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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贴王大战渣总裁(2)

左安邦说:“家里的事本来也轮不到你做主——你自己还不是和姓秦的搞得乱七八糟的,有什么资格管起大人的事?都不知道养你这个女儿什么用!整天只想着巴结秦骏,一点正经事都不会做!丢人现眼!”又夹枪带棒把左伊嫁不出去的事拿出来讽刺她。

家务事一直是夹缠不清的,左伊从来也和父母说不清,何况她自己也没有理多清。

她无奈地争辩:“就算我让你失望,是我的问题。但是妈这么多年对你包容很多,像从前那样相安无事不是很好?何必非要领回来给她添堵。”

“说包容也是双方的,像我这样的人,这么多年没换老婆就是对她最大的包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算盘,她就是怕我把钱留给左佑。这么多年,她有赚过一毛钱回来吗?我的钱,我爱给哪个就是哪个。”

左伊忍不住说:“爸,妈就算嘴上说,但不是钱的事。她是在乎你。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玩?”

左安邦抓住漏洞说:“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你不行——秦骏也没少玩,你不还是放任自流!我就没听过你说他一句不是。你要是只想让家宅平安,回去替我劝劝你妈,接受现实。”

左伊泄气了,对秦骏的纵容忍让是她的一个痛点,谁逮住机会都可以来捏一下,让她闭嘴。

和当了一辈子二世祖的固执父亲讲话本就是一场徒劳。

她忍不住做了这样一个假设——如果有一天,秦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是否能一如既往地包容?……不能想,一想起来就恐慌。

电话里跟她妈交代下午和父亲调停失败的结果,被她妈的眼泪攻势又召回家去。

左安邦这次态度坚决,已经搬出家里示威。在这多事之秋,左伊只好暂时回来陪母亲。

她给秦骏打电话,几声之后断掉。

她男朋友是工作狂,轻易不接她电话。是她一厢情愿,总要试试运气。赶上对方有空又心情不错,还能听听他的声音。

她宁愿想秦骏现在是在开会,而不是懒得理她。

像往常一样,她没再继续电话骚扰,而是发了短信,说明今晚回父母家,让他晚上应酬后早点回家休息,最后附上“爱你”这样口头禅一样的结束语。

两个多小时候后才收到秦骏的短信回复,简单的三个字:知道了。

彼时左伊正劝她妈不如就去寺庙参禅礼佛散散心,看到短信,立刻眉头舒展。

晚上等她妈辗转反侧好容易睡下,左伊反倒睡不着,突然很想回和秦骏同居的家,担心他喝醉回来没人伺候上床睡觉、担心他明早的衬衫衣物没人准备、担心他早餐没有着落。

反正睡不着,她蹑手蹑脚出了门,开车回去,只为他做顿早餐,然后赶在天亮之前离开,做一晚的田螺姑娘。

心里有点背着父母和情郎私会的隐秘快乐,左伊想起大二那年,他们在另外的城市,有一晚她开车转了大半个城市,终于在凌晨三点找到醉酒落魄街头的秦骏,送他回家。当时的想法是只要他肯让她接近,让她照顾,就是幸福了。现在她的心情差不多没变。

凌晨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辆,一眼望不到尽头地笔直畅快。

一路上她忍不住想秦骏要是看到她突然出现会怎么想,大概会吃惊地问“不是不回来了么?”

她就坦白说:“我就是想你了,想见你。”

她设想了种种秦骏的反应,或者冷漠,或者被感动,不管怎样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幸福,直到她打开门,看到门口凌乱摆放的秦骏的鞋,和一双女士高跟鞋。

左伊僵在玄关门口,进退不得,心凉下来。

昏暗的夜灯下目光向卧室延伸去,可以看到一路散落的女人衣物,空气里还有陌生的香水味。

半晌,左伊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这次,秦骏把别的女人带回家了。

第2章

一脚踹开卧室门,把贱女人从床上拽起来,撕扯她的头发,抓花她的脸,然后质问秦骏:“我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我?”

——这样的场面也只能出现在左伊的脑补当中,事实上,她连靠近卧室的勇气都没有。

夜已深沉,秦骏也不是色情小说里一夜七次不眠不休的神人,房间里静悄悄的,想必里面奸夫淫妇两人睡的正香,头抵着头、腿缠着腿。

光只是想象左伊就痛苦得恨不得打开窗子从三十几层跳下去,更不说推开门亲眼去见证。

她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厨房餐桌旁,强迫思绪从当下的苦境中脱离,却不小心想起来路上回忆的下半段。

那天凌晨三点她送醉醺醺的秦骏回他和别人合租的屋子,下车的时候她不放心,想跟上去给他熬一碗姜汤。他没拒绝,只说不知道合租的朋友是否方便,他先上去看看,一会给她电话让她上去。

那之后她从黎明前的黑暗等到东方既白,也没有等到那个约定好的电话。

后来才知道,秦骏不是故意食言,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关于那个初秋清晨的凄冷记忆复苏了,她冷得牙齿打颤。

没有眼泪,就只是冷。她从冰箱里掏出一盒冰激凌,自虐地大勺大勺吃。

平时为了备孕,她不敢吃太多寒凉,现在不管了,孩子什么的,反正今晚也造不成,索性以毒攻毒以凉攻凉。

其实这些年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秦骏身上受挫,要说冷,早就该被冻成透心凉了。但她也知道自己大概生来就是副贱骨头,心里总怀揣着一团希望的热火。总是阴暗地想,就算秦骏是块冰冷的石头,她也要燃烧自己把他捂热。

石头热否她感觉不到,自己确实是差不多要油尽灯枯的感觉。

爱还是爱的,就好像到现在她仍旧无可救药地觉得,最难过的部分,不是他再次偷情,而是居然偷到家里来,登堂入室,在她的床上……

她知道太阳升起来,她又会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倒贴如常,但此时此刻,在秦骏出轨的事故现场,她容许自己在黑暗中偷偷难过。

不知道还有经历多少次这样的冷才算圆满,她不敢低下头数心里还剩多少跟柴火未尽。

卧室的门打开,黑暗里左伊身体僵住,竟怕出来的是秦骏,她怕他尴尬,也怕他坦然,她又该摆出何种态度?愤怒?嘲讽?哭诉?……恐怕最可能的还是没脸没皮地装不在乎装贤惠。

在看清出来的是女人之后,左伊松口气,下意识地挺胸抬头,优雅地塞了一小口冰激凌。

女人似乎酣睡初醒,慵懒性感,身材高挑热辣,皮肤年轻紧致,大概是嫩模或者X戏X影的女学生,符合秦骏一贯对女人的口味,但左伊只感到嫉妒和恨,还有她不想承认的羡慕。

三儿打开冰箱,拧开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似乎之前损失很多水分。

左伊想:是我周末亲自去超市抗回来的。

她把银勺子搁到餐桌上,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