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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山好水好花儿(189)

青峦觉得林西韵今天说话有点怪,这个披着羊皮的狼难得失常,另一次失常是在那次听闻孔祥龙失踪的时候。想到这儿,青峦忽然心头一阵轻颤,不由自主地将荷沅参加许寂寂婚礼与孔祥龙失踪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荷沅与其说是去参加婚礼,会不会是去那里帮孔祥龙的忙?林西韵究竟知道多少内情?青峦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祖海。

祖海一听便拍案而起,“有鬼,只有荷沅这个老实头才会被林西韵送去充炮灰。”他立刻动手拨荷沅电话,关机。这才回想起来,荷沅中午通电话时候说话反常的详细,当时他因为贷到款激动都没留意。祖海第二个电话便是给林西韵,电话一打就通。“林教头,你实说吧。荷沅想在许寂寂婚礼上干什么?”

林西韵早就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祖海找上门,祖海与青峦在一起,两人迟早得把事情想到正确方向去。她不敢隐瞒,将中午通话原原本本与祖海说了一遍。祖海听完,大吼一声:“你自己为什么不去?你知道这是送命的生意吗?”说完便挂了电话,跳起来便拉上青峦要走。但走到门口又折返,坐回原来位置,一只脚踩在旁边椅子上,象座山雕似地歪着脖子沉思。

青峦被祖海的手劲拉得手腕酸痛,知道祖海现在心急,能坐下来考虑实属难得。他也一样的急,不知道荷沅会在那边做出什么。祖海又没将电话复述给他,他只听见荷沅做的是送命的事。他等了会儿,给祖海时间考虑问题,好一会儿见祖海没有动静,才捅捅祖海:“想出什么联系办法没有?你内蒙有没有熟人?”

祖海拧眉敲了下桌子,道:“只有麻烦他了。”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查看该章节最新评论(0)正在加载……六十二

李小笑的电话一路不断。有比较有面子的朋友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也有手下报告如何处理到场宾客事宜的。小骆要求换司机开车,请李小笑回去处理大事,李小笑不肯,此时怎可回去,回去脸皮往哪儿搁。

不过李小笑终究是情绪激荡,车子开出城,开进荒野后,天色明显黯淡下来,他忽然一个转弯将车停到路边,闷坐在车里沉默不语,只是“嘶嘶”地抽烟。

小骆被呛得难受,又不敢开窗透气,草原夏日的晚上蚊子小咬极多。可也不想打断李小笑的沉思,不许他吸烟,想来这个时候李小笑视香烟为救命稻草。正犹豫着要不要跳下车抛下车上的老梁下去透气,可又实在不放心这个会得对许寂寂霸王硬上弓的无耻男人,老梁此时也神智不清着呢,谁知道这个李小笑会不会让历史重演。忽听身后传来一串喷嚏。小骆欣喜,打开顶灯一看,老梁睁开眼睛,却迷迷糊糊的似是无法聚焦。小骆试着问一声:“梁荷沅,好吗?饿了没有?”等好久,却不闻荷沅回音。

李小笑却应了一句:“啊,对了,还没吃晚饭。”说着连忙发动车子开向前去,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小骆只得作罢,不过怀疑老梁距离清醒应该不远了。

车子在黑暗中行驶,关外的公路异常平坦,因为车子不密集,即使双车道也显得宽敞。在黑暗中开着开着,终于到达一个灯光有点灿烂的所在。眼见灯光越来越亮的时候,一直侧着身坐着的小骆听见身后又传来声音,这次是清清楚楚的说话声:“小骆,我们离开了吗?孔教头呢?”

小骆连忙道:“你醒了?我们已经在回北京的路上,现在找地方吃晚饭。孔教头在后车厢,没事儿。不过他多吸了点乙醚,可能会多睡一会儿。”

荷沅“嗯”了一声,总算放心。全身还是软软的,不想起来,但侧脸朝前看去,却第一眼就看到驾驶座一具庞大身躯,难道是李小笑亲自开车?他不结婚了吗?荷沅发觉脑子不够使,又闭目躺了会儿,才到:“小骆,我不饿,你自己吃饭,不用管我。”

