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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无敌(38)+番外

太监们也个个战战兢兢,指给他看,原来在角落里一直伏跪着一个战战兢兢半裸的男孩子,正是那扮演小旦的。

刚刚他爬上帝床侍寝,不知道多高兴,腾云驾雾一般,施展浑身解数,腰扭得花枝招展的,还即兴表演了下,假装自己仍是剧中人,而昭康就是他的帝王情人。大概这个人设让昭康过了把戏瘾,就十分激动,没几下就泄了。然,他十分不甘,就在床边暗格里拿出四个药丸一把塞进嘴里道:“再来~”

然后就是胡天胡地两人大动起来,不想这昭康帝的根基不是十分之好,某药丸一次一粒的就已经算是偷着乐的事了,这次就乐过头了。

匂王揪着那小旦的头发把他揪起来,见一张涕泪横流吓坏了的败兴脸蛋,咬牙道:“凭你个下作的东西也想坏了我皇兄的性命!”心里发狠,就让太监拖出去装进袋子里乱棍打死。

然,昭康帝算是彻底顺过气了想起之前的事情,也觉得不好意思,听见要打死那小旦就在帘子里道:“殷殷,不可随便害他性命——是朕自己不好,怪不得别人。”

匂王心中十分不满,依着他的性子,岂止这个戏子,还有那制献□的御医和伺候不利的太监队伍都要受一番清洗,血的清洗,然,他知道昭康是个软弱平和的性子,不喜欢杀戮和爱好杀戮的人,哪怕是为他而起的杀戮,故而,他暂时忍下这口气,从长计议。眼下便听话地掀帘子进了帝床,爬上去,把头拱进皇帝的怀里,吸吸鼻子,道:“皇兄,你刚才吓死我了……你要我怎么办?”

第29章

今上吃春药差点驾崩的事情在匂王的及时打压下终于流言止于内帏宫廷,那戏班子也神奇地一夜之间从京城消失,西院外的戏牌子都被收得干干净净,最高兴的就是门口那些卖夜宵零食的小摊子,今儿起又可以开张了……

然,此事虽然处理得干净果断,然,还是有不少的人知道了这一萧蔷秘闻。

户部侍郎谢翠予对匂王道:“今上久居高位,想必心中也苦闷,故而才做出嗑药乱性的事情来,王爷身为御弟如今可有何打算?”

匂王默然不语。

谢侍郎又说了些富含鼓动性的话,话里话外的都带出些不安分的意思。

匂王道:“小谢师傅,不必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

谢侍郎道:“王爷可有何顾虑?”

匂王道:“我现在也想走出去办几件事历练历练,京中却怕照顾不到,一时若生疏了,动摇了我这些年来的根基。”

谢侍郎忙道:“王爷多虑了,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京中我自然会为你布置妥当。”

匂王看了看他,道:“多年来除了我皇兄,就是小谢师傅你对我照顾有加,若从我母妃那边论,我还要尊你一声表舅。”

谢侍郎忙躬身道:“王爷若这样说折煞微臣,我只是谨遵先父遗言辅佐王爷成就一番功业,为此臣自当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匂王敛目道:“说什么不世功业,现在仍为时尚早……然,本王今日郑重承诺:与谢表舅携手共创美好明天。本王他日所拥有的必与君共享。”

谢翠予跪谢。

匂王殷勤搀扶,两人各自许了对方一个美好的明天,自觉同盟坚不可摧。

不几日,兵部上折子给昭康帝,请求官方正式组织兵力对东海一带的倭寇流匪加以整治。

昭康帝对兴兵一直比较谨慎,他的意思是能不打就不要打了,打起来百姓流离失所,士兵马革裹尸,想到那些因为他一句话一个决定就丧命的芸芸众生他就夜不能寐。

然,此次兵部的几个大臣力陈要害,当年从朔阳剿匪一战中全身而退的马平畴马大将军更是主战到底。

期待国富民安并不意味着一味忍让,分疆裂土,扰我边民,国之大耻啥啥的……

昭康也向濑玖征询了意见,濑玖的答复是他已经退居二线多年,如今已经是过了时的人物,不能为国家的鸡地皮做出进一步的贡献了,然,从人类长远的进步角度来说,战争其实是促进社会发展优胜劣汰的很好手段……

最后在广泛征集了社会各阶层的意见之后,昭康帝终于决定再次兴兵征东,举国大振。

此次征东人员物资各方面都不用说了——帝国已经小十年没有大的战事,之前的西北乃是虚惊一场,这次不一样,摆明了是要死一些人砍卷几吨铁刃的——只从将领方面来说则十分地耐人寻味,大多是将门虎崽,需要战功来晋爵位的少将军们。

且不说马平畴家的几个儿子,此外还有八十万禁军教头二虎家的虎饼,甚至还有深孚众望的濑玖家的大公子濑貔侯,最最令人咋舌的一位乃是——当今圣上最为疼爱的那一位匂王竟然做了征东军的监军而正式出道了!

世人在评说这一小将当道的现象时戏称这只年轻的队伍为“虎崽军”,这哪里像是打仗,简直像是吴江集团集体出资为自己家孩子组织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游戏,不免对战局表示了担忧和关切。

然,即便是游戏,玩得好的固然有奖,玩得不好也是要付出严重至掉脑袋的代价的,这些怀抱着各种心情和目的即将奔赴战场的小将们在各自的家里都遭受到了一场场的眼泪和叮嘱,上至皇室,当今天子对幼弟的远征是如何的不落忍就不必说了;就连虎饼家已经闹成那样,阿牛也暂时停下一地鸡毛眼泪巴巴地给他置办行李啥的,一边置办一边眼泪汪汪地,“虎饼你走了,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见不到我,咱们爷俩的情分也就尽了,咱们这个家也就散了……”说着给行李里塞了包牛肉干。

把虎饼愁的,恨不能立刻背上行李跑出家门,他最受不了他阿牛爹作,他二虎爹最近总是给打得鼻青脸肿地出门去上班,还不给穿好衣服,越发弄得邋里邋遢的,其实就是想让二虎的形象幻灭,让人看了不敢把女儿嫁给他做小。

可是虎饼能说啥,都是爹,都有打他的权利……他只能畅想不远的未来他在战场上自由驰骋的风光……

京师内外到处充满了青春远征的欢乐和离愁,这气息甚至感染了小秀才们聚居的翰林院科考寮舍。

已是初冬天气,考生们正在为明年开春的春闱而进行着二轮复习,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在这最高等级的科考预备役学府里到处都在谈论即将启动的这场征程。

独蓝小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坐在学堂自己的座位上,很端正地在写字。

一位年纪尚幼小的小秀才跑过来低声道:“加非兄,你可知朝廷要在东边用兵一事?”

小山敛袖继续写字,微笑道:“略有耳闻,然则,你我皆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能在战场上报效朝廷,只读好自己的书罢。”

小秀才道:“那你可知此次出征将领名单?”

小山顿下笔墨,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蘸了蘸墨,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