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过期男妓之春日茶熟(24)+番外

「我可以去赚……你买我的钱我可以百倍偿还……」就凭赤圣手的本事,赚个万两银子不过是眨眼的事——

「啪!」

尚香一个耳光打来,他外表且是柔媚,可这手劲实在不小,曾沂华被他打得脸一歪,嘴边便有一抹血丝逸出,眼前更是金光乱冒,没等他缓过神来,下身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啊……」

惨叫声中,曾沂华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这一夜连受打击,这时再也撑不住,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

此后的日子,曾沂华便陷身在尚香的调教中,所谓调教就是尚香使尽各种器具在他身上折腾,曾沂华的手始终被缚着,无力反抗,可他却咬着牙忍下了,就是不肯低头,便是被下了药,他也硬生生咬破了舌尖,他本就是医者,自然知道对付催情药物,再无比疼痛的刺激更有效的方法。

如此大约过了两个多月,有一日,尚香松开曾沂华手上的束缚,正为他活血的时候,有人老叫尚香。尚香应了一声,走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没将门关上,不多时竟有个人进来,看了他半晌,不声不响地为他解开了绳子,他当时便偷偷逃走,可是这两个多月来他日日受着折腾,身上竟没了力,连上和南馆的门也没摸着,便又让人抓了回去。他这一逃却叫尚香大怒,怎也不甘愿那一百两银子扔进水里,把曾沂华绑在床上,当天晚上便找来三个想尝鲜的男人给他开苞。

那一天夜里,曾沂华承受了此生最大的侮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三个男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而他竟连动一动反抗也做不到,那一刻他恨不能就此死去,可是却连咬舌的力气也没有了。然而真正令他彻底崩溃的是,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竟是晋双绝,那个男人站在窗前,眼底是再明显不过的鄙视与嘲讽。

明白了,在那一瞬间,曾沂华终于明白过来,可是……

「为什么?」他不甘心地问了出来,身体仍是不能动,上面布满了青紫瘀痕,还有男人的体液与自己流出的鲜血,这个样子……这个样子……他还能有脸见人吗?

那个男人不屑地瞥来一眼。

「你以为,我会放你在外面乱说话,坏了城弟和连云山庄的名誉。」

「从今往后,江湖上再没有赤圣手,只有上和南馆里一个比妓女更下贱的小馆尚红。」

「从今往后,江湖上再没有青箫郎,只有连云山庄身份高贵的晋二爷。」

一丝几不可闻的怨气飘荡在那个男人厚重噪音的余音里,转身离去。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望着晋双绝的背影,曾沂华用尽全身的寸力气喊道。

「脏。」

一个字,将曾沂华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坚持与希望都打碎,失去了支撑,他不吃,不喝,不动,整日里昏昏沉沉,就连尚香解开了他的绳子,他也不再逃跑,只是躺在床上等死。

尚香又一次怒了,一个巴掌狠狠地将昏睡中的曾沂华打醒。

「你不是想逃吗?绳子已经解开,你逃啊,逃啊!」

曾沂华勉强睁眼看着他,眼神空洞得没有任何光彩。

「你为什么不逃了,被男人上了就要死要活,那么整个馆里的人就全都该死了……」

「你以为死在男妓馆里就清高了,等你被人从后门抬出去的时候,别人一样会指着你说『看啊,又有一个下贱的东西死掉了』。」

「告诉你,进了这个门,你这辈子就别再想落个干净,除非有一天能出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对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曾沂华,尚香没说出什么好话来,可曾沂华却有了求生意识,他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吃下了尚香带来的米粥,想活,只是为了不死在男妓馆里,即使是死,他也要维护最后的尊严,绝对不能让人指着他的尸体说这是一个男妓。

从这一天起,这世上少了一个赤圣手,多了一个尚红。

一年,还是两年,曾沂华数不清他待在上和南馆的日子,这地方的看守竟是极为森严,他找不到一点可以逃跑的机会,甚至他不知道暗中是不是还有晋双绝的人,可是他不会放弃逃跑的念头,既然找不到逃跑的机会,他就要自己制造机会,而尚香成了他最大的帮手。

「尚红,你上回不是说会医病吗?我这两日身子不舒服,你帮我瞧瞧,这还省了看大夫的诊金呢。」

尚香从不掩饰他对金钱的重视,对于年华老去的小倌来说,金钱便是一切。

「气血不调而已,我给你开张方子调理几日便好了。」曾沂华找来纸笔,写下一张药方,曾沂华主动帮他煎药,却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起了一味药。

没几日,尚香果然好了,尚红会医的事马上传遍了上和南馆,其它小倌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来找他,渐渐地曾沂华藏起来的药物越来越多,终于,让他凑足了份量,到了可以逃走的时候了。

那一天,风很大,曾沂华点起了用那些药物做成的迷香,迷香的味道顺着风飘遍了整个上和南馆,黎明时分,正是天最暗人最好眠的时候,曾沂华拿着迷香一路走出了大门,直到出城,所过之处无一人清醒。

天亮的时候,也是迷香燃尽的时候,取过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正要换下那一身艳红衣裳,猛见包袱里竟多了几张银票,他不由怔住,他没有钱,所有的钱都让尚香拿走了,这钱是哪里来的?

他翻动着银票,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八个字:活比死难,一路走好。是尚香的字迹,原来……他的心思从来就没有瞒过那个小倌。

活比死难,活比死难,活比死难,连一个小倌都看得比他透……其实上和南馆里哪个小倌没有一段辛酸,比他惨的大有人在,听多了,见多了,当初想一死了之的心也淡了,只是心灰意懒,往事不堪回首,翼已折,倦鸟当归巢。

好死……终不如歹活,他没有想象中的清高。

第八章

当曾大夫从往事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月已西移。往事只如噩梦,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不堪回首,而今又想起,却竟无自以为是的痛苦,原来时间真的能磨灭一切,什么都能过去。

按住了心口,有一点点的疼,可是与十年前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晋双城……晋双城……不曾料到十年后会突来好梦一场,只是从来好梦易醒,他早就知道,所以他将晋双城所有的承诺照单全收,却从不曾当真,可是仍是不免黯然神伤。晋双城的承诺发自真心,只是这真心……他已承受不起。

当年他逃出上和南馆,并没有受到晋双绝的追捕,在晋双绝眼里,他已不足为虑,根本就不担心他会说出对晋双城和连云山庄声名不利的话,除非他愿意暴露成为男妓的事。晋双绝虽然没有杀他,可用的手段比杀人更狠毒,他让他从此无法在人前抬头,更无颜再见晋双城,也绝了他与晋双城重修旧好的可能,依晋双城的性格,怎可能坦然面对曾经身为男妓的曾沂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