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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凤凰男遇上孔雀男(179)+番外

于是随波逐流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因此外甥在散席后和宗玉衡单独促膝长谈,大谈自己姨妈是多么勤劳善良勇敢的老年妇女,多么不容易养大几个孩子,对子侄是多么地爱护啥的。

傅南生面上一点也看不出烦来,反而表现得很尊敬对方地听着,频频点头,偶尔附和,仿佛和故事中的人物命运产生共鸣,很认真投入的样子。

外甥又说他阿姨从来是爱憎分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她说是谁撞的,那就一定是谁撞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傅南生含笑点头。

外甥又大谈孝道,说中国老年人是弱势群体,又谁都有老的那一天,挺不容易的。

“我也有一些做媒体的朋友给我说,这个事件我们给你报一下,让大家来评评理。我说不必了,我相信法律。”外甥意有所指地说,“特别是我今天见了傅法官你,我心里就更有底气了。你这样的人是让我大姨白白被撞了的。”

傅南生谦和地笑了笑说:“你过奖了,我就是做好本职工作。你说的很对,我们要相信法律,特别是你和你的家人,要对法律有信心。”

外甥一听,觉得很乐观,当场就表示傅律师业务能力强,又能辨是非,通情达理,想交他这个朋友,以后有啥需要就不要跟他客气啥的。

傅南生说:“是你跟我客气了,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么?”

一席话相谈甚欢。

外甥回家跟自己家人拍胸脯打包票说自己已经在法官那里打点好了,这官司百分百赢定了。

于是就这么到了开庭那天。控辩双方就人到底是不是宗玉衡撞的这一个根本问题进行了比较激烈的庭战。虽然主要干道上都有监控器,可是因为分辨率低,而且当时人太多,等到人物能开清的时候就是宗玉衡扶着老太的画面了,谁也说不清。

控方律师抛出一句很经典的辩词——人不是你撞的你扶她干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做贼心虚吗?!

大家以为这场案子大概会成外一个悬案,开个几次庭方能定下来,然而,在庭审进行了三个小时候,就进入了法官宣读判词环节——傅南生当庭宣判宗玉衡被指控罪名不成立,不承担任何民事责任。

在最后的判词中傅南生批评现在社会中出现的一些因为好心扶起老人而遭到恶意诬陷的事情,并痛陈由此而带来的一些负面的作用,指出这实际上是整个民族道德良知的退步。法律是无情的,可是法律更应该是善良的,必将起到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的作用——他如是说。

这一席判词宣读起来一气呵成,不温不火,不急不躁,进入工作模式的傅南生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法相庄严之像。

整个法庭鸦被震慑了,十几秒之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然后掌声从稀稀拉拉到热情洋溢,有人甚至激动得起身致敬,除了原告方面所有人都真心为这样一个法官这样一番话而心生佩服。原告方纷纷表示不服,要上诉啥的。

在靠近门口不起眼的角落里,鸭舌帽墨镜乔装的王磊抱胸微微笑了笑,悄然退场。

庭审结束之后,傅南生却没有感到一丝解脱感,事实正相反,他觉得也许麻烦刚刚开始。

先是控方家属,那老太太神通广大的外甥气急败坏地找过来,质问他为什么出尔反尔,明明已经说好了在庭上那点事的,怎么能背信弃义啥啥的。

傅南生很无奈地说自己不记得和他私下里有什么协议,如果因为自己之前有什么言辞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那么他可以道歉。

外甥很生气地说:“少在这里给我摆刚正不阿的样子!你要是不想照顾我们老太太的话你早说啊!谁承想你这么两面三刀的!”他更指出傅南生必定是吃完原告吃被告两面通吃,自己这边一定是被耍吃了暗亏什么的,自己这边一定会上诉!

傅南生知道现在是事实胜于雄辩了,那判决一下来,势必已经得罪此人了,再解释也没什么用处,于是索性除了抱歉也不解释啥啊,爱咋咋样吧,反正自己也算是“上面有人”那伙的,只要稍微打听下,这个外甥也不能把自己怎样,至于记恨,随便吧,这个世界上记恨他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傅南生很能想的开。

然而接下来一件事和接下来这个人,他就不是很能想得开了——宗玉衡晚些时候也来找他了,找他道谢。

“小傅律师……不对,傅大法官,王磊说过你是个正直的好法官,我还不怎么能相信来着,没想到你真的很敬业。谢谢你判我赢。”宗玉衡诚心诚意地说。

傅南生装作不在乎他的样子,低头整理文件说:“不需要谢我。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他再次确认自己的内心,真的很讨厌这个人,如果可以的话,真相以权谋私判罚他个几十万,让他赔得连个裤衩都不剩只能到夜场去反串人妖赚钱什么的……傅南生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如果想谢我的话不如就请我喝一杯好了。不知道宗少你舍不舍得?”

宗玉衡说:“不要叫我什么宗少了,我现在只是个面包店打工的——你判我赢,请你喝酒是当然的。你肯赏光我高兴还来不及。”

傅南生就笑了笑,宗玉衡也报以微笑,两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的样子,而实际上心情是十分不同的。

第119章

宗玉衡如约到酒吧,傅南生远远地向他颔首示意,他旁边坐着两个陌生人。

宗玉衡走过去,傅南生略带点歉意地说:“宗少请喝酒,我却带了两个朋友过来,你不介意吧?”

宗玉衡自然说没关系,人多点比较好玩。

傅南生就笑了笑,“说到玩,让我想起上次和你一起牌局,记得当时还有化妆师,叫——凯文是吧?巧的很,我这位朋友也是化妆师……”

冯涛是在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当中接到第一酒保通风报信的电话的。

在嘈杂的背景声中,第一酒保压低声音说:“冯总,你最好快点过来,宗少这边有点麻烦。”

冯涛犹豫了下,说:“你能不能帮我先顶一下,我这边走不开。”

第一酒保就说:“不是我不给你顶,我在这里工作的,不能轻易得罪客人。再说我现在也未必顶得住,我们老板又不在……总之你来就知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来晚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说着那边似乎就有点急,匆匆挂线了。

他这样说了,冯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以尽量快的速度去了酒吧现场,一进门他就有点被震住了。

音乐很黏稠,性感的黏稠。小型的舞台正有非正式的演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微醺着,正在台上晃晃荡荡的,说是跳舞,可是动作僵硬而敷衍,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连业余水准也不是,就只是简单地左一步右一步,伸伸胳膊抬抬腿,就连最没有激情的学生做的广播体操也比他像点样子。然而台下围着的观众们却个个热血沸腾嗷嗷狼叫着,大概因为这女的有一个有点足以掩盖她技术上的稚拙——她长着一张漂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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