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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无敌(37)+番外

小康候吓得更是哭个不停,迈开腿在众人的嬉笑中跑了。

不多时,长公主莹玉拉长着脸扯着埋头哭泣的小康候来了。

众皇子平日里也惧怕这个姑姑,只觉得她脸上的粉也多,白眼也多,谁若是动了她家孩子一根手指不管是谁都要被在他们父皇或者皇太后那里告上一状,很多皇子因为她挨过打,心里对她又怕又恨,见他如今气势汹汹地来了,都纷纷后撤,撤到太子身后去。

太子自己一个面对这个疯狂巴桑的时候也未免觉得勉强,然,他身份在那摆着呢,不能没有这个担当,他受的帝王教育就是要他有点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架势,故而略昂着头,等着长公主发难。

长公主到跟前,先是把小康候王棒棒往前一推,道:“你们几个!刚才谁欺负他了?!”

太子道:“皇姑母,没人欺负他,是他自己比试不过,倒第一,觉得丢脸就哭了。”

长公主使劲扯了儿子一下,厉声道:“是这样吗?——哭什么哭!没出息的!!谁若说了你什么呢加倍骂回去就是,若打了你你加倍打回去,若是打不过也要打,输人不输阵,听见了吗?有什么事情娘给你顶着呢!这里面站着的都是你舅舅家的孩子,都是先帝景闲的血脉,谁也不见得就比谁低上一头!听见没!——你说!谁欺负你了!”

王棒棒泪眼婆娑地看了眼他凶悍的娘,又看了眼这群表兄弟,哭咧咧道:“他们——他们——”他都忘了刚刚是谁说他弹弓打得不好了,只记得太子说他做驸马要挨小公主的打什么的,故而指了指太子道:“太子哥哥说我打不过珑珑公主……”

长公主一听自己这傻儿子居然把火引到太子身上,自己连杀鸡儆猴也无法施展,只得狠狠掐了他一把,骂道:“个没出息的哭货!”

在一旁袖手站着看热闹的匂王不小心噗笑了一声,被他皇姐听到,更觉气恼,把一腔火都烧到这个自小就不甚对盘的幼弟身上了。

冷哼一声道:“某王还好意思笑,大没有个大的样子,有这么做舅舅的吗?”

匂王一听这个寡妇姐姐还敢主动来挑刺,自然不肯放水退缩,也冷笑道:“若论起来,这边这几个是我的侄子,是我一个姓氏的族人,而那边那个只不过是外姓旁支,还隔着一层呢,不会做舅舅有不会的好处,至少叔叔做的好。”

尚玉公主撸起了袖子,而这,正是她大战的序曲……

公主和王爷在院子外头打起来的消息传到圣驾那的时候,戏台子上正演到那旦角唱“一个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个破碎的你”,昭康的黄绸手帕都湿了,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叫停了他爱看的戏,亲自急匆匆去劝架。

他担心那个由着彪悍人生不解释的妹妹把他家殷殷给打了,殷殷还小,哪里是对手。

果不其然,他赶到的时候几个宫人好歹拉住悍马一样尥蹶子不止的公主,拦住了她那叉开的十指对小王爷虚空的挠抓,而匂王在见到昭康的瞬间就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略哽咽地拉高袖子出示自己的手腕给皇帝看,道:“皇兄,你看,你看啊——大皇姐她打我——好疼的……”

昭康帝心疼地看那手腕上的几道红印,皱眉看着尚玉道:“殷殷还怎么小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尚玉被一脚踹在后腰上,然,不能掀开来给别人看,又觉得说出去有负自己凌厉的名声,若传了出去都来踹她反而不好,故而只不说,一心要多挠几下报复。

皇帝气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做姐姐的非但不让着弟弟还下次毒手!朕来了也不消停!朕也看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里,既然这样这一阵子就不要进宫了!”

太后也赶到,尚玉乃是太后的亲生女儿,那匂王却是她先夫上不台面小老婆生的,故而心里是向着女儿的,规劝了几句,见皇上在气头上,便将尚玉和她带来的俩孩子送出宫去,自己想着慢慢化解。

这么一闹,匂王自然大喜,他皇兄终于撇下那一文不值的破戏来看他了,岂料昭康只是宣了御医,当面看着他涂了点药膏,问了问并无大碍,就安慰了一番,回去继续听戏。

当晚,昭康果真留下了那扮演旦角的优伶,“亲自赏赐”。

匂王也如往常一样留宿宫中,只是这次他住在偏殿,又是个不眠夜。

灯火下,他两日夜没怎么合眼的青年眼圈也显得发青,妒火终于要将他整个人从里面燃烧起来,外面的壳却反而更清冷。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被动下去,早晚,他皇兄会有比他更加宠爱的人,也许是个唱戏的,也许是个特别天真无邪的小孩,也许是只长毛乖顺的狗,也许是只懒洋洋的猫,反正他皇兄是个不可理喻的幼儿和毛团控,对于自己的宠爱持续了这么多年,可是并不意味着将一直持续下去,他已经十八岁了,还能麦萌几年呢?一年?撑死两年,那么以后呢……

终于要离开那个温柔的怀抱了吗?将那舒服的位置让给别人,看着他对那新的萌物比对自己好……匂王觉得苦恼。

然,他的苦恼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被宫廷里的人荒马乱给打断了,他披衣而起,打开高大门扉就跳出去,直奔他皇兄今夜留宿的毓秀宫而去,半路上,相熟的大太监已经传话来了,说皇上出事情了,太医正紧急应召。

匂王披头散发地就第一时间冲到了出事现场,只见昭康帝衣冠不整面色铁青仰面躺在床上,四肢偶尔不正常地抽搐着,嘴角流出血涎液来,竟有几分像是羊癫疯一样的症状,看着十分痛苦,。

“皇兄!皇兄是你怎么了皇兄!!”匂王抱着皇帝大喊大叫。

然,皇帝已经神志不甚清醒了。

匂王睁眼瞪着他摇,摇了又摇,不肯放手。

还是太医来了将皇帝给救下来,匂王在一旁不错眼地盯着。

不多时,太医诊断完毕,下了方子,又施以种种急救措施,灌了些紧急的药丸,终于,昭康帝慢慢平复悠悠醒转。

他睁眼看一屋子的人跪在地上,他亲爱的弟弟披头散发只穿了件单衣站在床边瞪着他,便迷迷糊糊地招手道:“殷殷这么冷你怎么光头光脚地在地上,快上床来暖着……”竟然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过去的事情。

匂王听他说话,放眼圈一红,然,也只是一瞬,随即涌上来的就是愤怒。

他质问那太医,他皇兄得的是什么急症。

那太医忙低头不敢说。

匂王冷哼道:“你若不说就永远不用说了。”脸上尽是狠厉之色,已然起了杀意。

那太医忙跪下道:“王爷赎罪,皇上他——怕是过量服用了某种丸剂,导致身体某部分机能过量被调动,而气血啊循环啊各方面又跟不上,故而差一点马上疯腹上死,然,皇上福大命大……”

匂王听到这里差点气疯了,一瞪那贴身伺候的大太监道:“那贱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