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猴其实也不是要吃，胃口不是很好，就拿在手里玩着，对小山道：“听说后你参加了‘希望粟特语演讲大赛；啥的，还小组出现了，复赛啥时候啊?”
小山谦虚道：“下个月吧，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好起来，来看我的演讲。”
晚些时候，将军府内的地牢里。
火把再次点亮，一时也无法驱散那里多年囤积的潮湿阴暗气场。
瀬玖看着下面被府中暗卫控制着的那名叫“钱齐”的揭榜大夫，此人虽然处于被控制的位置，然而脸上并无很多表情，表现很淡定。
瀬玖道：“先生真人不露相，可否真相大白一下？”
钱齐装作吃惊道：“大将军何出此言啊？”
瀬玖一个眼色下去，左右立刻上前唰啦啦七手八脚将他的易容面具给撕下来。
钱齐无法只得暗中给他们每人都上了点痒药，今天晚上有他们受的了！
瀬玖定睛一看，冷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下药师齐潜！齐药师别来无恙。”
齐潜之所以一开始没找瀬玖知会生二胎的事是因为有点不大好意思，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通敌叛国的叛徒，最重要的是几年前在西北还下降头让瀬玖蛋疼到差点挂掉的地步。
然，既已说破他便大大方方道：“濑大将军客气了。草民路过贵府见小公子抱恙，一片好意想来帮忙看看而已，绝无恶意。”
瀬玖现在确实也没心情和他算从前的旧账，道：“我听手下人讲，你今日同我家大少爷有一番关于犬子病理的对话。内容涉及生二胎之事，可否说来听听。”
齐潜没想到这府中竟然不下天罗地网，风吹草动就见牛羊了。然，也没啥好隐瞒的，当下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案和盘托出了。
瀬玖皱眉道：“齐药师所说之事太过玄妙，闻所未闻。如何叫人信服？”
齐潜道：“大将军，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博大精深，你我穷尽一生之力也未必全部参透，若因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讳疾忌医，耽误了孩子的最佳治疗时间，你这做父母的可能承担得起后果?何况，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方子根本就不费啥本钱，不过是需要十个月时间和你出点力气，你非但没有损失，过程来说，还是大大地赚到哩！”
瀬玖听了暗自心动。
齐潜又叹道：“然，人算不如天算，我还以为白大少肯在你府里定居下来是和你好上了，然，我今日同他谈，不知道真的假的他还是不肯承认你家那孩子的出处来源啥的。他不肯，你自己再努力也白搭。”
瀬玖暗忖半晌，道：“只要是能救我儿性命的，无论什么法子，再难我也要去试一试，大少爷那边我去求他。只是齐药师，此事若成，你能保证我俩一举得子，并留下来等药引出现吗？”
齐潜笑道：“我齐药师既然肯现身说法了，必然会将此事进行到底，毕竟，你家公子当年还是我在地窖里亲自给接生的。”
瀬玖沉吟道：“既然药师肯如此帮忙，濑某谢过。我听所你和武林盟主轩辕苟胜有些是非纠纷，濑某当年同他有些交情，是否需要……”
齐潜摆手道：“将军多虑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继承和发扬祖国灿烂伟大医术的角度考虑，其心可昭日月。”又有点天地豪情的样子。
瀬玖暗道：“他脑子果真落下毛病了。”
夜里，瀬玖去看皮猴，给他讲睡前故事，皮猴眨巴眨巴眼睛巴望着他，瀬玖知道儿子是要提要求了，道：“想要什么了？布偶？糖葫芦？还是小毛团啥的？先说好，小虎爹是不能让你养的，那畜生小时候可爱长大了没地方放。”
皮猴摇摇头，然，充满期望道：“俺、俺想要小朋友陪着俺。”
瀬玖知道他寂寞，叹道：“不是让圆蛋弟弟陪你玩了吗？”
皮猴道：“圆蛋太小了，除了露点小鸟给俺看也没啥意思，再说小鸟俺也看腻了，也不是多想看。”
瀬玖道：“你那班朋友也都是贵族子弟官宦人家里的，不能总是陪着你一个人，他们有父母家人要承欢膝下，还要读书。”
皮猴的眼睛里的热度一下子就消下去了，无声地钻进被窝，背过身去，露出柔弱的小肩膀，绷着一个失望的弧度。
瀬玖实在是忍不住心软了，摸着他的头道：“那么就只能找一个小朋友来陪你，你要谁？”
他原想着皮猴和虎饼是发小中的发小，应该就是他了，这样二虎那里他去说说也无妨的。然，皮猴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毫不犹豫欢快道：“俺要小山！俺就要他！”
第74章
小山这孩子，瀬玖有印象，眉清目秀知书达理的，皮猴从豆丁时代就总提起，瀬玖出于对儿子成长的考虑，对他的小朋友们的出身背景等也下了番功夫调查。小山的家庭出身又再好不过，祖父乃翰林资深博士，父亲在户部做侍郎，据说以精明干练受上司倚重，其父的续弦乃是礼部的主事，虽然是三个男子组成的小家庭，然，被礼部那个打理的井井有条妥妥当当，小山也并没有在成长的关键时期在心灵上落下什么难以磨灭的阴影啥的。这样的家庭成分不高不低，进可做皮猴的朋友知己，退可做日后的幕僚属下，瀬玖是不反对他们交往的。只是不知道人家小山的父母是否肯耽误孩子的学业给送家里来陪他们家皮猴。
为此瀬玖亲自礼贤下士登门拜访，拜托小山之父这件事情，并表示说不强迫，仍是自愿原则，还留下三大车礼物。
晚上一家三口加上听闻此事来商量的爷爷坐在灯下愁叹，爷爷忍不住摸着胡子连连摇头，小山生父户部的就来回焦躁地走动，而礼部的爹就拉着小山靠在他怀里，有点舍不得的意思。
小山不忍见家人如此为难道：“爷爷，爹，柳叔，让我去皮猴家吧，他虽然淘气点，却不会真心欺负我的。生病的人都特别寂寞，我是他的朋友应该去帮助他。”
礼部的就夸奖道：“我们家小山真是善良的好孩子。”
户部的道：“小孩子懂什么！你以为把你送去濑家就只是你们孩子之间的小事吗？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从此之后世人都知道你和他家公子关系匪浅，连带着咱们家，甚至整个蓝家都受牵连！以后不管咱们愿不愿意，都会冒着被说成是投靠瀬玖武将一党的党徒幕僚的危险。”
翰林爷爷也叹道：“想我蓝家在京城一直不求闻达于诸侯，尽忠职守本分行事，从不参与朝廷党争，想不到到你这一辈子还没怎样就被党争领袖家的少主给相中了，以后注定仕途多舛，想起来不禁令人满腹纠结呢。”
礼部家的道：“我觉得事情未必就这般严重了，小孩子的事情就落实到小孩子身上就好，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只要我们自己行得端做得正，不一定非要卷入党争的漩涡。”
户部道：“官场险恶，最怕的就是站错队，所以索性最开始就不要去站队。把他送过去岂不是让世人说我蓝某人卖子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