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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173)

与裴音大婚皆是蓝青与葛俊操持,他匆匆提笔写下落款,连内容都不曾瞧一眼,与崔沁初婚,又悉数是他母亲朝华郡主主持,连聘礼放了双份给崔沁撑面子的事皆不知。

到这一回,样样是他亲自打理,京城那头葛俊为了聘礼单子连夜奔赴芜湖大营,他倚在烛光下一条条核对,该添该换,他一言而决。

他手垂在膝盖,细细密密的喜悦漾在眉眼里,低声道,

“你的嫁妆我也都已备好,你什么都不用管,只安心等着嫁我便好。”

“你给我备了嫁妆?”崔沁面露异色,还是头一回听说丈夫给新婚妻子备嫁妆的,

慕月笙郑重点头,膝盖上的手已握成拳,定定道,“自然是我来备。”哪里舍得她来劳心。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帮衬,婚礼之事纷繁复杂,她忙不过来。

崔沁只觉慕月笙认真的模样十分有趣,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将他牵了起来,“先睡吧,婚事慢慢操持,不急。”

怎么可能不急。

他恨不得回京便要娶她过门,一日都耽搁不得。

瞧着她踉踉跄跄的,似都站不稳。

慕月笙将她打横给抱起,吹了灯径直往床榻去。

崔沁着实困了,缩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二人继而缩入被褥里,慕月笙从她身后抱住她,环着她的双臂微微收紧,崔沁就这般枕在他肩头,身后的胸膛滚烫又坚硬,前所未有的温暖踏实。

他的喜悦远胜过崔沁,沉重的呼吸变得无比清晰。

兜兜转转回到他怀里,这一回说什么都不能再松手。

他侧头在她肩上轻轻咬了咬,嗓音暗哑粘稠,“再也不会将你丢开....”

刺痛与酥麻在她血脉里交织,渐而传遍四肢五骸,她睡意去了大半,那种温暖悸动伴随酸楚满足晃晃荡荡在她体内奔腾,她呼吸不敢用力,只小心翼翼体会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待那痛楚渐渐消散,她方才回眸,黑暗里,在他怀里转个身,迎着他幽黯的眼神,轻轻覆了上去,不多时,她便被那东西膈着难受,既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慕月笙也懒得再克制,舔..咬..着她的唇角,将她温软的呼吸悉数吞入。

这一场欢愉持续许久,不知何时天际微微泛了白,二人才迷迷糊糊拥在一处睡下。

次日日上三竿,崔沁才幽幽转醒,盯着帐顶瞧了许久,半晌方回神,下意识扭了扭身,那一处酸胀地令她差点失声,她侧着身子跌了下来,砸在了一坚实的手臂。

她忽的睁眼,眸子微有些浮肿,眼尾勾出一抹醉红,反是显得娇嗔可爱。

慕月笙早醒了,眼底清明望着她,手掌滑在她腰处,啄了啄她的脸颊,嗓音低沉道,

“既是醒了,我抱你去洗一洗?”

昨晚闹得太晚,累得慌,便睡了过去。

这大概是头一回,夜里睡醒,能在床上看到他的脸,女人经历了那等事对男人依赖越发强,成婚那半载,她每回都盼望着能在他怀里醒来。

迎着窗外清越的鸟鸣,她赖在他怀里撒娇,

“我不想动...”

“那我抱你。”

慕月笙干脆连被褥带人悉数搂在怀里,崔沁闷出一声笑,秀发皆铺洒在他肩头,干脆任他服侍。

浴室已备好了一大桶热水,热气蒸腾,慕月笙将她放下又亲自褪下衣裳,随后抱着她跨入浴桶,鸳鸯交颈,戏水玩闹,浴室被折腾得水渍粼粼,待收拾妥当出来,竟是耗了半日。

后罩房在倒腾着午膳,香气缕缕飘来,崔沁忍不住揉了揉肚皮,慕月笙抱着她坐在书案后,顺着她的手也覆在了她小腹,眉心微蹙,

“都是我不好,昨夜不曾忍住。”

还未大婚,慕月笙担心她受孕,若真怀了,倒是喜事,他也盼着能有个孩子,至于旁的,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担心什么。

崔沁听出他弦外之音,噗嗤一笑,“你倒是瞎操心了。”

成婚半年,都不曾受孕,想这一回便中,那是绝无可能。

崔沁反倒很是放心,倚在他怀里,非要他陪着她画画,慕月笙倒也来了兴致,将她拥住,握住她的手下笔。

“你这是胡闹,这样能画出什么来?”

“你看便是....”

崔沁怔怔盯着,还真就笔下游龙般,画出一幅格外秀美的山水,只是后来崔沁给他捣乱,弄得笔头颤颤巍巍的,又给他上了色,是一幅不伦不类的画作,最后还迫着他盖下私印。

得逞的崔沁捧着那幅画笑得腰肢都弯了。

秋阳从窗棂斜斜洒下,暖融融的罩着她全身泛出一层粉白的光晕。

慕月笙负手注视着她,才恍觉,她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

二人用了午膳,又在院子的圈椅里晒了半日阳光,慕月笙堪堪给她斟了一杯菊花酒,芳香四溢,沁人心鼻,崔沁喝了足足一大杯,半醉半醒靠着他,二人慵慵懒懒地迎着秋光,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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