定了定神,秦骏才想起枕边人并非左伊,而是昨晚应酬场面上搭讪的一夜情对象。

看来今后对酒精要稍作节制,清醒的时候他更可能去开房,而不是带回家。

懊恼还是有一点的。

经过厨房时,意外地发现餐桌上摆放整齐的大餐。

先是疑心是一夜情的杰作,但随即否定,那小妞现在还在赖床,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做饭的主。

才注意到餐桌一边有便贴,注明冷热事项,微波炉转几分钟。

再明显不过是谁的手笔了。

想到这里秦骏也就没费心神再想下去。

既然被撞破,左伊选择不闹翻,那么他又何必介意?

更年轻的时候,左伊的好意他不是没拒绝过,但是在十几年的纠缠中,他也渐渐被磨平了棱角,对她的好意除了坦然接受,别无他法。

一夜情一脸惺忪地从卧室出来,看到他娇憨地一笑,“亲爱的早~”蹭过去就要一个早安吻。

秦骏礼貌地挡开她的粘腻,大早上的表现得像个性冷淡的绅士,“你有刷牙吗?”

一夜情微微一怔,看来传闻不虚,这个秦骏也虽然多金,床上也堪称温柔,但属于拔屌无情的主儿。

好在她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露水姻缘而已。

她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哇,好丰盛的早餐啊,不介意我吃完再走哈?”

秦骏说:“无所谓,反正一个人吃不完。”

“差点忘了,”一夜情突然跑到冰箱里,到冷冻层翻找,挖出半盒哈根达斯,开心地笑,“还真留了这么多。”

她拿出勺子挖着吃,一大勺给秦骏,“亲爱的~啊~”

秦骏敬谢不敏,“谢谢,甜食不是我的菜。”

女人乐得独享把剩下的冰激凌全吃了。

中午秦骏吃午餐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来自一夜情,哭诉他女朋友给她下毒,害她拉肚子,广告都没法拍,让他赔损失。

“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昨晚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真大方,没想到是心机绿茶婊!恶毒!在冰激凌里给我下毒药!我要是有个好歹,做鬼也不会放过她。”后面是痛苦的呻吟。

秦骏无语:“我家里的早餐没问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一夜情说:“……那个贱女人一定是在冰激凌里动了手脚……嗯……她一定是知道你不吃冰激凌,毒害的目标一直就只有我一个!”

秦骏说:“那更不大可能,她怎么预料到你会吃冰激凌?”

一夜情支支吾吾说不清。

秦骏最后把麻烦事丢给助理,无非是多给点钱打发。

他心理烦躁,给左伊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左伊正在一家咖啡馆等人,看到电话就忍不住微笑。

咳了咳,调一个温柔贤淑的声调,“喂,想我了吗?”

秦骏完全忽略她超龄的撒娇,直接问:“早餐是你做的?”

左伊笑说:“有惊喜到吗?”

“……你在冰激凌里放了什么?”

左伊笑容更大,“十几颗排毒养颜胶囊而已,我自制的美容甜品,不过不能多吃……她不会都吃了吧?糟糕。”语气惋惜。

秦骏叹气,“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不幼稚要怎么样?”面对指责左伊仍旧稳当,“成熟的做法应该是走进卧室,搅醒你们好眠?还是我让人找个机会泼她硫酸?我这么爱你,当然舍不得让你为难,舍不得让你觉得我可怕。”

秦骏那边顿了顿,终于松了口气,“我昨晚不是故意要带人回来,应酬场上喝多了没注意。”

左伊佯装的无所谓在这一点点的温柔下崩盘,她的脸色已经泫然欲泣,尽量收拾声音,难抑祈求语气:“秦骏,下次不要带人回来了,好么?”

“……我尽量。”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秦骏从来没给过她什么承诺,这已经是她能得到最好的。

“谢谢……晚饭想吃什么?”

“有应酬。”

“那我做解酒汤等你。”

“随便。”

对话的后半段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节奏和内容。

挂断电话,她无意间从咖啡店临街的落地玻璃橱窗里看到自己的脸。她装作看街景,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寡淡的眉眼,寡淡的嘴唇,最好的化妆品也无法把她装扮成国色天香的妖孽。

她曾经觉得美貌并不是女人的优点,太美的女人若有了心机便是祸水,若没有心机就沦为玩物,左右都是悲剧。

但是三十岁的时候,她突然发觉内心真实的想法——宁可做个祸水也想要足以虏获人心的美貌。三十岁,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只有亲自经历过这道坎的女人才能理解,特别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女人,慌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