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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名(27)+番外

“噢?傍晚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贝岚涂着艳红丹寇的手一下接一下抚摸着那根相当罕见的绚丽羽毛。

“既然殿下您已经发现了,我也不用再隐瞒。”嬴庭转身拿出更多的羽毛给她看,“本来打算用这些做一件头饰赠予殿下,给殿下一个惊喜的。”

“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珍禽呢。”贝岚双眼闪动着讶异的光芒,回想刚刚惊魂慑魄的那一幕,继而感叹道:“也对,唯有箭术高超的猎手才可以如此随心所欲,今天让你们跟着那些没心没肺的孩子们玩闹实属埋没了。”

“殿下,让您受惊实在对不起,我会责罚她的。”嬴庭瞥着帐外徘徊来去的影子,眼神阴鹜道。

贝岚呵呵笑,拍着他的手说:“不用了,那孩子也是护主心切,再说又没有伤到我。”

“谢谢殿下不追究。”他一直绷着的脸总算有所缓和。

“明天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打猎吗?”贝岚突然提议道。

嬴庭意外的盯着她,心里有几分喜又夹杂着几分不确定,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见状她把手拂到他眉心中间,“别老皱眉,多不好看啊。”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嬴庭一楞,四肢僵硬木然的接受着,贝岚狡黠的媚笑道:“哟,你这个样子可一点不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嬴大爷呀。”

嬴庭蓦地的拉下她的柔荑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热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白玉似的手背上,嗓音低沉的说:“那是因为殿下您今天正眼都没瞧过我,我以为自己惹殿下讨厌了呢。”

他的话让贝岚咯咯笑,随即香馥的身子趴到他胸前,手指诱惑的划着他粗犷的大胡子,吐气如兰道:“小心眼……明天带上我,那么我一整天的时间都是你的了。”

赢庭也从善如流的低下头附着她精致小巧的耳垂,似挑逗又慵懒的轻哼:“荣幸之至。”

☆、(三)

贝岚走出帐篷一眼看见站在外面的咏葭,便笑吟吟的过去绕着她打圈,眯着眼细细的上下打量,丰腴的身子若有似无的蹭过咏葭不由自主僵直的背脊,随着一股甜腻的气息绕颈而过,她把手搭上咏葭的肩头一轻一重的捏了捏,歪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咏葭压下想打哆嗦的冲动,哑着嗓子说:“回禀长公主,小人名叫咏葭。”

“咏葭?”贝岚笑得好不媚人,眼神扫过咏葭平坦的胸部时利芒一闪,说:“好名字,好箭法。”

“长公主谬赞。”咏葭不敢与之对视,低下头前看了眼送贝岚出来的嬴庭,后者严肃的深拧眉头,薄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了,这点路就别送了,去休息吧。”贝岚似是无意的掐了咏葭腰侧一把,随即朝嬴庭挥了挥手,款摆腰肢走了。

等她妖娆的身影一消失在夜色中,嬴庭立刻说:“进来。”

咏葭搓了搓刚被“轻薄”的地方,随赢庭走进帐篷,放下帘子便见他一脸的凝重,估计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所以她一甩头大义凌然道:“要怎么罚,任凭处置。”

嬴庭揉着额角睨她,说:“我想我们都有点紧张过度了,贝岚完全掌握住我们的弱点,轻而易举戏弄了我们一番。”

“你的意思是刚刚她那一下……?”咏葭比了比她掐自己的姿势。

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嬴庭把手捂着脸狠狠的的一抹,说:“你差点杀了她。”

咏葭无语,她以为有人偷袭,没想到竟然是贝岚。贵为长公主无论到哪儿必随侍众多人马,谁料深更半夜的她悄无声息独自一人前来?射出那一箭不过下意识的反应,等发觉不对为时已晚,险些闯下大祸。莫非正如他所说,她太过紧张了,今晚俨然是她杀手生涯中的一个污点,有史以来她从未弄错过目标。

若刚刚她真的失手——她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赢庭见她懊丧的表情,没再多说什么,因为骄傲如她此刻一定愧疚难当。不过贝岚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之前她故意逗弄咏葭的动作他不是没有看到,可惜她羞辱人的方式用在咏葭身上算是白费了,在那方面尚缺根筋的小丫头可谓刀枪不入,他蓦地觉得好笑。

握拳放到鼻下佯咳了一下,他正色道:“想挽回颜面,明天狩猎的时候好好表现吧,长公主说要跟我们一起打猎。”

“你‘投其所好’的计策起作用了?”听闻这个消息咏葭可算缓过一口气,一开始她并不看好这个蹩脚的计划,一堆破鸟毛能起什么作用?未曾想他比她这个女人还了解女人呢。

“大概是拜你百发百中的箭法所赐吧,她似乎非常感兴趣。”赢庭心说谁知道是不是贝岚想出的又一个试炼?