车子正好到一家饭店门前,李小笑踩下刹车,坐了会儿,等手下进去饭店看了出来招呼,他才道:“都下去吃饭,吃了饭赶夜路。”

果然是李小笑,荷沅心说她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什么了?怎么新郎官逃婚?但她实在懒得起来与李小笑之流坐一起吃饭,干脆装病到底:“小骆,等下帮我拿点水和吃的,我喉咙特别难受,全身还是没力气。”

李小笑没说什么,只嘀咕一声“受劳”,便出去了。小骆看了关上的车门一眼,又拉了拉,确信关紧了,才道:“李总答应我放人,我们把你和孔教头抬上车时候,许寂寂以为我们抓了孔教头不知去哪里发落。跑出来打骂,拿肚里孩子威胁李总放人,又当众打伤李总,李总可能觉得很没面子吧,便宣布取消婚礼,还让人盯着许寂寂务必到医院流产。然后我们就出城了。就是这么回事,还不知道他们将怎么处置孔教头,幸好,孔教头还没做出什么来。你还是下去吃点什么吧,喝点粥也好。”小骆终究是没说许寂寂不关心荷沅死活的事,这事以后一定要与荷沅说,但不是今天,今天的老梁太虚弱,似乎经不起这等打击。

荷沅想了一下,便跟着小骆下车,一点不敢托大,伸手扶住小骆。两人几乎是才刚进门,小骆的手机便响起。他看看显示,笑道:“我爸难得主动给我电话。”

没想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的是梁秘书焦急的声音,“小骆?你没事吧?你爸在开会,我确认一下。梁荷沅的先生急得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

小骆忙说没事,又把电话转给荷沅让她说一句,梁秘书这才放心,叮嘱荷沅给家中打电话。荷沅饶是再不清醒,也想出来一定是祖海从林西韵那里得到消息了。连忙打开包里的手机,焦急地等着信号爬上五格,便急不可耐打给祖海。

祖海在电话那端果然是气急败坏,奇怪的是还有另一道声音在电话中一起清晰地响起,“荷沅,你你你没事吧?这种事我再忙你也得跟我打声招呼与我商量啊。你怎么反而只与林西韵说呢?人家虽然是朋友,到底是外人,能偏心你吗?她要是偏心着孔祥龙,那不是把你往死里送吗?怪不得你不让我去内蒙。你说你现在哪里,我立刻过去。”而另一把显然是青峦的声音一起跟着说,“荷沅,你有没有受伤受欺负?你才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你逞什么能?不说你了,你说实话,你究竟受伤没有。我知道你要么不说,说了不会撒谎。”祖海与青峦几乎是脸贴脸一起说话,说完才发觉两人情急之下粘在一起,祖海倒也罢了,青峦立刻跳开,暗自指控自己,怎么与人家丈夫抢话。

荷沅听着电话里两股交错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能看到电话那端祖海与青峦的焦急。还真是如祖海所言,家人外人,那是不一样的。“祖海青峦,我没事,真的没事。这边出了不少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还得问小骆,我累得睡觉了。现在李总自己开车我们一起去北京,我们在一个路边小镇上吃饭,婚礼给取消了。真的没事,我什么伤害都没有受,要不要我拍张照片回来给你们看看做证明?再说有小骆跟我在一起呢,谁能拿他怎么样。你们在一起吃饭?也不等我。”她说的是家乡话,料想周围一圈人必定听不懂。

祖海显然是不相信,“别的不说,我明天一早飞北京,我得看见你才放心。小骆也没事吧?你带着小骆冒险,你不怕老骆怪你?家里人谁舍得自己人冒险?路上小心,不行的话还是别开夜路,随便住一晚再走。”

被祖海一说,荷沅才意识到叫小骆一起行事是大大的不妙,虽然是小骆自己要求留下一起动作,不先回北京的,但他是孩子,她是成年人,应该强行保护好小骆,她都没把小骆当孩子看了。被老骆知道了,老骆会怎么想?看看现在祖海对林西韵咬牙切齿的态度,不用说,老骆若是知道详情,还不心中骂她梁荷沅恩将仇报?荷沅抬起脸,口吻坚毅地道:“祖海,你不用去北京等我,别说我这边确实没事,你来,只有更加添乱。你放心我,我会自己处理好一切。也让青峦放心,我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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