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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宝贱(55)+番外

王小侯答应下来。王马二部再次合并起来,共御强敌。

第48章

安泰城,

县丞府,

后花园,

花掩月,

风弄影。

一群人披头散发地围着一个最披头散发的巫师席地而坐。那巫师时而呆坐时而抽风,抽着抽着就嘎一声过去了,俄尔,伸出枯木也似的手指,用最大的力气最小的声音道:“皇天已死,

岁在甲子,

百越之王

家乐福君。”

围坐诸人皆被这打油诗给振奋了,交头接耳的。

当众唯有一位中年汉子欣慰而低调着,进行了大会最后一项,领导总结发言,然后大手一挥“散会”,众人鸟兽散。

花园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然——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从那游廊处走来一个人影,月色下渐渐真实。

家乐福招呼道:“明珠,你来了。”

明珠道:“头领,不,现在要称越王大人。”

家乐福摆手道:“为时尚早,待我等直取朔阳再建都称王不迟。”

明珠道:“如此,预祝越王早日成就霸业,恢复昔日越国祖制。”

家乐福捻须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明珠你是知道我的,其实我又何尝把一个王位放在眼里,吾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我百越故民。”

明珠道:“百越故民翘首以盼越王收拾山河。”

家乐福道:“五百年前,我百越之地乃是独立于中原王朝之外的自由民族,岂料中原战乱大批士族为了避难南迁,侵入我百越领土,初时尚能共处,不久便排挤我王族,驱赶我人民,篡夺我王权。

“五百年桑田沧海,顽石也长满青苔,长满青苔。

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逍遥自在,向往着逍遥自在,

哪怕是野火焚烧,哪怕是冰雪覆盖,

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蹉跎了岁月,伤透了情怀,

为什么,为什么偏有这样的安排……”

在家乐福大段独白并以略感伤的情调结束的时候,明珠一直耐心地微笑着倾听。

家乐福继续道:“明珠,我的心你是懂得的,你和他们那些莽撞人不一样,你知书达理,还看过孙子兵法,以前让你做一个小小的书记委屈你,那是因为我们据守十八岛天险,用不着复杂的计谋,可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陆战和海战不是一个概念,可惜那些人不怎么懂得这个道理,我本想再将养几年成了气候之后再一举举兵,然,现在这个荡寇军都统大将王广利是存了心的要剿灭我等,只得先发制人……为了恢复百越故国,任重道远,我身边正缺你这样的人才,明珠,我有心拜你为军师,你看如何?”

明珠道:“头领有心抬举,明珠感念于心,然则,军师一职位高权重,属下怕不堪重任,愿为谋士,辅佐大业。”

家乐福拉着他的手点头道:“得明珠者幸甚!”

明珠道:“属下的命是头领救的,焉有不知恩图报之理,况且我也是百越遗民,身体里流的是越人的血。”

家乐福赞叹一回,又叹道:“哎,我那忤逆的弟弟如果有你这般识大体就好了。为什么他就不信我觉得我是故意安排阿膳师刺杀王广利?明珠你是信我的吧?”

明珠道:“一切皆是阿膳师擅作主张,与头领无关,因为懂得,所以相信。”

家乐福哈哈大笑道:“好!从今后我拿你当自家人看待。明珠,好明珠。”一不小心就心猿意马起来。

明珠不动声色地抽开自己的手,告辞而去。

家乐福正了正一身浩然之气,掂量了下明珠作为谋士和男宠的价值之后,觉得既然已经留着这么久不吃就是在这个时候派此人的大用场,多少帝王将相为了下半身的快活断送了上半身吃饭的家伙,不合算。

叛军和王小侯亲率的荡寇军第一次大规模地交锋了。

本来论陆地上的战力海寇军这等地方杂牌武装不是中央集团军对手,然,因朔阳等大城乃是依山傍海而建,战场不可能远离海滨,海寇军不断从海上支援陆战,战线一时拉得很长,朔阳因其重要的战略意义和在民众心中的心理象征意义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战况一时胶着起来。

打成这样子,朔阳城如风雨飘摇中的孤城,一时成了最不安全之地。

王小侯把马平畴找来,道:“我不知道你把夷泰藏在朔阳的什么地方了,然,无论什么地方我希望你能确保他的安全。”

马平畴也有点犯愁,然,当下也拍了胸脯表示放自己这里总比王小侯那里安全。

这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重要的战略性错误,低估了不久之后,他们自己连同整个中央帝国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散居在四野山林的旧时百越遗民骤然发难,同海寇呼应,农村包围成来了……

马平畴惊慌滚爬进大营,道:“大、大哥,不、不、不好了!!!!!”

王小侯骂道:“呔!堂堂天朝将军遇事如此慌乱成何体统!!天塌下来当被盖!脑袋揪下来当球踢!没这点担当怎么为皇上办差!怎么报效国家!不就是区区几个草寇!能怎么地!”

他这番话说得气冲霄汉的,更多是说给众人听振作士气。

然,马平畴不管那个,扑爬过去,揪着王小侯的领子,咬着耳朵说了一句。

纳尼!!!

王小侯炸毛了,跳起来,“你说啥!!你……”当着满帐篷的人也不好发作,只得匆匆散会,然后把马平畴踹倒在地,道:“你把我的夷泰弄哪丢了?!丢哪里去了?!

第49章

马平畴满含内疚地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明。原来,当日他将毛夷泰和圆蛋寄藏在朔阳城内和他交好的一户大户人家里,前日听王小侯说朔阳也未必太平便动了心思,派人将王小侯趁早送走,目的地是京城。

然刚朔阳不到百里的山区便被一伙越人给劫住了,那伙越人见是朔阳城内大商号家的车马,便差人送信回来说得交多少多少赎金,否则的话就撕票啥的。

王小侯道:“你干的好事!”

马平畴道:“大哥,咱俩现在谁也别说谁了,还是要先把人救回来要紧。”

王小侯道:“赎金是多少?”

马平畴报了个数,并道:“大哥,赎金咱俩一人一半。”

王小侯拍桌骂道:“放P!哪里轮到你!——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你敢保证那帮越人收了钱会放人?”心中犹如放了把火焦痛无比。

马平畴道:“大哥,这祸是我闯下的,也由我来收拾,今天夜里我就带上银子和人马,务必把人给带回来!”

王小侯默然半晌,道:“你看家。我去。”

王小侯亲点了一队人马,带上一点银子,趁着夜色就出发往山里去救人了。

临走前,马平畴拉着他的缰绳道:“哥呀,我想过了,你现在对夷泰也是真心的,夷泰八成心里也有你,等你带他回来,我、我退出,我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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