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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俩大叔(2)

攻这边,受2搬进了攻的老宅,并且大度地表示,可以接受他的儿子一起生活。

攻觉得受2这个人还是很善良的。受2说,你别得意,你的过去我管不了,不过要是再有第二个孩子,我当场给你摔死你信不信。

攻的小崽已经三岁了,早就懂了事情,可是他不懂为什么有一天相当于妈妈的受叔不在了,他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不怎么亲的老爸一起,生活里还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受2叔。他本能地不喜欢受2,觉得是他把受叔大跑的。

受2开始还为了心爱的人耐着性子哄小孩,可是这小孩年纪小却很拧,他几乎怀疑是受特训的小恶魔被派来折磨他的。所以就不理小崽了。

小崽日思夜想受叔,大哭了好几场,又偷偷哭了好几场,可是仍旧没有等到最喜欢的受叔回来。他每天扒着栏杆,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希望受叔来把他接走。

攻也不是完全没有发觉儿子的失落和对受的依赖,但是他认为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别说是小孩了,就连他和受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说分就分了,也-----他打断自己的想法,他一直信奉过去的就过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前方草更好。

有一天他发现儿子掂着脚拿着对他来说硕大的电话好象和什么人说话。他走过,被儿子发现马上挂掉瞪他一眼跑开了。

后来有看到了一两次,受2还闯到他办公室大吵了一架,说的很难听。攻问到底怎么回事。受2说他和前情人藕断丝连把他蒙在鼓里。攻说这绝不可能,受就说他的儿子明明总和受偷偷电话联系,把家里的一切事情都同受报告。

攻听了也怀疑起来,是不是受在背后搞鬼?也许他不想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理一阵骚动。

攻不知道自己是想弄清什么还是澄清什么还是期待什么,他立刻回到家里把儿子抓到书房,锁起门来两个人进行“男人同男人之间的对话”,用糖果加皮鞭瓦解小崽那坚强又脆弱的小心肝。

小崽受不了强大的精神压力,最关键的时刻男人又打出了亲情牌,结果眼睛一红把什么都交代了。

原来,小崽每天盼着受叔来把他接走,他不喜欢受2,亲爹又不怎么关心他,所以他自己发明了个游戏,就是假装受叔给他打电话,跟他讲故事,他也把每天的事情告诉受叔。其实是他一个人拿这电话在装样子,根本就没受什么事。

攻听完心情那个复杂哟。并且第一次开始心疼起儿子来。反省自己做为一个父亲,也许真的太冷漠了。

他决心以后对儿子好一点,尽量抽出点时间陪他。

受2知道事情真相后冷哼了一声走开了。

不久小崽被送到幼儿园去了。

有一天,小崽在幼儿园的园子里疯跑的时候看到栅栏外面有个很像受叔的人,他跑过去一看,果真是受叔

小崽隔着栏杆抱住受叔的大腿不撒手,幼儿园老师来拉也拉不开。受叔说是他爸爸的朋友要带小崽出去吃点东西。但是幼儿园老师从没见过他,当然不敢把孩子交给他。受没办法只好隔着栏杆安慰他。

小崽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很想他,想跟他一起生活。

受知道有些话说起来很残忍,但是不得不说,他告诉小崽,不能和自己生活,因为他不是小崽的亲人,而小崽的亲人是他爸爸,所以他要努力和爸爸好好相处。

幼儿园的活动时间结束了,孩子都回到房间里上课去了。

小崽被老师拎回屋子里,他泪眼模糊地看受叔在栏杆外边对他挥手。

这天攻抽时间开车亲自接儿子回家。路上小崽闷闷不乐,眼睛红红的。他爹问他话,他也不答应。

过了一会,小崽问:为什么我是你的孩子,不是受叔的?

他爹差点撞车说:谁跟你说的?

小崽把头一扭,又不说话了。

攻不知道为什么很介意这件事,打电话问幼儿园老师,果真今天有个男人开看小崽。

他决定过一阵去看看受过的怎么样了。他对自己说,就算不是情人,他们也是二十多年的朋友。

正赶上受2因为心情不好什么的闹着要去欧洲,攻去探访受的日程就延后了,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受。他隐约地觉得自己好象是后悔了。

可是这也他的原则不符,他从来没有这么不干脆过。

一切都等到他从欧洲回来再说吧。

从欧洲回来后,攻和受2的关系恶化了。攻本来就是个很自我的人,受2也是,他们只是暂时为了暂时喜欢的人各退一步,但是说到天长地久谁也受不了。攻回想起来,当年之所以和受迟迟没有迈出这一步,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其中的厉害才却步的。果真,个性太相似的人可以相爱却无法相处。

心烦意乱的他想到受那里去看看,突然很想见到他,很想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很想——想什么呢?一切等见到他再说吧。

他不知道受住在哪,但他知道他父亲的医院,所以知道到那里去问。结果,医院告诉他:受的父亲已经在一个月前去世了。受在料理完后事后再也没出现过。

算算日子,正好是受到幼儿园去看小崽的时间。

攻惊呆在那里,他没想到,连把受赶走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个人有一天会彻底走出他的生命。他潜意识里觉得无论他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头,这个人都会等他都属于他。这一感知随着受离开日子的延长而延长,他懂得了什么叫痛彻心扉,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才想起来,当初,那么迷恋受2只因为,他像极了受当年飞扬嚣张的样子。可是他怎么忘了,他爱的是受无论什么样子的受,而不是和受相似的什么人。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攻经过沉痛的反思追忆和怀念之后终于在一年之后想到自己可以去把受找回来。

于是他就开始找啊找啊找啊找啊----(N次)

终于在他调动了还陆空黑白无间道各方面的力量,却在某市一个贫民区的某处旮旯找到了隐姓埋名的受。

小受这时候已经成家,和一个各方面普普通通的女人成了婚,并且妻子也怀孕了。当他以为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才是真的过下去的时候,攻找上门来,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好象真的是失散的老朋友之间的偶遇。受妻热情地招呼丈夫的朋友,而攻同他们闲话家常。

受趁妻子不注意问攻:你来干什么?

攻没好意思说出比如“干你”之类太下流的话,只说:别说的这么生疏,好歹咱们也有那么深的交情。

受说:我不记得同你这样的贵人有什么交情。

攻转换话题说:为什么把你爸治病的钱都还给给我了?说了给你的就是给你的。

受说:谢了。我不值那么多钱。

攻说:别这么说,那什么,你比这还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