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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山好水好花儿(131)

王是观惊讶地看看荷沅,笑道:“荷沅,你可真够朋友,这种事帮我一直瞒着没与祖海说。回头我不在时候你悄悄告诉祖海吧,我跟祖海也是朋友。”

祖海心中更生疑问,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荷沅一直瞒着他不说?而且还事关帅哥王是观,问题似乎严重了。祖海越想越觉得恐怖,伸手很自然地揽住荷沅,似乎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荷沅有点不以为然,看着王是观道:“又不是什么严重要紧的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我看你是太在意才导致耿耿于怀,索性放开怀抱了又怎么样。”

王是观叹了口气,道:“可是中国目前放开的人都素质不行,接触着很是猥琐。荷沅,别劝我啦,我这人一向工作要紧,生活也不原随便打发,我还是回家追求高质量的生活。可是很不舍得你们这两个朋友。祖海让我深入了解建筑商的心理,对我帮助很大,荷沅你真心实意待我,看见你我就轻松。所以,我凑着一定要与你们一起去美国,算是请你们送我一程。以后你们要常常记着我。”

荷沅与祖海又是面面相觑,心中生出伤感。祖海用揽住荷沅的手拍拍王是观的肩,道:“有空常来常往,我们也会去美国看你。本来,有你在,我把东西交给你就什么心事都没有,你想出来的东西往往总是我想要的,唉。”

荷沅没说话,她可以理解王是观的苦衷,但无能为力。想到一个好友即将远走,她下巴支在祖海肩上,郁闷地看着王是观,不发一词。王是观抱歉地看着这两个朋友,可他也没办法,他有他的生活,他需要爱情的自由。

荷沅本来打算与祖海商量对祖海那些收购项目的评估需要网罗哪些重点,可现在全没了兴致,一路与祖海粘在一起狂睡,睡得手脚发麻,转个身继续睡。祖海本来就是个倒哪儿就睡得着的人,他也没了兴致,只有闷头睡觉。偶尔迷糊一下醒来,伸手摸摸身边人还在不在,确认后继续睡觉。反而王是观不大能睡得着,看着他们两夫妻嘟着嘴睡梦中都似乎在怪他不讲交情,他很内疚,总觉得辜负了他们。可看着看着又觉得好玩,这两人怎么那么有夫妻相了呢,睡觉嘟嘴都有志一同,好玩。

飞机抵达旧金山,一路没睡着的王是观这下蔫了,荷沅与祖海反而生龙活虎。但祖海很是郁闷地看着荷沅与王是观拥抱告别,等他们分开,他立刻将荷沅拖回自己怀里。可荷沅看着祖海与王是观拥抱告别心中也很别扭,上了去青峦那儿的飞机后,便立刻将王是观的取向告诉了祖海,祖海着实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喃喃嘀咕一句,“没想到,真没想到,挺正常一个人啊,而且还是那么好一个人。”不过却着实放下心来,荷沅安全了。

荷沅怕祖海想歪了,连忙向祖海解释取向问题不是生活作风问题,不能带有色眼镜看他们。祖海将信将疑,脑子里一下子拧不过弯来。直到下飞机看到青峦开心笑着站在人群中欢迎,祖海很想好好问一下青峦,美国是不是对同性恋很宽容,可终于顾及朋友,没有问出口。

三兄妹在大洋彼岸聚到一起,见面异常亲热,尤其是祖海,这回再也不用担心青峦将荷沅抢走,与青峦拥抱在一起大笑。荷沅好不容易才有插话的份儿,说了一句:“青峦,一路上的东西都不好吃,你和盛开给我们准备什么好吃的没有?我要吃酱瓜。”

青峦笑道:“酱瓜没有,酸黄瓜有,行不行?”

