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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44)+正传+番外

“四灵地又怎么了?”

“四灵地是放法器的地方,整个王宫的灵气都会在这四处集聚,而后匀衡地传向各处。在它们的周围是不能使用灵力的,用了都会被吸过去的。所以,四灵地周围是王宫中仅有的,没有灵力防护的区域,有的只是高墙,高得令天界任何人不使用灵力都无法越过的高墙!”

孤笑了。“不过那高墙对你,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吧。”

梵回以一笑,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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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蓝墙边,抬头往上看,往上看,看得脖子都酸了,总算能瞧到一点点黄瓦的影子。

看着这堵名副其实的“高墙”,孤只有叹气。“梵,没问题吗?”

梵不吭声地走上前,用手戳了戳墙,想确定下质地,却发觉触手处又冰又滑,五指都陷入了墙内,并顺势滑开。

“是水墙!”孤也靠上前,用手碰了碰,道:“看来王宫也防着爬墙这一招,这堵墙是由水凝成的,没人能爬的上。”

梵淡淡一笑,道:“谁说我要爬了,那么难看的方式,我可不要。”说着,一掌劈向水墙。只听得一声如击败革的声响,水墙摇了摇,梵那一掌能令巨石裂开的掌力,对它却是毫无影响,连丝痕迹也无。

侧耳倾听,确定里面一点动静也无之后,梵低眉笑开了。“我本来还担心上去时若用力过头,将墙打垮了,或是发出声音太大,惊动了守卫那可就不好了,眼下这堵水墙,倒真是巧极了。”

孤听得笑容满面,“你上得去啊。”见梵点头,便高兴地在袖子中掏掏掏,掏掏掏,不久,掏出一团细细的丝线,递给了梵。

梵扯了扯线,确定下韧度,狐疑地瞅着孤。

“你该不是要我上去之后用这个把你也拉上去?”

孤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就这么笑眯眯地点头承认。

—_—|||(沉默中)……

^_^(微笑中)……

(继续沉默)……

(继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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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将长发编结成辫,以免碍到等下的行动,梵站在墙下,抬头随意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只是静静的站着,沉重而缓慢地呼吸,让真气在体内好好的流转一圈。

一遍又一遍,静静地重复着,渐渐地,渐渐地,他虽站在孤面前,但孤却几乎要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若是孤闭上了眼,只怕不会发现前面有人的,他已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消失,而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孤有些失神地靠在墙上,却整个人陷了进去,差点被吞没。急急忙忙地站直身,抬起头,就在那一瞬间,梵那瘦削修长的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急烈无比地向上冲,其势之疾有若鬼魅。

升到半途,旧力已浊,轻飘飘地长袖一拂,扫向水墙,看似无甚力道,水墙却震动地比适才那一掌还剧烈,籍着那一阻之力,他快速地转换着真气,同时一吸气,左脚点在右脚背上,人复往上冲去。

数下功夫,梵已上升了一半,想来应是很快就可以到达墙顶了,但孤目中却泛起了忧色。

梵太好强了,用这种方法在这种毫无着力之处的地方上升,的确是最有效的,但也是最耗费真气的,他嘴上说的轻松,看起来也很轻松,都只不过是安慰人的。太过急剧的真气转换,对他身体经脉的损伤是一定的。看他那间距越来越短的换气方式,就知道他内伤不轻,已经快真力不续了。

咬紧牙关,急促地喘息着,梵什么也不想,任心思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拂着袖,由身体来控制着行动。越是往上,风就吹得越强,他的身形已好几次偏开了,而且真气运转过急,全身经脉承受着过大的压力,令他的血液流转都快失去控制了。

一口腥甜之气涌上喉间,他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几难保持着清明。他知道,只要自己投向了水墙,就可以安全地顺势滑下,解脱目前这种痛苦。

真是很诱人的念头啊。

有些无力地再挥出一掌,他不往上看也不往下望。

他不知道若是坠下之后,他还会有余力再试一次吗?

不要,他不要,心底隐隐有个想法,他不能再孤面前失败。

不可以的……孤……不能失败……不是弱者……

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快得让人无法捉摸,而他也无意去确认。他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不容许失败!

[只要是我所想干的……谁也不能阻止……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许!!]

微笑着,再次提气,这次更是不顺畅,令他身子险些就往下坠,双袖急拂,狠狠击向水墙,整个墙面都剧烈的晃动起了,当他再次凭空上升时,他一掌切向了自己的左臂。

血花飞舞中,原本就受损不轻的经脉更是淤闷,真力在急速流失,手足亦趋向冰冷,但他流动得太过快的血液却由于左臂有了个出口,喷洒出去,致使别处的血液流动都渐渐变得平缓了。

轻吸口气,护住心脉,只觉得身体轻松多了——流了那么多血,当然会轻多了。这样自嘲地想着,他再次身形灵动地上升。

啊,好像看到黄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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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安静地站在墙边,闭目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冰冰凉凉的液体。随手一抹,鲜艳的色彩令他不由得摇头微笑了起来。

“总要这么决绝啊。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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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摇摇晃晃的黄瓦上,以千斤坠平衡着身形,等待着水墙的平静,梵抬头望着四周,孤高之处,无与之平,苍茫大地尽躺于足下。

轻吁口气。

还真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呢。

没空有太多感想,他疲倦地笑了笑,找了个看来比较坚固的墙角,取出孤所给的丝线,紧紧缚住,想了想,又解下自己束发的青布,绑在丝线的另一头,好让孤早点发现,接着,就将丝线扔了下去。

弄完这一切,他才自衣物下摆处撕了一条当绷带,熟练地地单手绑好左臂的伤口。当时就已计算过了,避开要害之处,所以血虽流了不少,看来很吓人,但伤势并不很重,吃了粒归元丹固本培元,就差不多了,不过这副狼狈的样子要被孤看到了,那少不得一顿取笑叼念了。想到这,他不由缩了缩肩,看着绷紧的丝线,考虑要不要趁孤还没爬多高时剪断,让他上不来?

歪着头,蹲下身,试探性的弹了弹丝线,他决定不白费力气了,若这线是他用手就能弄断的,那就不是孤会准备的东西了。算了,山要来就我,我不去就山,先走,不让孤见到,不就成了吗。反正不管自己到了哪里,孤一定都会找到的。

再回头瞄了一眼,梵有些心虚地回过身,身形一倒,向着王宫内坠落。

不知自己被梵寄托了莫大恶名,又寄托了莫大信任的孤,正唉声叹气,一步三滑地在水墙上努力。

再次不小心陷入水墙中后,孤抬头望着朗朗青天,低头看着远远大地……温柔一笑……破口大骂中……

第二回王宫绝情

当孤正吊在半空中,上下不得时,梵已经身手利落地达到地上。

拍拍手,站直身,稍稍打量下周围的环境,在确定没有惊扰到任何不该惊扰的物体之后,梵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顺手梳梳因为没了束缚而被风吹得散乱无比的长发。

杂成一团的干涩感让他没几下就宣告放弃了。再次从衣摆处撕下布条来束发,同时亦在内心不断地回想着方才在高墙上鸟瞰的王宫局面。

随意扎好长发后,梵也在心中划出了一道明确的,最短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