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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24)

懒得上妆的「公认美女」来说是随侍在侧的美容工具,往往有画龙点睛之效,但现在,

正视着她,他只觉得若将那玩意儿用在她身上只是多此一举。

通常看完女人的眼睛他会直接跳过鼻子,但现在他连她的鼻子也不放过了,她的鼻

圆挺却没有西方女人那种不可一世的高昂,不管正看、倒看、侧看都赏心悅目,她的唇

型适中,把茱莉亚罗伯茲和林忆蓮的嘴相加再除以二,差不多可得出这样迷煞人却又完

全新品种的「惊叹号」,那个「惊叹号」似乎永远是红艳丰润的,让他误以为她涂了红

胭脂,被男人吃了浓妆来不及再抹的风华模样,不时诱引他想起多汁甜美、光泽鲜亮的

蓮藕,想咬一口尝鲜。现在,正视着她,他明白,她的唇原是上帝的杰作,也是市场里

販售的人工口红烘托不来的真品。

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视觉上的第二眼竟与当初的第一眼发生了天大的差别。乍

见她的第一眼,他只觉得她算得上漂亮,看起来舒服,但印象也是很笼统不清,甚至可

以说粗糙肤浅,他肯定当时只是两人之间玩罢就算了的欲动与协定。

事实证明,太过高傲自满总有栽跟头的一天,一切都错了。

第一个错在他,他不该坏了原则乱报电话号码给她。

第二个错在她,她不该接受他热情假意的误导,天真地打电话给他;再来,早晚打

不通就该知难而退接受暗示,没想到她脸皮比铁皮锅还厚,意志力比金鋼石还要负隅顽

抗,连打了好几个礼拜,让他陷入那种在家若没听见铃声响,就觉得自己短暂重听,甚

至到失聪的地步。

第三个错也是在她,她可以是浪女、石女、疯女或妖女,但万万不该是处女,原因

在于她没有「处女情结」,但他的情绪可就严重到必须去心理医师那里挂病号了,乃因

他懂事后,什么都不讳,只讳处女,她却拐了他。

第四个错,若要公正地说,则是在他,因为他没趁早去看心理医师,现在才会发神

经地想跟一个认真的女人发展出长期的关系。

把错清算推卸一番后,对现在这第二眼他又要怎么解释呢?可复杂了,不是三言两

语就可将他纷乱的心情一网打尽。

齐放十年前在美国的艺术学院念产品设计时,已是搞现代创意的怪誕高手,现代创

意很多时候讲的是见山是山,见山又不是山的狗屎理念,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他专门以

华丽不实的包裝与似是而非的意识型态,来欺骗自以为是又看得懂普普、达达艺术之流

的顾客的感情。所谓干一行怨一行,等他搞懂自己创了半天却內容空洞的商业作品后,

他已成了没定性,不相信广告、质疑权威又鄙视忠实品牌制度的云豹型难缠消费者了,

这种漫不经心,不用固定品牌的理念连带套用在过往的女人身上。

所以,若说这个躺在他床上迟迟不肯醒来的精灵有风华绝代到令人茶饭不思,是绝

对夸张不实的,毕竟和她上次通话不欢而「挂」至今十多天了,他烟照抽得兇,酒照灌

得猛,女人照常挽在手臂间从拥挤的舞会场所往陌生的床上带。三次里有两次他的女伴

是跃跃欲试,而他却醉到偃旗息鼓的地步;另外一次虽是勃起醒着,也是吐到无能办不

了事,好心点的女人肯施捨他一条被子,让他窩在沙发里呼呼大睡到天亮,恼羞成怒的

那一个,则是当场把他当野狗似地赶出门,连一辆计程车都不帮他招呼。除了她那一头

栗色科卡狗毛的头发外,他唯一有印象的是她的名字,Lynn(玲),象极了眼前这个蜷

窩在他被子里面的女人。

行了,总之一句,他呆在床侧犹豫了这么久,找了一堆不成理由的理由拖延行动,

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放弃这个女子。

他吁了口气,掀被往床里钻,躺平后,整个身体突然发痛似地急欲偎着她,急切地

想感受她曼妙的曲线与埋在她体內的律动,并描绘着自己从未曾在她体內奔馳释放的假

想感觉。那一夜美好的种种跳进他的脑海,回忆真切,鲜活得就像发生在昨夜,而非隔

了久久的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他过得頹废荒唐,荒谬的是,并没有任何女人与他共享夜生活。不是

他染上「认床」的坏习惯,也不是他突然「无能起来」,而是他就是不想要别的女人。

也许是尺寸不合让他嫌,起不了那种燕归巢的温馨感觉,齐放刻薄地想着。

他静躺着,不愿吵醒她,但唇却不听使唤地欺近她的唇角,极其轻盈地吻着她,以

鼻息逗弄她的面颊,冀望她能在瞬间醒过来。

像是感受到他心里面的召唤,她哼出了声,伸手往空中一拨,似要扫掉脸上的干扰

,却在不知觉中替他制造一个机会。他伸指沿着她醉红的唇缘轻揉慢捻,制造动乱,再

以自己的唇来回廝磨,撩拨情火。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也许是全部的筋都不对劲,

他竟份外享受静静吻她的感觉,即使这一刻不玩攻城掠地的情欲把戏,也无所谓了。

想着,他撤开了身子与她保持距离,享受与她无言相处的时刻,不过十秒,她自动

地往他这头挪过来一点,虽然「那一点」用尺丈量不出来,他知道她的确靠向自己。他

不想退,也没地方退,因为他人已在床的边缘,再退就得往地板坠。

他保持原姿,略抬眼探视她,接触到她星眸半合的慵懒表情,就知道她没清醒过来

,她囈语了一句梦话,听来不太真切,他只能自行解释她要他爱她,就像那一夜一般;

不需要更多的邀请,他像情场上义无反顾的烈士,纵身跃入欲海,五体投地照办了。

解去她的棉质睡衣后,他嗅闻她的体香,将她半裸里的凝脂玉肤尽納入眼底,他的

身体表面隐隐地泛着被原始欲火蒸烧出来的汗水,汗水下的他像一把未煉成鋼的生铁莽

撞地橫切进她柔软地身子,不顾一切地俯身温润她,勾引她甜美多情的潮水,如蛇信般

灵活地舌尖不停地绕着各处的激点,想将欲火点燃。

他能感觉她的情欲已被他撩拨醒了,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身子再搂近些,他伸舌慢舔

她殷红腫胀的唇瓣,抚弄她,挑起她翩翩飞舞的情欲,慢慢地、一厘一厘地循着她的腰

腹下探她的幽谷,方知谷底温情处处,暖暖地包围着他。他像在山林间迷途的猎人,失

去追踪的意图,只能靠着本能急寻出路,而出路的那一端有着他梦寐以求却註定与他誓

不两立的山林守护神,等着痛懲他放肆不軌的侵犯行为。

齐放能感觉到她前胸微微仰起,知道时候到了,便挺身往她埋了进去,本以为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