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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43)+正传+番外

这蓝衣男子黑发蓝眸,悠悠然然地站着,虽只是一身粗布衣物,洗得快发白了,且身处甲板之上,但瞧他那笑吟吟的神情,却尤如身着锦衣华服,处身瑶池宫殿般的逍遥自在。不但他本人有着这种感觉,就连旁人见到他也有这种感觉,一时间,这幽暗的甲板竟也变得明亮异常,无限宽广起了。

孤与梵所处的地方比较接近舱口,因此就算不想也对这一切都看了个正,梵不耐人潮,挑挑眉,想换个地方,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竟已围满了人,尤以女子居多,各个眼睛如狼似虎,都集中在那蓝衣人的身上,明显可看出一串串红心在闪耀。

从这些女子太过尖锐,想引起蓝衣人注意的窃窃私语中,两人听出了事情的经过,不外乎地头蛇欺压百姓,但后台太大,没人反抗,只是后来太过份了,把蓝衣人惹了出来,才变成这般。不过从她们口中,不难听出她们对蓝衣人的极度好感,因此孤与梵对她们所说的话也只抱着相信一半的程度。

就在这七嘴八舌,烦不胜烦间,那绿衣人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你敢动我!!真是好胆……你可知我……大哥是谁,他可是南天数一数二的人物……你……好!你……走着瞧吧,我大哥一定会让你们……在南天没有立足之地的……”

这人方才在舱内被蓝衣人打得伤痕累累,知道他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当下结结巴巴地搬出后台来,想要挽回点面子。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蓝衣人眉一挑,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绿衣人的左臂。

他的笑容如冰,他的语气如霜。“我呀,最讨厌的,就是不明形势,随便开口的人了。”

话落,众人听得一声尖锐的哀嚎,什么都未看清,就见绿衣人的左手已与身体分了家,断处血淋淋地,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嚎叫着。

轻轻松松一抛,绿衣人的左手坠入了无边的宇宙中,蓝衣人又跨上前一步,目标显然是绿衣人的右手,“现在,你可以叫你的大哥来找我了,有了这个籍口,相信他也不会不来吧!”

听着他冰冷无波的语调,方才还觉得明亮宽广的甲板,又变得阴冷起了,而且那种压迫感,随着蓝衣人一步一步的进逼,更让人觉得阻闷。

绿衣人痛得不住吸气,躲都来不及了,哪有力气再说话,不住的磨蹭着,后退着,之前还凶狠无比的眼,此刻却求救地望着众人,不住地哀求。

想来是他之前在舱内的行为太恶劣了,众人对他求救的目光不是视若无睹便是皱眉轻蔑地扫上一眼,没有一个打算为他向蓝衣人求情的。看着蓝衣人步步进逼,他不由惊叫着恐怖地闭上了眼。

“容——等等啦~~~”一个肥肥胖胖,圆圆润润的男子终于成功地将他那圆滚滚地过了头的身材从人潮中辛苦地滚了出来,来不及喘气,就先用手帕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并打量一下现场的状态。

见到绿衣人惨白的脸及血流不止的断口,他不由低声咕哝一声:“下手还真快!”方自长叹一声,道:“容,算了,跟这种人生气是划不来的,我们要去南天,地头蛇得罪多了总是难过,好了,你就快点进舱去,别再给我惹麻烦了。”说完,像撵小鸡般要将蓝衣人撵入舱内。

容沉默片刻,微笑道:“团长这么说了,容自是从命。”说完,用眼神警告性的扫了绿衣人一眼,才微笑地被满场的夫人小姐人簇进船舱。

团长再叹了口气,上前扶起那男子,陪笑道:“这位大爷莫要生气。都是在下管教不严,才会让团下之人得罪了大爷。出门人和气生财,这点小小意思,只当给大爷的医药费吧。”说着,递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绿衣人见硬的走了,来了个软的,哪有这么轻易放过。只是方才险死还生,想到在这船上自己人孤势单,一旦又把那个容惹了出来,那就不妙了,思来想去,他只有暂时忍下这口气。

“这点小钱,大爷我还不放在眼里,至于大爷这一只手……”接过钱袋,抛入方才收容了自己左臂的宇宙,阴沉沉地笑着,绿衣人眼中的怨毒之光告诉了团长,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摆休。“嘿,你们给我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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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人群渐渐散开,梵耸了耸肩,下了断语:“无聊。”孤却闷不吭声地注视着舱内蓝衣人的身影,一抹淡淡的笑容浮上的他的唇角,缓缓扩散。“容吗?……”

接下来的旅程都很安静,没有任何意外再发生。那绿衣人吃了亏,自是终日闷头不出声,想来是在盘算着之后要怎么复仇之事。

在孤与梵再用过二次餐之后,光船缓缓地驰入了南天界王星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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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曲膝弓身坐在客栈上房的窗台上,梵不耐烦地道:“递出申请到现在都已经十天了,宫中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孤背对着梵坐在椅上,不动如山,安静地喝着茶,闻言头也不转,微笑道:“梵,你的耐性越来越差了呀,今天你已经问了我七遍同样的问题了。”

“咚!”地一声跳下窗台,梵有些焦燥地在屋内转来转去。自从到了南天的第一天上过街,却不知是看东西多还是被人看多之后,梵就终日呆在屋里,说什么也不肯出门去了。枯坐了这么多天,他的脸色实在是有够难看的了。

再走几步,梵突然转到孤身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怒道:“我决定了!”

“呃——呵呵~~我知道你下了决定,不过能不能请你温柔一点地告诉我呢?”孤干笑着,想掰开梵的“纤纤玉手”,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

梵冷笑一声,松开了手。见到孤终于不再是那一副看好戏般,气死闲人的笑容,不由心情好过些,扬着眉,他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道:“我不等了,我要夜入王宫!”

无力一叹,孤放下茶杯,绝望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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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亮的光芒一闪复没,隐藏在千千万万的光之道中,并没有人特别去注意到里面有着什么人。但是,从这光芒中走出来的,却是二个可能比‘怒涛之神’更容易掀起波涛的人。

以王宫范围之外三里为目标,是孤与梵共同的主张。因为这种距离是最适合的,即不会引起王宫守卫的起疑,亦不至于让二人耗费太多不必要的体力,更可以让二人在行动前热热身,活动下僵硬了快十天的身手。

哀悼完自己的不幸之后,孤终于想到了早该问的话:“梵呀,你打算怎么进去呢?”

“咦,我还没跟你说过吗?”梵也是一脸惊讶地说着。

“有吗?”孤笑道:“或许你有跟我说,不过是跟梦里的我说吧。”

梵没听出孤话中的调笑,耸耸肩,这才想起了那日在船上正要与孤说时被那场闹剧打断了,后来就忘了。难怪最近他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想不起来,原来是这回事啊。

“我从头说好了。以前真炎告诉过我,天宫是由天帝的法力形成的,与天帝同为一体,可以随着天帝的意思而发生变化。有着绝无破绽的防御结界。但是天宫范围实在很大,天帝为了避免浪费不必要的灵力,因此在天宫的四周各辟了一处灵地,用来存放可与他灵力相互呼应的法器。只要天帝人在宫中,不用耗损任何灵力,法器会自动接收他的灵气,合围形成防御结界。”

“唔,有这回事吗?”孤摇摇头。“我倒不清楚哩。”

梵边走边继续道:“那王宫的宫墙全是由天帝的灵力形成,只要稍有异态,就会引来守卫。我想你或许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入,但是我不行,而你带着我,也是不行的。所以,我不打算从那里走。而从四灵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