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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舞尘(7)+番外

我也没有说漏什么吧?韦爷,你杀父弑兄,心狠手辣堪称世间少见,禽兽只怕也比你多几分人性。」虽然韦勉来到上和城只有一个月,可是他的生平,早已经流传在上和城的官宦商贾之间,玉琉自然听得烂熟于耳,此时说出来与韦勉针锋相对,并不是他想找死,而是......赌一个机会。刚才韦勉那一巴掌,让他充分认识到,这个男人,跟以前那些人是不同的,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对付。

成功与失败,只在这一赌之间。

第三章

「你竟敢骂我禽兽不如......哈哈哈......好,好一个玉琉......哈哈......」韦勉蓦地纵声大笑起来,然后又骤然止住了笑,「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当面骂我的人......」他起身走到旁边的茶几,伸手一探,从茶几下摸出一把匕首来,锋利的刀尖,反射着寒森的光芒。

玉琉的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他赌输了吗?当着韦勉的面挑衅的结果,是惹怒了这比狼更狈的男人。

「你怕死吗?」韦勉把玩着匕首,唇边挂着无害的笑容。

玉琉眼皮一跳,越是无害的笑容,他心里就越没有底。

「每个人都会死......」他缓缓地回答,心念电转间又加了一句,「可是我还没有活够。」「我喜欢你对我说实话,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宽恕你刚才的冒犯,有些惩罚,是必要的......」韦勉变脸,比翻书还快,话音末落,掹地掀开被褥,将玉琉整个人都翻过身来,变成面朝下趴伏在床上,动作并不算剧烈,但从右腿处传来的剧痛,仍然让玉琉眼前阵阵发黑,等他咬苦牙保持清醒的时候,却发现韦勉竟然把他下身的衣物褪了下来。

「韦、韦爷......我知错......」下意识地开始求饶,尽管他还没有想到韦勉究竟准备怎么惩罚他。

「放心,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杀你。」韦勉的舌尖在他的耳边轻轻舔过,彷佛是情人间最温柔最亲密的接触,然而,玉琉却感觉双股间一片冰凉,匕首的锋刀贴着他最敏感的地方,一点一点向前滑进。

「不!不要......」玉琉的身体开始颤抖,他蓦地明白韦勉要做什么了,恐惧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在身体里弥漫。

用匕首割开他的后庭,等伤口愈合之后,他的后庭就不会再像原本那样狭窄。这种事,当年南馆的郑鸨头也曾经试图对他做过,但是在他刻意表现自己的舞技天赋之后,郑鸨头放弃了这种无异于杀鸡取卵的行为。因为割开后庭,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至少以后不可能再跳舞了。对郑鸨头来说,他要的是最大的利益,在他眼里,容貌算不上顶尖的玉琉,卖肉显然不可能比卖艺赚的钱多。

玉琉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把自己从陆为松手上夺过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如果说这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弄,那么韦勉表现出来的手段,已经很到让玉琉胆颤心惊的地步。

「韦、韦爷,求您停手......求您......那里坏了,我就再也不能跳舞给您看......」玉琉苦苦哀求着。

他的心里没有半点把握,当年他可以用自己的舞技让郑鸨头放弃割他后庭的打算,是因为他知道郑鸨头的眼里只有利,可是,韦勉不是郑鸨头,韦勉想要什么,他不知道,即使他从看到韦勉的那一刻,就在琢磨这个男人,但到现在,他仍然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看不透,才是最可怕的。玉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男人,他失措了。

「我不喜欢你的舞,你的舞是给别人看的,而你......是我的,我要完完全全占有--你!」「不!」感觉到锋利的尖刀已经滑到了穴口附近,玉琉突然大喊一声,双手一发力,整个人对准韦勉撞了过去,韦勉料不到他反抗得这么激烈,手一抖,匕首在玉琉雪白的臀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然后他倒退了几步,撞在了茶几上,才站稳身体。

玉琉这一动,右腿也用上了力,断骨处彷佛咯嚓一响,只痛得他死去活来,喘着气,他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杂技......有技巧能......能缩......缩紧......」没有说完,他就昏迷过去,但这几个字,是他用尽力气说出来,一字不漏地听入韦勉耳中。

沉吟些许,仿佛明白了玉琉话中的意思,韦勉扔掉手中的匕首,将玉琉扶正躺好,一只手轻轻地抚过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凝视着昏迷中的惨白面容,韦勉再次笑了。其实他并没有割开玉琉后庭的意思,无论是刚开始的断腿,还是现在的匕首,他只有一个目的。

震慑!

他要这个聪明而又狠毒的男人,对他产生畏惧,然后臣服,直至死心塌地。第一步的震慑,已经达成,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

片刻后。

「药儿。」先前的药童听到喊声惊慌地跑了进来,一看到玉琉的惨状,惊呼一声,然后赶紧为他上药包扎。

三天后,陆为松登门拜访,韦勉在花厅里接待了他。

「陆兄,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抿一口热茶,韦勉似笑非笑地问。他当然知道陆为松来的目的,只不过装傻而已。

「前日承蒙韦兄相助,特来登门拜谢,还有将赎金奉还。」陆为松老老实实取出一迭银票。

「陆兄此言差矣。当日我已说过,区区赎金,于我不过九牛一毛,陆兄这般计较,可是看不起我?」「哪有此事,哪有此事......」陆为松连连摆手,烂好人就是烂好人,被韦勉一句话就顶得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然后讪讪地收起了银票,「既然韦兄如此大义,那么我也就不坚持了。」「陆兄可是觉得亏欠于我?」韦勉脸上笑意更深。

「这个......这个......」陆为松怕再说错惹韦勉不高兴,嗫嗫了许久才道,「韦兄你这般待我,我却无以为报,心中实感不安。」「听闻陆兄府上藏有十年老窖,若是肯请我喝上一壶,方不负我与你相识一场的情义。」陆为松一听之下,大喜过望,抚掌道:「这是自然,韦兄待我情深意厚,我又怎会吝啬一壶美酒,今日来,本就是想请韦兄闲时到寒舍一众,以表我心中感激之情。不知韦兄何时得空?」「陆兄既有心,我今日便得空。」「哈哈哈,那么韦兄,请!」「陆兄,请!」两人相视大笑,并肩走了出去,只顾着请韦勉喝酒,陆为松早就忘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将那个被自己的马车撞伤的人接回府中。

过了几日,陆为松想起这事,又一次来到水绘图,结果再次被韦勉一言两语引开注意力,陪着韦勉游了一天湖,听听曲儿,聊聊风月,尽兴而归,至于正事,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如此几番下来,也就不了了之,玉琉这个人自此就被陆为松忘得彻底。

玉琉仍然躺在床上养伤,这些日子,臀部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断腿之处,却因为他当时用力抵抗,把已经按好的骨弄得再次错位,虽然治疗及时,但到底是伤上加伤,本来最多一个月就能下地走动走动,硬是多拖了半个月,他才能拄着一根拐杖,勉强走出了这间躺得都快发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