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186)

小厮汇报完还在等着回复，下一秒却见房门直接被打开了。

徐王妃抽过小厮手中的信件，只看了两眼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去把珍珠带过来。”

小厮注意到徐王妃用的是“带”而不是“叫”，心下打了个寒颤，也不敢抬头，转身就往谢若昭的院子去了。

徐王妃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佛堂，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分佛豆。在她念到第三十声“阿弥陀佛”的时候，下人便带着珍珠过来了。

“除了珍珠都退下。”徐王妃没有回头，只淡淡吩咐了一句。

房门一开一合，屋子里只剩下跪着的珍珠心慌意乱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徐王妃。

“什么时候的事，是怎么和京城联系上的？”徐王妃闭着眼睛问。

珍珠听了这话，整个身子都软了。她没有再挣扎，低声回复：“主子离京之前，钱家派人和奴婢联系的。”

钱家……徐王妃睁开了眼睛，转身看向珍珠：“你可知现在钱家家主已经进了牢子，他用自己的性命和所有的情报才换来一家老小的性命。”

珍珠更怕了，只不过在徐王妃的威压下仍然不得不回答：“奴婢知道。”

徐王妃想到信中的内容，看珍珠的目光仿佛可以杀人：“昭儿身边一共四个大丫鬟，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竟是想要主子的命！”

刚拣好的佛豆散落一地，珍珠整个人趴在地上，颤抖着没有说话。

“除了你之外，这王府可还有其他人与那边有联系？”徐王妃继续问。

“奴婢不知，钱家只给了奴婢香。”珍珠回答。

“昭儿心善，想着要留你一命。但我想着，这背主的奴才放出去也会祸害别人。这不是积德，反而是在害人。”徐王妃平静下来，捡起了一粒散落在身边的佛豆。

“阿弥陀佛，”她双手合十，“昭儿念着你和她多年主仆，不忍心下手，我却是没有这个顾忌的。”

珍珠听到这却是真的害怕了，她几乎是爬着爬到了徐王妃的脚边，流着泪恳求：“王妃饶命，奴婢没想着害主子的命！钱家只跟奴婢讲那香用了会令人心情愉悦，奴婢想着奉上那香就可以再得重用了。”

珍珠说的情真意切，徐王妃却是毫不动摇：“你当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钱家也许确实是对你这么说的，但是你信吗？如果你真的信，现在也不会跪在地上求饶了。”

“奴婢……”

“至于昭儿为什么冷落你，你当真一无所知？即使没有做出爬床的恶心事，动了歪心思也不可饶恕。昭儿只是冷落了你，你竟是不知悔改甚至要害主子！”徐王妃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珍珠流着泪，想要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确实动了歪心思，也确实因为嫉妒翡翠她们受了钱家蛊惑，但她当真没有害殿下的意思。

“来人，拖下去！”徐王妃对着屋外道。

“王妃，王妃！”珍珠再顾不得其他，尖叫着出声，“钱家是要殿下的命的，他们给了两种香，奴婢只用了一种！”

第93章 留下与离开

谢若昭再次收到徐王妃的信已经是十天后,得知珍珠手上有两种香她第一反应是不信。不管宣文帝是想要她的命还是仅仅想让她虚弱，一种毒就可以搞定的事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给两种香？

在看完信，得知钱家是分两次联系的珍珠后,谢若昭直接强行拜访了闭门不见客的张贵妃。

长安宫和当年相比清冷了不少,内殿的屏风由原来有些逾矩的百鸟朝凤换成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也不知是张贵妃要换形象还是觉得宠爱不如前所以选择低调。

大殿里的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张贵妃坐在上首，冷着脸摆弄着案几上的几支菊花，似乎打定主意保持沉默。

谢若昭也不着急，张贵妃不说话她主动开口就是了：“昭儿记得张娘娘喜欢的似乎是牡丹，怎么摆弄起菊花了？”

张贵妃慵懒地抬眼，手上的动作不停：“这眼看着就入冬了，哪来的牡丹？”

虽然谢若昭不懂插花,但她依旧饶有兴致地看着张贵妃不断调整花瓶里仅有的三支菊花的位置：“如果张娘娘欢喜，别说是要入冬,就是冰冻三尺,父皇也能命人呈上牡丹。”

一支菊花被扔到了地上,花瓣上的露水缓缓滴落,将青色的地砖染成了黑色。

“这支开得不好,放在花瓶里太过突兀，反而扰人兴致。”张贵妃盯着谢若昭,一字一顿地说。

谢若昭仿佛没有听懂张贵妃话中的意思,反而笑着道：“到底是过了秋菊的时间,等过几日寒菊开了才好呢。不过要是张娘娘等不及，我可以让人从京郊的大棚送些秋菊过来,想来那里的菊花一定是开得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