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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前传死结(102)+正传+番外

真炎脚步再退,摇头抿了抿唇。右手结印泛现光盾勉强挡住翼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左手一招。“霞衣!”

异彩破空,气流形成旋涡,半空中忽然亮起七彩霞光,耀炽人眸,虽只是流光一闪,众人却已看到是匹闪动着银蓝光芒的五彩麒麟,眉目狰狞,重瞳青亮。当它破空而出时,所有接触到的东西全都化为虚无,被那极致之炎在顷刻之蒸化为气体。

麒麟的焰光在吞吐着,所有的人都用恐怖而迷恋的目光看着那匹美丽精兽,看着那匹带着真炎之火,曾经敌我不分,焚烧过亿万生命的幻之魔兽。翼亦为之所惑,攻击也停顿了下。

精兽咆哮着,降低身子,落到真炎身畔。

真炎抚着它。正色道:“翼,现在还有机会,你退下吧。”

“烦死了,要打就打,你何时变得这般不干不脆,罗哩罗嗦的!”翼不耐地吼了一句,手上兵刃再次扬起。

真炎耸耸肩。“三次了,理至义尽,该不会被骂了吧。”说着,身畔的霞衣已化为炎剑,只是一动,翼的兵器立时焚化。而真炎一旦决心动手,便再也不会容情,不理翼此时手无寸铁,炎剑以劈破大气的无畏光芒自上而下,断然切开。

众人皆惊唤而起,谁都没时间,也没那个能力将翼自真炎这挟带天地气势的一剑之下救出,眼看占据冥界三分之一兵权,位高权重的元帅翼便要死于真炎手中,一道灰暗的光芒却自旁迎了上去,那光芒之晦重,便是真炎那耀如旭日的剑光也为之黯淡下来,

两道光芒相互撞击,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响,但众人却同时觉得一阵眩乱,明明没事,却都立不稳脚,跄踉倒退。

翼也连连退开数步,但才得回一条命,却没有丝毫欣喜的样子,暴跳如雷地吼道:“御,谁要你多事,不要插手!!!”

御?!众人齐齐转头,这才发现那光芒发出之地,那人黑发银眸,斜衣短衫,病怏怏的脸上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憔悴地似是随时都会倒下,却又站得比谁都要挺直。

真炎蓝眸异彩横生,似是忘了身边还有个翼,紧紧地盯着御,然后,一字一字,自唇间磨出。“极、地、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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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怎么了?”看不到,又因为隔得太远也听不到,梵只有听侍从的实况转播。但侍从们突然哑了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狠狠踹了一脚,终于有人醒了过来。

“极,极,极……”

“极什么?!”

“极地死神啦~~~~”

极地死神?好耳熟对吧。梵苦笑着,没想到打听到的事马上就派上用场,真不知是好是坏。“怎么样的人?”

“是,是,御护卫……”

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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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沉默不语,只是点头默认。换来今日里不知第几次的满室寂静。众人都呆呆地看着,然后不知不觉中脚步再次向后退,一直退到无路可退之处,就开始找新的路了。

毁天灭地对上形神俱灭……真是开什么玩笑?!来了个战鬼一样的东天圣子就已经够倒霉了,再来个……不对,不叫再来吧?不过,那又叫什么?……不管了,就是……再多个始天大敌,一动手就是形神俱灭,绝无生机的极地死神,老天,冥界真的会玩完的……

以上便是众人大同小异的心情,怕受池鱼之累而想逃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他们在想什么都对场中的几人没有丝毫影响。

“原来如此……”真炎忽然冷笑了起来。“难怪冥界中主事的不是冥皇。”

咦,为什么这么说呢?众人这才发现真炎来了之后,冥皇还是一直宝相庄严,不惊不惧地坐在帝座上,动也不动,几乎都不管事态往什么方向变化。原以为是面不改色的王者气度,如今看来,的确也与泥菩萨有几分相似,只是摆着作样子的。

“御,难道是你干了什么?!”几道声音同时出口,吼得最大声的是翼,神色焦灼又愤怒。

御神情复杂地瞧着翼,张口欲言,忽又垂眉敛目,干干脆脆地承认。“是的,是我以秘法锁住澜皇心智。”

这一承认,大殿中风云再起,在场中人不论是文武群臣,还是宫人侍卫,都鼓噪不已。相国与大将军已比澜更像是泥塑成一般,无法动弹,却有冷汗成群流下。

不但没有认出奸人,还任奸人留在帝驾身畔操控着冥皇。甚至还想支持奸人控制朝延,伤害朝中的栋梁之柱,这种种罪名,虽可推托为不知情之下的行为,免去死罪,但这宦途却已是完蛋了。由不得两人不冷汗直冒,内心早将御咒上了十万八千遍。

“极地死神,冥界的事我是不管,但我有一事想问你。”真炎大声说着,压下了满殿的吵闹。

“何事?”御冷冷清清地问着,对于因真炎而揭破他身份一事看来似是没有什么恨意。

“孤……”

二道银光突然自天而降,将真炎与御团团圈住。大变横生,没有人反应地过来,只能面面相觑。

御神色惊讶,侍要挣脱,却发现那结界之强,竟连他亦无法挣脱。他猛地想起一事,再一次神色大变。“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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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怎么了?”梵推了推身边那些看来又呆住的侍从,心下叹气。为什么要推一下才会回答一下,不会干脆一点啊。

“不……知道,真炎殿下与御……极地死神都被两道光圈围起来了。”

“光圈?哪来的?”梵正说着,突然心跳一阵加速,那种本能的危机感让他想都不想就自地一蹬,冲向来时的空地。

几乎什么声响都没有发出,空气中突然充满了血腥之气,梵不用想也知道是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侍从们成了替死羔羊。心下又惊又怒,兼带内疚,却不得不凭着记忆再次移动身子。

这次传来的是墙壁倒摧的泥灰之味,尘土漫上了脸,呛了一声,心下恨起了这看不到的眼睛,但又自知幸运不会一再到来,只有强提起周身剩下的灵力,双手互扣,勉强张开道结界,想要形成光之道却已无法。

还是无声的攻击,灵力之强,梵虽是张开结界,却也是抵受不住,闷吭一声,结界已破碎,人也狠狠地摔向了地面,一时间百骸欲散,一口鲜血难以自制地喷出。

已是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了——生命垂危之际,梵不知为何却想到这等不相关的事。从那次重病与孤一起被人追杀之后,都没再受过这么凄惨的伤了——连在南天也只是被自己的音杀反趋而已……想只是一霎间的事,梵不会坐以侍毙。在撞到地面时他已就着那股撞力腾身而起,虽让伤势加重,却再次避开一波攻击。但因眼睛看不到,地形又不熟,竟狠狠撞到墙壁上,一时头昏眼花,险险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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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剑上下冲击,却冲不破银光的罩护,真炎心知有异,来者定是银光级以上,接近金光级的,才会让他如此无可奈何。但想想始天屈指可数的众人,却想不出有哪个银光级的人会在此时来为难他。——而且瞧自己这道与困住御的那道,有着细微差别,显然是来自不同之人。来了这样两个银光级,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派出的,应是知道自己与御的能力如果只有一人是阻不住。

来人是知道自己的存在,也知道御真正身份的人。

从一开始阴谋便包括了整个始天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般困着,又不做出任何行为,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真炎脸色也开始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