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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23)

安妮看了一下手上的行动电话,再审视那绫一眼后摇摇头,然后迳自和那绫聊天。

「我们的老板不算差!」意思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爱摆阔是唯一令人詬病的美

德。」

那绫笑而不答,心里却嘀嘀咕咕,想来也是,要不然也不会省到让我这个陌生人入

侵他的窩。

安妮继续表达她的看法,「在工作上,他要求很严,骂人很兇,私底下,则是不太

爱讲废话,更讨厌别人跟他嚼舌根。但你只要肯努力,绝对能贏得他的肯定。」

「太好了,我正希望他是如此。」那绫违心陪笑,心里却哇哇大叫,还暗地在胸前

画了一道十字架。完了,还没拜过码头,就已经开始排斥他,等正式上工共事,麻烦肯

定一籮筐。她开始后悔没选花都逛了。

安妮对管理员秀出訪客证后,车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五分钟后,三人搭乘旧式电

梯上到齐放位于三十一楼的公寓。

进门后,约克先行将那绫的行李提到她未来三个月的安身之所,安妮领她参观这幢

楼中楼公寓。这公寓虽大,却是开放式空间,厨房、工作室、客厅和餐厅都连接在一起

,毫无隔间措施,想来主人是个习惯自由自在,而且痛恨受到空间束縛的人。

概括地看过楼下,那绫踩着彫花的旋转圆梯跟在安妮身后,踏进二楼的一间臥室。

这间臥室本身的架構只有樑柱和栏杆,樑柱的四个顶端垂着长长的帷幔,可任人拉上,

需要时形成一块隐密的天地。

那绫喜欢极了,不禁用欣赏的眼光打量这个房间。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一张双人铁床,其雕工朴素雅致,床单床被等寢具皆是白的,尤

其她的眼盯上那厚暖的白枕头时,忍不住想往上趴去,睡个一天一夜。但她忍住了,心

里篤定地认为这个齐先生没有家眷,不担心隔墙有耳的问题,但当她注意到自己的行李

堆放在地上时,反而吓一跳,心生警戒。

她问安妮,「我住这一间吗?」

「嗯哼。」安妮点头。

「隔壁是不是还有一间?」

「没错。比这间大得多,但都被齐放的衣服占领了。」

「喔!原来有两间房。」那绫暗松了一口气。

安妮将鑰匙交给那绫。「我们只能介紹到这里,细节得等男主人回来后,问他才清

楚。盥洗室就在隔壁,厨房的冰箱里有吃的,饿了自己拿。齐放要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

家一样,不用跟他客气。」

送他们离去后,那绫像小兔子一样咚咚地跳上楼,踏进现代化十足的新颖浴室。她

为自己放了一缸八分满的热水,整个身子沉进浴缸里,足足泡了半个小时,才依依不捨

地跨出来,套上白棉睡衣裤,钻进软软的被子里,闻着晒洗过的枕头的味道,慢慢进入

睡眠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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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离开宴会场合,齐放难得不带一丝酒意地踏进公寓住所。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乍

见满室灯火通明时,还是颇不习惯地瞪着吊挂在天花板的灯罩。乃因他常工作到深夜,

回房连开灯这等举手之劳的事都懒得做,宁愿绕过客厅的傢具,摸黑上楼就寢。

今天他反常了,勤劳地捻掉墙上的灯鈕,将搭在肩上的外套随手往沙发一扔,扭身

像一只安静的豹子跃上楼梯,目不转睛地盯着帷幔的空中阁楼,逐渐陷进自己夜袭的动

机中。

他在臥室入口处止步,一手闲置在裤袋里,另一手将黑领结扯松,处于警戒狀态的

寬肩似有若无地抵在缺了门板的门框边,寻思半晌。最后,他斜着脑袋,透过法式落地

窗外的水灯倒影,双眼勾勒出蜷伏在白色软被单下的身影,宛若通过犀利准确的电脑扫

瞄,核对被单下的女子真是他预期的人后,他僵硬的肩头才得松弛。

他立于床侧,眼带柔光地打量沉醉得像睡了几世纪的精灵的女子。

女子宛若被施过咒,记忆中微带红的长发此刻呈放射狀地散开,有的在雪白的枕际

蔓延,有的蓋住她半片娇嫩的容颜,覆住白白的颈项间缠绕下去。他略弯身,魅眼低垂

,逡巡她动静皆宜的美丽五官,想捕捉记忆中她或哭或笑的鲜活表情,将她仔仔细细地

瞧个分明,但光瞧怎么够弥补他强烈要她的事实?尤其那双微微的诱人红唇虽默然不语

,但看在齐放的眼底总觉得像在静候男人一亲芳泽。

每个男人对女人欣赏的角度不尽相同,第一眼看上的地方也略有差异。有人先看胸

,也有人看臀,有人重视气质,有人只管五官,也有人只拿捏身材,当然还有脚踝、腰

、腿、臂、颈,反正只要女人身上有,男人的眼睛就能瞟到哪儿。

齐放当然不例外。

他的第一眼多半落在女人的眉眼之间,其眉显示个性,其眼则是藏着灵魂;第二眼

才落在女人的鼻下人中与下唇瓣间;第三眼落在其下巴与颈项銜接处。至于其他部位,

只要上床时不影响情趣,即使对方动过乳癌切除手术,他也不认为对方不完美,唯独塞

了矽膠囊袋的胸部会让他有受骗上当的感觉。

话说回来,从眉眼看,通常判断得出女方认真的程度,作为日后好聚好散的指标;

从人中与下唇瓣间,他知道透过吻,能探知自己和对方肉体间配合的程度,如果第一次

的接吻中,对方肯让他的舌四处游走,甚至来个亲密舌战的话,他知道他们离床的距离

已不远了;从下巴与颈项间的肤色差异度,他了解该女人对化妆的深度、懒度与自恋程

度。

所以女人的眼、唇、下巴到耳垂的这四十五至九十度之间,对他来说虽然称不上黄

金定律,但总是用定了的公式,除非证明出一个otherwise,否则他到老都不知道这公

式有失灵不管用的一日。看着眼下的这号otherwise,他颇不是滋味地重新将她盘算一

次。

她的眉浓顺而有型,是时下欧美正风行的那种,初识她时,他以为够时髦,像那些

有空没事就找他泡主题咖啡店、打探下一年度流行风的女人一样,为了走在时代尖端,

甘愿忍受拔毛的不便,花钱找人大事修理一顿;但现在,正视着她,从她清晰的眉目间

,他得知她自然生成的端倪。

她密长的眼睫毛此刻往上挑出优美静雅的弧形,但当时在酒吧里,她莫名其妙说掉

泪就掉泪,泪水有温润眼睛的亮丽效果,再加上昏灯与灰雾的墮落作用,他以为她擦了

特浓特亮的睫毛膏,三不五时就搧着两段「檀香小扇」跟男人调情。睫毛膏对很多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