隔天,新一轮狩猎比赛开始了。

贝岚如约加入嬴庭和咏葭的组合,挎着她金色的弓弩炫目得让阳光都为之失色,咏葭跟在后面鄙夷的冷笑,单单这把弓便能让一户普通的苍岌百姓吃喝用度一年有余,她真的会稀罕鸟身上的羽毛?

有了贝岚的存在,大批随行的仆役自然担任起赶兽的工作,不需再如昨天那样借由别人将猎物哄赶出来,虽然少了很多狩猎的乐趣,但无妨,省下力气可以专心对付比狐狸更狡诈多变的长公主。

咏葭拉满弓眯着半边眼顺利的解决掉一只扑扇着翅膀妄想逃出猎人射程范围的美丽鸟儿,贝岚兴奋的低嚷:“那是云烈鸟,很难猎到的!”

就在她那股欢腾劲儿还没过,咏葭又射下一只,贝岚干脆放弃自己拉弓射猎,拍马骑到咏葭旁边充当指挥,一旦仆役哄出了什么飞禽她就指着她想要的让咏葭射下来。

嬴庭看着她兴高采烈得又叫又笑的样子,孩子气十足,心里也不免冒出和咏葭一样的想法:这些鸟的羽毛有那么重要吗?

如此这般一天下来咏葭几乎把射猎场能打的鸟都打光了,那些在别的林子里奔忙着追逐小兔子、小狍子的男孩女孩们自是彻底丧失了打猎的兴致,纷纷提前回到营区。

而意犹未尽的贝岚亲亲热热的拉着咏葭说要带她到更大的皇家狩猎区去,据说那里现在有非常多的鹿群,让感到没劲儿了两天的咏葭双眼发亮。

嬴庭琢磨着贝岚的用意,她没邀请他一同去,是盘算把他们俩分开然后逐个对付?咏葭目前的身份只是他的侍从,对她下手能得到什么好处?支开她好杀他?应该没有必要,仅凭昨天晚上咏葭冒失的行为,随意按个谋反的罪名便可除掉他们,无需费力。

这个长公主还真是让人难以参透啊!

明天咏葭就要启程跟随贝岚前往皇家猎场了,嬴庭整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披上衣服走出卧房。为了贴身保护他的安全,咏葭在外间的地板上铺毛毡睡觉,所幸现在是夏天倒也不算艰苦。

行走带来轻微的动静让原本熟睡的咏葭瞬间清醒,腾的跳起见到来者是他马上松懈,身子一垮抱着被子一边打哈欠,一边哀怨的嘟囔:“大半夜的不睡觉想干嘛?”

嬴庭挨着她席地而坐,在黑暗中瞅着她困顿的小脸,说:“失眠,咱们来聊聊。”

不客气的再打了一个哈欠,麓把下巴抵在被子上说:“我一个人跟贝岚去打猎你不放心吧?”

他点点头:“没错。”

“那你干嘛不要求一起去?”她也担心他留下来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

他直言:“我有何立场要求她,而且到皇家猎场必定会遇到很多王室中人,现在还没到我露面的时候,贝岚应该也是这样认为。”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能到皇家猎场打猎的兴奋劲儿过后,咏葭一直揣摩长公主的动机,就只是单纯的欣赏她的箭术?封号“白金猎人”的她见多识广,这点雕虫小技并不足以令她高看一眼。

嬴庭跟她一起靠到墙边伸直双腿,过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与其在这儿毫无用处的胡思乱想,你不如快快乐乐的去打猎,随便暗中观察一二,反正在逐香堡住了几天,外头什么情况一概不知,然而形势却是瞬息万变,总得去摸个清楚。”

“那你呢?不怕她派人来杀你?”咏葭问。

“自保能力我还有,再说你把咏芫的解毒药都给我了,明枪暗箭我都防得住,倒是你跟在性格乖张的贝岚身边不知道吃不吃得消。”过去出任务都是目标明确,这回则得摸着石头过河。

她盯着他的侧脸看,突如其来说了一句:“你竟然担心我的安危担心到失眠?”

嬴庭先是死命的瞪她,然后挥出大掌往她头上一压,用力蹂躏她的黑色长发,带着点挫败啼笑皆非的说:“知不知道北锡只有我们两个人?知不知道现在九死一生?”

咏葭拐了他一肘从他的魔掌下逃脱,抢回自己的头发,气咻咻的说:“我哪次出任务不是九死一生?”

嬴庭楞住,然后叹道:“你就没替在苍岌等着你平安回去的咏芫想想?”

咏葭停下耙梳头发的动作,目光有片刻呆滞,接着嗤笑一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

“可我看你老是一副随时准备豁出去以命相搏的样子。”她今天交给他的毒药简直数目惊人,此外还有一堆私藏在衣服里带进来的暗器,其中包括一小包火药,她俨然是一座小小的移动兵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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