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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道德+无相神功+卧轨+奶牛(5)

一动身他发现自己的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全身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酸痛,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不对,还有不对的地方,非常不对!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让他的脑袋里残留的一点酒精立刻蒸发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这莫名的不安来自哪里.

他目前的状况是:全身赤裸(他并没有裸睡的习惯,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也不大可能把自己扒个精光再上床);床单乱七八糟,上面散落着可疑的痕迹,让人很容易做出某些联想;他的那个地方软趴趴带着泻欲后莫名颓废感,他直觉自己喝醉后和什么人做过了;最糟的是:他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到尾椎到臀瓣深处一阵钝痛,像被一只铁挫搓了一个晚上那种痛--

“完了,我被男人操了.”他抱着头坐在床上,灰心地想.他怀着悲愤的心情把床单扯下来丢进黑色的塑料袋,从衣柜里拿出睡衣穿上,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大力撩了几把水在脸上,甩了甩站直身体,对面镜子里看见一个脸色浮肿苍白的老男人.客观来讲马候恩保养的还不错,因为不爱吃快餐和家族遗传的关系,他身材偏瘦;发际线略略向后些,不过也一直保持着年轻时候的位置;脸型尖削,鼻子挺拔略有些鹰钩,嘴也总抿着,整体看上去精明又难以亲近,加上他身上近年来过着禁欲的生活,简直就像极端保守教派的神职人员.“他妈的!”马候恩低声咒骂了一声.是谁?是谁乘人酒醉取人贞操?!

是谁?

接下来的日子马候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在思考,在回忆,在观察,在等待,等那个兔崽子露出马脚,他报复!

嫌犯的范围已经可以初步圈定,就是头一天一起在酒吧喝酒的公司同事.当天一起喝酒的共有五个人,玛丽安是位女士,虽然不能百分百排除,但基本也不可能拿着假阳具插自己的老屁股;剩下的三人分别是麦克尔,提博格和林克.麦克尔最年轻,人很聪明,心地也好,在部门里很受欢迎,就马候恩所知自己的秘书就钟情这个年轻人.马候恩当他是儿子对待。最不希望是他.搓把脸叹了口气,马候恩按下传呼键叫秘书把在技术组工作的麦克尔找来.然后他戴上金丝眼镜,拿起笔开始装模做样地工作.敲门声响起.

“进来.”马候恩并没有立刻抬头看走进来的年轻人.

等他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才突然看过去,麦克尔立刻回复了一个爽朗的微笑,年轻人知道自己被这位主管看重着.“洁西说您找我.”

“哦,是的,刚好有些事情。请坐,麦克尔.”

年轻人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马候恩手臂靠在桌子上,双手在下颌处合十,凝视着对方的表情---麦克尔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他一直是个很有教养的孩子,微笑显得腼腆自制,渐渐地他对上司的目光有点困惑了,稍稍偏着头,蓝灰色的眼睛眯了眯--据说这是他最迷人的角度和表情--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和动摇。很好。

“先生?”麦克尔轻声提醒。

马候恩只好结束对他灵魂的拷问,而且他不相信这孩子有什么问题。

“哦,对不起,刚才在想别的事情。事实上,我是想就一份设计征询下你作为技术人员的意见.”他递过去实现准备好的借口.麦克尔接过去看了几眼,问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又露出那真诚的孩子似的笑脸:“没问题,马候恩先生,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马候恩点点头.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也许得走了.”麦克尔站起来告辞.“麦克尔.”马候恩一边说一边摘下了眼镜,放在上衣口袋里,“那天我喝多了,谢谢你送我回来.”麦克尔想了想,说:“不,先生,那天我有事先走了--当然是在你醉了之后,所以你不记得了.送你的回去的人不是我.”“哦?这样.我还以为是你,你曾经送过我一次.那么是谁呢?”麦克尔耸耸肩,“林克或者提博格,谁知道,不过可能是提博格吧,林克和玛丽安好象在交往.”马候恩说:“谢谢你,孩子.”

提博格--居然是提博格?!

早该想到只有这个变态才能做出这样事情来!

一想之下马候恩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要喷出血来,那个老匹夫!

提博格是这里的副主管,两人共事差不多二十年,曾经竞争过同一个职位,不过现在提博格已经屈居人下,对他没了当年的敌意--至少表面上如此.只要一想到提博格那双老鼠一样的小眼睛,黑灰色的山羊胡子,还有脖子上的皱纹和身上用来掩盖体味的浓厚香水味道--这样一个猥琐下流的人居然上了自己,马候恩的胃就一阵阵痉挛,洁癖适时地跑出来作祟,他踉跄爬到洗手间干呕了一场,然后大口漱口,不得不抖着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看上去像钢笔管的细长物什,拧开之后从里面倒出一片白色药片,仰头咽下,粗喘了几口才渐渐感觉好起来.公司里没人知道他们的主管一直在服用安定类药物,可是他需要这些小东西来帮助自己控制那些易受刺激的神经。

“提博格,如果你真的做了,就要付出代价。”此时的马候恩沉静地想。

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又这么恶心的原因是:对于提博格是性变态的传言在公司里早就传开了,他本人也从未在任何场合对此有所否定---这也是为什么提博格在升迁大战时失利的主要原因之一.据说曾经有男孩不堪忍受他的性虐跳楼自杀--当然传言之所以是传言就是因为它们没有得到证实.下午部门主管会议,马候恩见到了提博格.

他还是一如即往带着虚伪至极变态至极的笑容,嘴角的皱纹一直延伸到下巴胡子里,看着马候恩的眼神带着嘲讽还有别的什么另人做呕的东西。马候恩手又微微发抖,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马候恩突然想到:提博格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单纯对男人的肉体感兴趣,还是想以此要挟他,或者别的--别的什么呢?

提博格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马候恩装做在看报告没注意到他的样子.“嗨,老兄你脸色不好.”

“是吗?谢谢关心,不过我不这么认为.”马候恩看着报告,强自镇定地说.“我得说,你的酒量可真不怎么好啊.”

马候恩没办法再保持沉默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那个老杂种冲他挤挤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稳重的马候恩先生醉成那副样子.”“你是什么意思?”马候恩告戒自己要沉住气,此时挥拳正中了这家伙的圈套.“嗨,放松,放松!”提博格嗅出空气中尴尬的味道,勉强地笑着,“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啊,你的幽默感哪去了?”马候恩看了他半天,才又拿起那份报告看起来,嘴里说着:“对不起提博格,我最近压力有些大.”提博格拍拍他的肩起身说:“没什么老兄,适当让自己放松些.看来你真需要一点酒精。”“提博格,”马候恩叫住他,“那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吧?”提博格说:“不值一提,我正好顺路,不过我只用车载你到公司门口,老实说我还在想你能不能顺利摸到自己床上去呢。别怪我没亲手把你放到床上,毕竟那对你的名声不好.”马候恩眼神复杂,抿了抿嘴,最后说:“谢谢,提博格,我欠你个人情.”不是提博格!马候恩做出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