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风月宝贱(102)+番外

赵君山把点心渣子也拈起来送进嘴里,拍拍手上的残渣,道:“能有口吃的总归还不算太穷。这样吧,我们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就再去那里看看,不行就再买点点心回来,怪好吃的。”他也有遗憾,白渔川什么都好,就是做饭的水平一般。多年来也不曾实践,吃药的时候比吃饭多。

白渔川道:“好,一会让人买两匹布带过去吧,我的衣服那孩子怕穿着紧。”

俩人现在是抓紧时间享受人生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吃过饭喝过茶没啥事就坐上草上飞豪华房轿启程去绿湖畔寻访小胖厨子去了。

然,所见之情景令他们微微吃了一惊,特别是白渔川,他明明昨天才来过,一切只是蒙上故色,景致无大变化,然,今日以来就已经迥然不同了,那屹立了几十年住着微胖青年的破屋已经被夷平了,破板烂木残骸遗迹呈放射爆炸状分布,白渔川发动属下翻找了下,并未找到尸体啥的,放下心来,可见那孩子并未遇害。

赵君山神色凝重地查看了现场,白渔川道:“如何?难道是霹雳堂的火药?”

赵君山摇头道:“不像,若我看倒像是……”

白渔川道:“像什么?”

赵君山道:“像是被内力扭曲了空间导致的飞散似爆炸,好刚猛霸道的天罡煞气!不知何人所为。”

白渔川看着那片片残骸,忍不住道:“让我不禁想起年轻的你所做下的事情呢。”

赵君山道:“哪有的事情!我年轻的时候明明比现在的小年轻要可靠多了,现在他们的一些作为真让人看不下去!”

白渔川暗道:“哪有比他们强,明明都差不多的说。”然,但笑不语,转换话题道,“不知道昨日那小胖之青年到哪里去了,这里是华山产业想来不会有什么吧。”

赵君山道:“既然师兄你这么担心他,不如我们就找他出来。”

白渔川道:“到哪里去找?华山说大不大,然,他随便落脚在哪里都不太好找出来吧。”

赵君山道:“自然是找他的顶头上司,一问便知道去向了。”

白渔川道:“你是说……”

赵君山点头道:“是的,我本来就是想会一会那传说中的华山之鹰,看看比我当年华山之星如何。”

白渔川微笑道:“故人之子不必太苛刻了。”

赵君山哼道:“虽然是康必得的儿子,然,算是继承了我家的产业,不好好考察怎么成!”说罢负手走了。

白渔川望着那略微不平和的背影,摇头微笑。

然不过,白渔川也对那年轻一代的华山主由些微的好奇呢……不值啊的哦是怎样一个孩子。

如今康家在华山算是发达了,养了个光大门楣的大儿子,以下还有一对儿女,一家五口住在华山最大最舒服的院子里,康必得与夫人对生活没有一点不满。

康大夫闲来在自家院子里伺弄花草,前代主母梁云住在这里的时候不喜欢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全都拔了,一览无余的铺上石头,康大夫一家搬进来嫌太肃杀了,又重搬走石头开辟花圃养猫养狗,这院子里重又花花绿绿热热闹闹起来。

康必得有时候追忆几十年前赵掌门一家在这里住的光景,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刚从乡下来华山投靠做赤脚大夫的叔叔,进了这院子手足无措连动都不敢动,当家主母就招呼他过去,塞给他一块桂花糕让他带着少主去一边玩。

那时候康必得刚刚十五六,少主赵君山大概七八岁,却根本不用他陪着玩,一出门就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康必得心里惶恐,觉得自己看丢了少爷会挨骂挨打,手里捏着桂花糕也不敢吃,死的心都有了。

然,一会之后,主母得知儿子跑没了并没有怪罪康必得,只道不干你的事,是那孩子太淘气,玩够了一会自己就回来了。她,还当面对叔叔夸奖康必得本分,是个实诚的好小伙。

那时候赵家主母年逾三十,年纪大他一辈,然,在康必得看来却是个很好看的妇人,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他自小没有母亲,对一切年长亲切的女性都抱有好感。

此后几十年这份好感一直保持下去,就算后来赵家主母去世的时候已经是个两鬓花白的老妪,在他心里仍旧还是有一点美丽的。

每年祭日,康必得必定准备好各色祭品,去祭拜赵氏掌门夫妇。

今年他照例去上坟,却奇怪地发现坟前已有祭扫的痕迹。

大儿子一夜未归,难道是他?

康必得叹息一声,认真祭扫一番,诚心拜了拜,对鬼神祈道:“掌门夫妇在天有灵,请保佑华山风调雨顺一切都好只缺烦恼,保佑我们家庄儿事业有成,今年争取娶个好媳妇,他年纪也不小了,前两年忙事业,现在事业也登峰造极了,该成家了BLALBA……’”

最后又小声地仿佛只说给一个人听的:“夫人,我在院子里种上各色你喜欢的花,春天的杜鹃,夏天的蔷薇,这几日正赶上波斯菊闹得欢,夫人我把你的院子照看的很好,庄儿把华山派也照顾得很好……夫人,对不起,华山从此没有赵家了。”他将一把开得层层叠叠的菊花放在墓前,双手合什拜了拜。

然,刚刚既惆怅又舒坦地对赵家先人交代说华山没有姓赵的了,回家他就有一个根红苗正姓赵的来找上门来了。

当时康大夫正在花园里独自照顾那一圃老菊,摘摘虫浇浇花啥的,山中气温偏冷,康大夫呼吸间都有了点惬意的哈气了。

正哼着无名的小曲伺弄着,下人走过来通报说有俩人自称是他的故友来访,正在前厅候着。

康大夫没当回事,心想,自从他儿子成了华山掌门之后,他的故友一下子就多了起来,连吴妈二哥隔壁的大伯的小舅子家的老丈人啥的都来攀交情,可咋整,也怪愁人的,然,也不能不接待,免得人家说他做老太爷做得太倨傲,给儿子的执政形象带来负面的影响啥的。

及至到了前厅,只见两个衣着十分体面,看着很有些身份的两人,康大夫略有些疑惑,看着莫名面善,却一时想不起名字。

这二人一站一坐,坐着的面带微笑,喝着茶水,站着的举目观赏壁上的画轴,留一个不好惹的背影。

康必得努力想着这熟悉的陌生人们的名字,一时没敢进去贸然招呼,然,那背对他站着的突然道:“老康,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还不进来叙叙旧吗?”

坐着的笑道:“原来主人到了,康大夫,叨扰了。”

听着这声音,看着这笑容,康必得立刻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魂飞魄散战战兢兢。

“你们~~你们~~~”他抬起头抖指着,缓缓跪坐在地。

坐着的白渔川站起来道:“这是怎么说话的,康大夫为何行此大礼啊?”

康必得一哆嗦,忙跌跌撞撞爬起来在下人的搀扶下进了前厅,犹自不太敢相信道:“你们是……你们是……”又想起什么,挥手遣散了仆从等人。

上一篇:铁剑银瓶 下一篇:七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