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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断剑(18)+番外

商函从此后倒的没再娶,同芦柴棒压床板也没再那么粗暴,然,做生意少不得在那些地方出入同女人鬼混。

毛头继承了他爹的精明,小时候别的孩子都有娘,他眼馋,回家就管芦柴棒叫娘,芦柴棒就摸着他的脑袋叫:“毛头哎~”。上学之后知道自己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娘,就不再叫了,改口叫芦叔。芦柴棒再摸他的脑袋,叫毛头,他就不乐意道:“我的大名叫商子春。”

转眼,商子春也十六七了,考上了秀才,他爹见他还是块读书的料,想让他往仕途上发展发展。并想给他攀一门好亲。机缘巧合,郡守家的一个小姐因故耽搁了婚事,是个二十多岁的大龄女青年,更成为许多寒门子弟努力追求的对象。

商家虽然有钱,然,社会地位并不高,如果他家十六岁的儿子能够娶上郡守家二是二岁的闺女,那绝对是高攀了。商子春十分想要个好前程,因此对这么亲事特别上心,趁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出门上香的时候装作偶然结识,成功地博得了小姐的好感。

商子春让他爹去提亲,他爹想,有其父必有其子,咱爷俩谁也别笑话谁。于是就托人去提亲,然竟让人给撅回来了。

那小姐倒没啥说的,郡守对商子春调查一番也觉得是个读书人,还年轻有前途,尚可,他爹是个大商人,也尚可。然,他爹竟然和一个男人厮混多年,名声在外,不可!

媒人回头跟爷俩说:“如果将内宅的男子赶走,倒可以考虑这么亲事。”

爷俩商量,商子春话里话外就有点埋怨他爹的意思。

他爹道:“你爹做生意的本钱全是你芦叔的,否则的话咱们家至今可能还在那个小县城卖炊饼,能轮到你追求郡守的女儿?”

商子春道:“爹,话不是这么说,子曰:注定会成功的人无论受到多大的挫折都会成功的,你赚这么多钱靠的也是自己的本事。芦叔这么多年来也没干个啥,不都是靠你在打拼。”

商函道:“你这个小子没良心,”然,语气也不是很严厉,看来他也是这么觉得,又道,“那又能怎样?难道为了你的婚事把你芦叔撵走?”

商子春就凑过去不正经道:“爹你是不是舍不得撵人?看来芦叔还是有一手,这么多年你都不腻?”

商函笑骂道:“我把你个不孝的,敢取笑你爹!”

商子春道:“不敢不敢!爹,也不是说要撵走芦叔,不过把他从内宅养到外宅,蔽人耳目,做个样子,等到小姐过门成了商家人,到时候咱们想怎样就怎样。”

商函想了想,觉得可行,爷俩就敲板定下来了。

好巧不巧,这话却让屏风后的芦柴棒听了去,心如刀绞。

没承想自己成了商家父子的累赘,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那种。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脸面赖在这里不走。

夜里商函和他压床板,特别温柔,按照他喜欢的方式,嘎吱嘎吱的,节奏特好。事毕,商函还搂着他亲了会嘴,想着现在气氛正好提出点啥,刚要开口,芦柴棒道:“函哥,我想回县城给我爹看坟。”

芦柴棒曾经觉得自己得到了幸福,并且以为这幸福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他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商函一起变老。

第14章 野路中谁家妄动杀意不惑馆何人破瓜芦柴

商函愣了愣:“好好的,怎么要回去?这里才是咱们的家。”

芦柴棒当他是客套,道:“我爹只我一个儿子,他活着的时候我总气他,没尽过孝,现在年纪大了,心里想起来特别不得劲,再说落叶归根,总是要回去的。”

商函拍着他的肩膀道:“再过几年,等咱赚够了钱,等子春那小子有了功名,咱俩一起回去养老。”

芦柴棒眨了眨眼,如果不是白天亲耳听他爷俩商量如何摆脱他,怕是要真的相信他,摇头道:“我先回去等你……反正我在这里也没啥事情好做。”

商函又来了兴致,压到他身上掰开他的腿,道:“怎么叫没啥事做?这么大一个宅子不都是你给我打理?”

芦柴棒一边费力吞吐,一边气喘咻咻道:“你可以、请个管家。”

最后商函倒没说不同意,只说让他回去散散心,过几个月再回来。

芦柴棒就这样打了个包袱,坐上马车离开了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和他的孩子,伤心地回到了县城。打算就这样青灯古佛地过下半辈子。

谁承想,两个月后,省城来了马车说是要接他回去,商函还捎来封信,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啥的。

芦柴棒想,难道真的是我走之后才念我的好?心里不落忍,又活泛了,想去见见商函,如果不行的话再回来。于是又坐上马车跟着走了。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半路上,随着马一声嘶鸣,接着传来车夫“嗷”的短声尖叫就没了动静。芦柴棒后知后觉是遇上了响马。

他吓坏了,给土匪们磕头,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了上去,只求别伤他们性命。然,那匪首不为所动,道:“做这行是有规矩的,本来俺们也不是非要伤你性命,然,谁叫你歹命得罪了人,俺们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芦柴棒不信,道:“不可能!我没得罪谁!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求求你再查查。”

土匪摇头道:“不可能,时间地点相貌特征都符合,就是你了!有大商家出钱买你命,一手交钱一手交头,你就认了吧。”

芦柴棒瘫坐当地,他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谁非要他命,突然一个炸雷在他脑海中响起……难道商函绝情至此!怕他闹事要他性命?!他怎么会……

恍惚中那匪首端着烈酒拎着一把大朴刀过来,一口酒喷向刀身,剩下的给他灌下去,道:“兄弟,得罪!”扬起大刀。

芦柴棒嘎一声昏过去了。

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用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死,被绑着丢在路旁的草堆里。不远处的马车还在,车夫早已经在一开始就被一刀砍了,歪在那里。

芦柴棒吓坏了,回想起一幕幕,他疯狂地跑掉了,不敢回县城,也不敢去省城,身无长物,又没啥谋生的本事,流落他乡,到兰楼的时候他已经衣衫褴褛,就剩一口气了,倒在不惑馆门口,被龟二捡回去,开始了老倌生活。

然,他做老倌也不是很有前途,主要是他长得没气质。

芦柴棒年轻的时候就不怎么好看,说他相貌平平都高看了他,皮肤虽然白,却不甚健康,头发黄不拉几的,眼睛很小,笑的时候眯成一条缝,几分猥琐,整个像一颗没发育好的豆芽菜,老了就是一颗没发育好的老豆芽菜。

不惑馆卖的是大叔,不是卖丑,走红的都是那些年轻的时候玉树临风,年纪大了虽饱经沧桑却如老酒弥香的极品大叔们,芦柴棒这样干瘪的老PG不受欢迎。

龟二对他也刻薄,见他做不好老倌,便肆意差遣他,从缝补袜子到端茶倒水扫地擦灰厨房帮佣,全在他的劳作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