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风月宝贱(2)+番外

蔡厨子道:“老板你心肠好,为啥能收留我就不能收留一个孕夫,她才是更应该帮助的人。”

老板道:“你知道啥?她身上不知道有啥不干净的病,你往厨房一放,卫生方面能合格吗?客人吃坏了身体怎么办?”

蔡厨子道:“那、那放到柴房吧,她到大街上一定没活路的。”

老板怕蔡厨子真的跑了,他到哪里找这么一个手艺不错要钱不多还会烤羊肉的厨子去,故,顺势答应了。

蔡厨子将人领到搭在后园的柴房。那里太冷,他给升了堆火烤着,又放了点水和食物,一边又忙着干活去了。

第3章

朔阳乃烟花繁华地,蔡厨子他们小店隔两条街就是这一带的中心商业区,主要经营的乃是皮肉生意,花街柳巷八大胡同长三相公啥的都有,很多人不远万里慕名而来,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的,这是怎样一种精神……病啊。

然,那中心商业区寸土寸金,早已经没有开发的空间,故而,这两年来花街渐渐向外发展来,最近蔡厨子他们这条街上就陆续动迁项目上马,富商们联合衙门共同开发,官商勾结的,扒一个楼出了几千银子的GDP,再盖一个楼又出了几万GDP,一来一回的等到年底政绩考核的时候官员们就有的汇报了,毕竟发财是硬道理啊!

就上个月,蔡厨子他们小店不远就新开了一家风化店,牌匾也挂上去了,然,还没剪彩,故用红布蒙着,不让看,有些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搞采买搞装修,有时候中午就在蔡厨子他们这里解决,或者叫外卖,让蔡厨子做好了送过去,等到这群人吃便了这条街上的食肆饭馆小店,就更经常地光顾蔡厨子他们店了,因为那新店的主事几人乃是北方人,吃了几天南方菜图新鲜,然,有点吃不饱,想念家乡菜,故,钟情于蔡厨子店。

那新店管事的有一天点了羊肉萝卜馅饺子,吃了之后大为满意,特意将蔡厨子请出来打赏,一出手就是十个铜板,竟是个豪奢之客!大气!高档!

蔡厨子千恩万谢的。那新店管事乃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和气生财的样子,蔡厨子一听那口音有点熟悉,应该是从西北那嘎达来的。

新店管事就问蔡厨子去没去过西北,蔡厨子犹豫了下,摇摇头,新店管事就奇怪道,“那你做的我们那里的地方菜色怎么那么地道?”

蔡厨子摆弄手指头,吭哧半晌,道:“在厨师学校学的。”

管事问道:“哪个厨师学校?”

蔡厨子耳朵根都红了,犹犹豫豫道:“新北方厨师学校。”

管事就点点头,又趁老板不注意的时候小声对蔡厨子道:“这位师傅愿不愿意到我那里高就啊,我给你加薪。”

蔡厨子怕老板听见不好,就退了一步,道:“不了。老板对我有恩,我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管事就又激赏了他一番,又给了他五个铜板,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到我那里我可以给你拨一间房间住,薪水翻番,不要急着拒绝。说实话,我从兰楼带出来的只有卖PG的,没有一个会做菜的BLABLABLA的。”

蔡厨子虽然拒绝了跳槽,然,心里仍旧不免激荡,能够被挖墙脚乃是对个人价值的极大肯定,他本非科班出身,只是靠对厨艺的一腔热爱之情,最终经历波折走上了职业之道路,如今被这样看得起,才终于对自己有了一点信心,也许,他们可以走得更远……

虽然蔡厨子暂时并没有跳槽的打算,然,现在他救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就觉得没有自己一个房间的不方便之处了。从前他白天在厨房干活,晚上就在厨房打个地铺啥的,可以一整天待在厨房,也没啥,然,现在,他既不能把人家女的赶到外面住,自己也不想去挨冻,柴房太简陋,过几天更冷起来也就要冻死人的,然,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能就这么孤男寡女地睡呀。

难坏了蔡厨子,然,他看着老板黑着的脸色,也不敢提啥进一步的要求了。

趁着干活的空档,蔡厨子烧了一盆热水,端到柴房去,不好意思道:“这位大嫂,你凑合着先擦洗擦洗吧。”说着脸都红了,讪讪地就走了。

等到他再回去的时候,那女的已经依言自己擦了擦,那水已经浑浊的不像话了,再看那女的脸,蔡厨子又吓了一跳,虽然干净了点,还是觉得很难看啊,鼻子嘴边啥的都快烂成一片了。

蔡厨子不敢看她,低头端水出去。

那女的说话了,“再端一盆来。我要洗头。”

蔡厨子想,“呃……这大嫂声音好中性的。”

等到那女的洗了头发……还是那么难看。

然,头发倒还不错,乌黑油亮的,一回头更像鬼了。

好在那女的许是在水面上见到自己的尊荣,也觉得可怖,产生了严重自卑的心里,故,将头发披散在两边,脸大半遮起来,大多数时间低着头,倒也不那么十分丑怪到底了。

稍稍收拾干净头脸,那女的满身流脓的疮口就更加地明显了,放着不管的话也不是回事,故,蔡厨子想得出点钱让她去看大夫,然,那女的说啥也不肯,还一度又藏到柴堆后面不出来,故,蔡厨子就想,至少得买点药啥的吧,然,他也不知道那都是啥伤,买啥药对症。

于是他就去问那女的:“你这都是咋整的呀?”

那女的捧着肚子垂头不语,她醒着的时间多半都是这么着不言不语的,两手放在肚子上。

蔡厨子最受不了这样的画面,越发掏心挖肺地想对她好。

蔡厨子劝道:“你这一身的伤不治好的话会影响娃的,看你这也有七八个月了,你得挺过去呀。”

那女的终于动摇了,低声道:“烧伤,拖久了……还有被打伤的……不用买什么好药,南云白药就行。”说罢从那满脸的头发后面迅速地偷看了眼蔡厨子。

蔡厨子点头道:“我去药铺问问都需要些啥,嗯,你晚上就在厨房睡吧,我、我去柴房凑合一宿。”

蔡厨子到药铺,问了坐堂大夫,这那地买了几副药,回来一边炒菜一边拿小药罐熬了。听着药罐子里咕嘟咕嘟的声音,闻着一股子药味,蔡厨子的心理充满了同情和善良和安心的感觉。

他是真心地希望能帮助那大嫂和那未出生的娃。

晚上的时候好容易打烊了,蔡厨子把那大嫂请进厨房,安置在地铺上,然后又端了药,看着她一口口喝下去。

又拿出一小罐黑乎乎的膏药,有点为难道:“你那外伤还是要擦些膏药,也不是啥值钱的好药……好的我也买不太起,擦点就比不擦强。”

那女的也没说啥,接过药就自己低头擦起来,蔡厨子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不方便,便走了出去,然,没一会,里面那女的就喊他道:“你进来。”

蔡厨子隔着厨房的帘子,道:“大嫂,你要啥。”

那女的道:“我背后有伤,自己够不到,你进来。”

上一篇:铁剑银瓶 下一篇:七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