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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30)

所迷住,辨不出我父亲其实是一个自私、重视外表、喜欢人家奉承,甚至掌控大局的人

。他的成功有一半得归因于我母亲,但当有人开始在他面前赞我母亲能干会帮夫后,他

却不高兴了。他要我母亲跟外面应酬的小姐一样把他当皇帝似地招呼伺候,回家一不顺

心就对我母亲嫌东嫌西,也不愿意让她参与公司決策,甚至把她的名字从她辛苦建立起

来的服饰品牌拿掉,最后恶意地搞上我母亲旗下的模特儿。」

那绫忍不住心下的匪夷所思。「你说你爸故意制造外遇让你母亲知道,但……他为

什么要这样做?」

「嫉妒我妈比他能干,打算折磨她吧。」

「他不是因为爱上你妈妈,才跟她结婚的吗?」

「爱!」他冷嗤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答案。我母亲是那种为了爱情什么都愿意

牺牲的人,但当爱情转薄了,她便无法再委曲求全下去,于是向他提出离婚分居的请求

。他起初按兵不动,私下却以高薪聘用一个家庭女教师守在我旁边,然后再限制她的居

家行动,派给她一个男司机,以为把她打压到底她就会对他臣服,结果,不到一年,她

就跟那个男司机跑了。」

「你那时多大年纪?」

「十二岁,刚上国一。亲戚仆人都说她为了一个没身分地位的男人拋弃我们父子,

但我不信,只埋怨她有计划却不带我走。她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我父亲不顾颜面,一

反常态地登报寻人,报載的语气是委婉退让;一个月后,她和那个男司机的尸体随着我

爸的轎车在东北角被打捞起来。警局派人来调查,问了一些问题,我暗示他们我母亲可

能是被我爸逼死,而非出车祸冲入海底那么简单。调查人员遂将箭头指向我爸,但因为

证据不足而脱嫌。

「我爸因这件事气我气得要死,直骂我是孽子,精神错乱誣陷他,他强迫我去看心

理医师,但是他还是不计前嫌地为我妈办了一个隆重庄严的葬礼,来致哀的人个个同情

地要我爸节哀顺便,他当时说他永远忘不了我妈带给他的榮耀与快乐。」

「也许他当时真的很愧疚。」

「口头上也许,但他裤腰下的肉棒子可是跟交警的指挥棒一样,一刻也没闲着!」

那绫被他犀利的言词吓到了。他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才缓下口气,继续说:「我老

头子感天动地的悼文烧掉不过半个月,他就无耻地把另一个女人迎进门了。那女人还拖

了一个八岁的女孩,猜猜怎么着:那是他的种!他打从我上幼稚园起,就瞒着我们母子

两在外面金屋藏娇。我起初恨那个女人和她的小杂种恨得要死,也不介意让我爸知道。

后来我渐渐接受那个女人是我继母的事实,也渐渐习惯有妹妹的感觉,我家难得出现这

样像家的温馨场面。因为这件事,我父亲和那个女人非常感谢我的家庭教师,认为是她

改变了我。」

他说到这里,眼神转移,回头看着那绫,继续道:「可惜这种情況没能持续。一年

后,我阿姨怀了身孕,我妹妹高兴得不得了,整天期待着,但是我阿姨却不小心从二楼

摔下来,跌断脖子。这回我爸是真的很难过,他『节哀顺便』了半年,认为我和我妹妹

该有个人照顾,于是开始寻找能帮他带孩子的老婆,这回他找了很久,终于看上了我的

家庭老师,问我们同不同意。」

「你和你妹妹同意了?」

「我妹妹喜欢她,高兴得直点头。至于我,那时只有十四岁,不确定也没权利反对

。毕竟我的家庭老师只大我十岁,我有阵子把她当姐妹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变成

我妈。」

那绫乐观单纯地道:「也许你的家庭老师和你爸陷入了热恋,不可自拔。」

齐放看着她纯善不疑的大眼良久,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拨。「大概吧!感情这种事,

是真的算不准。」

「有了这样一位善良的家庭老师当妈妈后,你们家应该很和諧了?」

齐放没有马上给她答覆,心思忽地被某件事给占据了,直到被那绫轻碰一下肩后,

他才说:「我十七岁被打包出国前时还算普通。」

「所以你爸、你继母和你妹人都还安好了。」

他耸了一下肩,「我不想跟他们联絡,只知道我爸两年前中风,人是活着,照常说

话办公,但下半身已癱了。我妹身处洛杉磯。至于我那年轻的继母,她偶尔想到时会来

纽约找我。」

那绫听出他提到他继母时语气里的冷漠,警觉地睨了他一下。

他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笑,「抱歉我说太多了,你一定觉得很枯燥无味。」

「不会。」那绫摇摇头,知道他已不想再谈下去后,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我很高

兴你愿意跟我谈自己,尤其是你做了一件非常不AB型的事,让我对你改观。」

「千万不要对我改观,我虽然讨厌我爸,但我身上留着那个坏胚的血,什么时候阴

晴不定可说不准,而且日子一久,你会逐渐发现我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人,我不止要你

的人,我连你的心与思想都不许有半点走私。」

那绫没因他的话感到窒息,她诚恳的说:「我无法信誓旦旦地跟你说自己不会走私

,但我想我是那种你愈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你好的人。」

「既然如此,」齐放伸出臂膀搂住她,淒上自己的唇,问:「可以换我问你几个问

题了吧?」

「你问。」那绫一手抵着他的胸,另一手忙去扳他缠人的手。结果拉开了左手,他

的右手又滑头地划上来,那绫猛然觉得她生命中缺乏一个清除八爪章鱼的大力水手。

「八爪章鱼」低沉地哄着她,「告诉我,你除了是肉做的以外,到底是什么『做』

的?」

「双鱼。」那绫整个人被锁在他的鼻前。

「哦!原来是一条美人鱼。」长长的尾音拉完后,齐放露出一时总算明白的表情。

「说来说去,那你还是『肉做』的没错了。」

那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错,所以给人搂得太紧的话,会肉『麻』到喊痛。」

他听懂她的暗示,笑逐颜开地松开手,轻轻地帮她揉了肩膀。「再告诉我,为什么

你要拿我去污辱企鵝?」

那绫闻言微楞了一下,两秒后才噗哧笑出声来,「先放开我,我拿一样东西给你看

。」说着就要溜下床,但他紧拉着她的一只手不肯放,她只好趴在床上,伸长手臂,从

行李袋里捞出一本笔记簿,丟到齐放的胸前。

「什么鬼东西?」他好笑地覷了她一眼,不经心地瞄了日商SANRIO所发行的笔记簿

的封面,见封面上印有两手环抱胸前的撇嘴庞客企鵝与膩着企鵝脖子不放的淡色微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