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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宝贱(57)+番外

他的死忠属下壮士断腕道:“将军你先撤我们断后!”

王小侯咬咬牙,毫不犹豫地护着毛夷泰他们向山顶撤去,身后他的将士们“啊~啊~”地翻滚着死去。

到达山顶之后就只剩十几个人,路的末端是一个几十丈高的悬崖断壁,他们躲在一块巨石之旁,做最后的喘息。

为什么海寇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此次秘而不宣的行动泄露了?然,不能啊!昨晚刚刚出的事情,参与此事的都是王小侯嫡系的嫡系,是决然不会背叛他的。那么难道只是一场碰巧的倒霉事件?然,之前海寇的动向一点都没有证据显示会朝这个方向集结……王小侯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冷静。

圆蛋在父亲颠沛流离的怀里醒过来,终于感受到身边肃杀的气氛而害怕了,忍不住哭起来。

毛夷泰怕泄露行踪而拼命捂着孩子的口鼻啥的,王小侯连忙制止道:“不要这样对孩子,会捂坏的。”

他拉下毛夷泰的手,摸摸圆蛋的头发,和颜悦色道:“蛋蛋,没事,你爹和你玩呢。伯伯也和你做个游戏,如果你能做个坚强的好孩子不哭的话,回家伯伯给你好吃的点心。”

蛋蛋受了美食的诱惑抽噎着渐渐停歇下来,乖巧的点点头,含了根手指在嘴里,泪巴巴满含希望地看着王小侯。

王小侯又疼惜地摸摸他的头,“乖孩子。”

毛夷泰苦中做乐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好父亲。”

王小侯更加苦中作乐道:“别忘了我可是做了人家两年的便宜老爹,换尿片什么的也没少做……其实那也是个好娃,跟我挺亲的,可惜我没福气。”

俩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反而能暂时放下芥蒂,又回复到一切来不及发生的最初,兄弟一样交流生活感悟了。

山下无数的山越沿着狭窄的山路向上冲,这时山顶的优势出来了,简单的说就是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然山下人多,然,能上前的终究也就是那么几个,故,王小侯的忠心下属们人手两把大刀,守在刀口,上来一个砍一个,上来两个砍一双,跟切萝卜似的。

叛军方面似乎也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故,疯狂的进攻稍息,以便做下一步的战略部署啥的。

对王小侯这方来说,虽然暂时得以喘息,然,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黑暗前的黄昏,故,皆不敢松懈,做好准备战斗到最后一刻。

王小侯站在悬崖边向下看去,只见九十度直上直下,绝无徒手攀爬的道理,悬崖下正对着一条不知道深浅的河流,叛军没有在那边布兵。

王小侯对毛夷泰道:“,这样坐困愁城下去不是办法,你必须带着圆蛋逃走。”他拿出特种部队配备的工具袋,从里面拿出一根超级强韧的绳子,此乃与毒药并列的居家旅行野外生存啥的必备之物,王小侯把其他人工具袋里的绳子也搜集来,手脚麻利地收尾相接,连城一根很长的长绳,将终端系在王小侯的腰间,果断道:“我放你从崖壁下去,你自己小心。”

毛夷泰没想到他是这样打算,也慌了,道:“我不走!我要留下和你在一起。”

王小侯笑道:“这话你一个时辰前说我求之不得,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如果这次咱们都活下来,我一定找回你,不放你离开。”

毛夷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坚持道:“我不走!咱们得共进退,那年在西北昌高也是快没活了,最后咱们还是逃出来了。”

王小侯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次你为我牺牲良多,这次轮到我为你。”

毛夷泰一跺脚抓着王小侯的手甩肩膀道:“我就是不走!”

王小侯觉得自己寒毛幸福地竖起来了,这是他的夷泰!丫头气的夷泰!错不了。

王小侯用手指背抚弄了下圆蛋如剥皮鸡蛋般滑嫩的脸蛋,道:“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圆蛋想,他是我的儿子对吧,把我的儿子带走,让他活下去!”

正是生离死别时,突然响箭嗖嗖嗖从下而上高抛射而来,强弩劲弓,几个守在路口耍大刀的荡寇军不及躲避,中箭倒地。

王小侯急把毛夷泰推到崖壁边道:“来不及了,你系紧圆蛋!”说着一个响指,“影卫!”

影卫啪地大变活人地出现了,王小侯把绳子交到他手里,道:“任务:把人安全送到下面。”说罢转身抽出佩刀投入到抵抗叛军的活动中去。

影卫道:“誓死完成任务!”

毛夷泰见他自说自话就要不依,然不容他插嘴就被推下悬崖吊在半空,一时不上不下,绳子不断下放。

“王小侯!王广力!大哥……!”毛夷泰不甘地大喊着,然,没人回答,只有绳子不断下降,“大哥!大哥!!”他一声声喊着,眼睛盯着头顶死死望着,“我等你接我回去!你一定要来接我……不要不要我!再也不要不要我了……”毛夷泰的眼泪唰啦啦流下来。

突然,头顶杀生大振,绳子一松,毛夷泰几乎呈自由落体下降,连着跌下数丈,又顿住,俄尔再度以匀速下落。

毛夷泰的心都揪起来了,此刻他的安慰,圆蛋的安慰皆不在心上,只想着王小侯如何了。那影卫血不流干是不会松手的,定是出了什么变故,然,王小侯定是把影卫和他手里的绳子放在最后安全的地方,难道这意味着那影卫已然遭遇不测,那么王小侯呢?现在放绳子的又是谁?

“大哥!王小侯!!王广利!!拉我上去!!”他晃动着手里的绳子,恨不能飞身而上,他不能忍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放王小侯独面生死,他不恨他,他爱他,他愿意为他死,死一百次一千次。“拉我上去,”他怒吼,“你不能不要我!!”

上面的喊杀声渐歇。

毛夷泰的猜想没有错,此刻上面荡寇军惨遭屠杀全军覆没,仍旧站立着的只剩下最后的王小侯,然,也是身中数刀,严重失血的状态,手臂上的旧伤汩汩渗出血来,被控制在小范围内的毒性逐渐蔓延开来,半条手臂出于麻木状态,他只得用那只好手紧控制绳子下降,另一条残臂挥舞着最后的武器,抵抗叛军的围砍,不肯缴械,也不肯就戮,“神啊!我从前不信你,可是我现在要求求你!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绳索在一点点下降,那一端是他生的希望,是他生命和爱情的延续。

叛军也发现了他的坚持,企图过来砍断绳索,然,背水一战挥发出的战斗力是不可小觑的,王小侯接连劈杀了两个,后面传来越人的军令,那些围砍的悻悻地住了手,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走上前来一个貌似首领的人,对王小侯打量一番,旁边一个越人道:“没错!他就是中原军的头领王小侯!我认得他!”此人原本是绑匪越人中的一个,从前在路边见过王小侯一面记在心里,那是正是他识破了王小侯的身份,喊了一嗓子,导致绑匪要杀王小侯,然而没得逞,故,他逃到就近的叛军处,报告了王小侯在此的行踪,叛军迅速做出了反应,集结人马前来狙击王小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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