“马马虎虎算你通过。”有两个大哥在,荷沅都不用提行李,再说本来他们就只有一只箱子。跟着青峦出去上车,祖海一路笑道:“箱子里一半是你爸妈叫我们带来的东西,给你的都是吃的,给盛开的都是用的。我们已经扛了一路,现在全归你扛。”

青峦作势拎了拎箱子,笑道:“我都忍不住上车就想开箱子了。你们不知道我现在多好吃懒做。”

荷沅笑道:“才不信呢,对你这个人来说,好吃容易坐到,懒做永远与你没缘。祖海除了爱睡个懒觉,也不懒,只有我一个懒虫。”

青峦将箱子甩上车,一把拉祖海坐副驾位置,笑道:“你们总得有个人陪我。荷沅,你那话说得就不专业了,懒虫是以条计数的。我现在确实比以前懒了一点,不过注意了劳逸结合,效果反而比以前总盯着书本强。”

荷沅乖乖坐到后面,但心中对青峦的一系列动作感到怀疑,印象中青峦不是那么奔放的人,他总是很谦和,现在似乎性格动作都外向了许多。她才在想,祖海已经问了出来:“青峦,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总是不谈盛开?这不像准备结婚的人惯有的说话方式。”

青峦沉默了会儿,只觉得身边与身后一共四道目光犹如芒刺。他终于有点艰难地开口:“祖海,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和盛开……已经好合好散了。”

荷沅惊呼:“可是你和盛开都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你们不是挺合适的吗?嗳,难道两个好人却是八字不合?”

祖海看着青峦,心中很不明白,一向稳健的青峦怎么在感情问题上反而出尔反尔,一再给人“惊喜”。

青峦有丝为难地看看祖海,见祖海两只眼睛不依不饶地盯着他,只得吞吞吐吐地道:“盛开觉得我不再是过去的青峦,她越来越不能适应。我也有点忍受不了盛开的沉默。为了避免继续相处下去反而可能导致以后老死不相见,我们商量着分手。”

祖海听着不是味道,回头来看荷沅,见荷沅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而不是看向青峦的后脑勺,心中一喜,旋即又想到青峦身上。荷沅心中想的是,虽然与盛开只是短暂接触,但通过青峦的书信也算了解盛开,按说盛开的性格最符合青峦的要求,青峦以前不正是拿着类似盛开的性格来要求她的吗?难道青峦现在变卦了?而且,盛开的话也很古怪,青峦为什么不是过去的青峦了?难道她上车后对青峦的异样感觉不是错觉,青峦现在真的性格大变了?怎么可能,成年人的性格能变到哪里去?

车里一下沉闷下来,只能听见汽车机械飞速转动的噪音。黯淡的夕阳透过路边树丛,斑斑驳驳地照亮车厢中三个人阴情不定的脸。好一会儿,还是青峦打破沉寂,开口说话:“你们不要这样,理智地分开或许是好事,否则绑在一起只会跟痛苦。”

荷沅断然否认:“不可能,所有分手都是割肉。即使当时不觉得,慢慢还是会痛上心头。我们刚刚跟王是观分手都很难过,何况你和盛开。你好好考虑,有没有必要各自退上一步,我和祖海可以帮你们做中间人。”

青峦沉默了会儿,但最后还是毅然摇头:“荷沅,不用。祖海,你是男人,你应该理解我。”

祖海摇头,为增强效果,又连带摆手:“我不能理解你,我一门心思只有荷沅,她好她坏反正我都喜欢,我不会像你们那么复杂,什么一个说对方不是原来的那个,一个说现在不能忍受对方。人当然是会变的,她怎么变,我也跟着怎么变着喜欢嘛,总不能捆着对方不让她变。人是活的,我喜欢活人,我不相信你们不喜欢活人,庙里的泥塑木雕几十年不变,你会喜欢吗?说起来,你和盛开还真是一对,想的都是差不多。”

荷沅听了,当着青峦的面就亲祖海一下,虽然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祖海得到奖励,自然明白荷沅的意思,回头冲她笑笑,样子挺傻的,但荷沅看着喜欢。青峦斜睨了几眼,无话可说,或者,祖海这方面心思单纯有心思单纯的好处,但是他不同,他知道自己活跃了不少,喜欢上与同学打篮球踢足球,盛开看他活动得一身臭汗回来,总是背转身时候小小皱一下眉头,偏他又恰巧看见了,也不知是不是盛开故意让他看见。久而久之,他心中不舒服,慢慢看出盛开对他某些行为的厌恶。青峦不喜欢盛开放在心里藏着不说,以前以为那是美德,相处了才知道,猜亲近人的心思非常费劲,会让心很累,总会引起或多或少的误会。渐渐的,他开始不耐烦起来,但是他不是个说走就走的人,把不耐烦在心中压抑了很久,希望能与盛开相处久了互相适应,可终于无法最后适应,只有分手。分手时候他又是松一大口气。青峦都在怀疑了,他是不是有点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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