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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107)+正传+番外

不会崩溃的借口……原来,自己也只是想逃避,用美丽的借口来逃避……

清泪滑落,烨突然转身便跑。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幽,跺跺脚,跟有烨身后跑去。

幽冷着脸看向梵。

“为了你,我第一次打了我的宝贝妹妹。或许你觉得她长得可笑,她行为是不自量力,但,她总是我最宝贝的妹妹。现在,就算不扯上远古的仇恨,我也要杀了你!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伤她的心!”

“的确是可笑。”梵垂睫浅然微笑,清冷而平静。“我没有看不起她。是你自己认定了她不值得我另眼相待。看不起她的人是你这个口口声声的好兄长。”

幽眼神一冷,风刃再也没有顾忌地向梵切割而下。

闲话时间:

写成这样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扁,不过梵的处境是每况愈下,写得我自己都心虚不已。所以第十回要考虑重写,那么……下个月再见了。

第十回 严杀尽兮

风刃森寒,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没有一丝空隙,生生想将人切成肉酱。梵进退无路,连挡也挡不得,心下虽有百般计效,却没有一个派得上用场。只得心中叫一声苦。拼尽那因二魄离去重得而重得的稀薄灵力,匆匆张开个光之道,但他虽是用尽全力,一闪之下,却只闪开二尺,避过了第一波攻击,却再没余力迎接第二波。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三十六计,鞋底抹油之计。虽然没形象,但不想死的时候,梵才不会去管这些。

幽没想到像梵这样高贵骄傲的人也会逃,而且逃起来的速度实在不低,怔了怔,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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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破得开吗?”嘿嘿鼻音杂于问话之时,换来一记白眼。

“你呢!”

“好像不太好劲。”昊总算收起鼻音。“除去了你我的结界,只剩圣与修的结界,虽然他们两最强,但也不至于强到让我们连个小洞地钻不出来。”

“有谁动了手脚。”皇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王者,却得来学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可是那帮手下虽然优秀,要破开天帝的结界却还是力有未殆,所以他这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只好亲自来动手了。

“当然是他了,有能力创下不逊于我们的防护结界,除了圣,始天不可能再有他人了。”

“你是说圣?他怎么会来这里?!”皇有些心虚。

昊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正因为始天再没有他人,所以就是始天之外,也就是那个极地死神了。他倒也算知机得很,知道被自己破开的结界能力已减弱,干脆自己再补上一层。”

“唉——”无力长叹一声,皇看着自己手中灵力凝成的钻头,努力钻努力钻努力钻,把钻头下的结界想成是昊这混帐的头。

后面跟着的大堆臣属们很识相地缩着头,生怕捅到马蜂之家。

御咳了数声,忽然捂住唇。

鲜艳的血一滴一滴自指缝间溢出……

疲倦地抬起头,望着无边黑暗,只有红光血影闪动的地狱,木无表情。

有着双恒星,永远光明的禁谷中,那美丽地如同月下流水的少年,伸出的双手,不驯的野心,第一次感受到的温热……数千年了,少年稚嫩的双手已经可以抓住自己的野心了。所以,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呆呆地想了会儿,他低下头急急赶路。

现在,的确只有唯一,没有唯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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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劲地刮在脸上,好像幽的随时会冒出来的风刃,很痛。

梵没空回头,只能向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力尽,或许到头来会发现自己只是白费力气,可是,只要有一丝生机,也想活下来。

活下来,对着命运之轮嘲笑。然后,再迎接下一次的挑战。不会再用籍口来逃避了!

不论有多少挑战,最后得胜,必须是我!

肺部也受了内伤,呼吸之间,不知是不是已经烧起来了。打铁的风箱也许都要比它凉一点吧。咬牙仰着头,在阡陌往来,完全分不清路的路上跑着,他不去想像自己脚下踩到的是什么。

软软的,或许是肉,也或许只是淤泥。湿湿的,或许是血,也或许只是沼泽。硬硬的,或许是骨头,也或许只是石头……

地狱,是黑暗的,亮点只是迷惑人心,引入绝路的光芒。每一个亮点之后,都有一张大开的血口,动人的陷阱。梵不记得是谁与他这般说过,或许只是梦中的胡思乱想。但他遵循着这个想法,尽力避开那亮点而跑。

“呼……咳——”抹了把汗,脚下一个跄踉,险险摔倒。忙伸出手在地上一撑,弹起。已不再讲究什么步法风度了。只要逃得开性命再来讨论什么都好。

“真难看啊……”自嘲地抿了抿嘴,口中干渴之极。一日未进滴水的坏处在此刻显示出来了。舔了舔手心里的汗,却觉得更加不满足,再抹一把,再舔。

果子,那颗浚给的果子在哪里呢?大概在袖子里吧。

突然又多了个目标,就是避开幽,找个地方好好吃那个看来汁水淋漓的果子。想到这,梵精神大作,原已虚软的脚再次恢复轻快。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才对,为何到了自己身上,却是人为食亡呢。一抹奇怪地想法闪过梵的脑海,他苦中作乐地笑笑。

“咳——”鲜血喷出,斑斑点点,夹带着碎肉,显然是受创的内脏。梵一抹唇,脚步一滞,立时颈上寒毛直竖。才不过缓这么一下,幽又追近了。

咬紧下唇,梵撕裂袖缝,自其间扬起八枚金针,右手按在左胸上,一枚一枚插入,截住奇经八脉的岔道,将内息尽归于内八道。他这样做就等于放弃了外八道的真气运转,将真力提于一处,虽能增大功力,但若长时间不解开,外八道经脉便会坏死,而后——影响至全身,成为废人。是两败俱伤的方法,却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孤以往就曾叹息过,梵不但是个能对别人狠,更能对自己狠的人。在他的计算中,只要有必要,他连自己都能伤害。这种的人,是最狠也是最绝的人。

幽没想到眼看要追上了,突然又拉下距离。只好再次急追。他是使用灵力追逐的,可是那个没有灵力,甚至身受重伤的人,为什么会跑得让他无法追上呢?

否认着自己的失败,坚定着自己的目标,幽提气再提气,却再也追不上梵了。

他被一根突然冒出来的棒子打昏。

跑得头昏眼花的梵总算没有花到看不见路边那瘦小的人影。人影拼命招着手让他停下。

没见到人影旁应存在的另一道人影,梵第一次回眸看看,果然幽已经不见。

苍白如纸的脸上再没有半丝血色,青得发紫。梵想笑一笑,却连牵动肌肉的力气也没有。脚一软,就这么跌了下来,任颊畔一道又一道的汗水淌下,沾盈于睫,跪在地上不住地喘息。

浚蹲下身。“还好吧?”

抬起眼,却因汗水滴入眼内而再次闭上眼。骨头之间像在打架般吱吱作响,怕是又断了几根。梵听得浚这问话有着几分故意的残忍,想来还是无法解开对自己的心结,只有无奈。

“……”

浚揪住他的长长的黑发,枯瘦的手托住苍白的脸,打量着。

“烨喜欢你!”浚白色的眼中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

那又怎样。如果有力气说话,梵一定会这么说的,但他现在只有能眼神示意着。

“你没有这眼珠就好了。”浚忽然大声叫着,再也不想压制自己的感情。他原本便是暴烈不平的孩子。“我讨厌你这双眼睛!讨厌你这双能够告诉别人你在想着什么的眼睛!更讨厌因为这双眼睛,我必须恨你,你也不能再留在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