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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名(100)+番外

“他,他是我的夫君……”

一句话尚未说齐全,铺天盖地的狂傲气息袭向半开的红唇,不及躲闪的脆弱香舌立时遭受残酷碾压,男人故意啮咬蹂躏柔软唇瓣,尖锐的刺痛感一路蔓延至头皮,阵阵发麻,几乎窒息的墨辛只得揪着他的衣襟,而他却不知餍足,反复辗转纠缠,有力的手指抠着她的下颌,想把她的嘴打开得更大,方便接受他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即使偶有闷闷的呻吟也让他凶猛吞噬。

他不给一丝喘息机会的对待,令她眼角沁出了泪,意识混沌且模糊,渐渐感觉已濒临死亡,揪扯衣襟的手绵软松脱,若不是依托着他恐怕早就瘫倒在地,这样的惩罚好羞辱。

觉出她几近晕迷,宥连策终于放开她,捧着她憋红的小脸,拇指轻扫充血红肿的唇,他说:“记着这辈子你的夫君只能是我。”

墨辛鼻翼翕张,贪婪的吸入氧气,灼热的肺部忽的受冷,她痛苦的皱眉,自觉没用的哭泣道:“天下皆知我与迟瑰陛下当日在北锡大婚,无论你如何专断专横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根本不是事实,真正的事实是你早嫁于我为妻!”

“不,嫁给你的是咏葭,不是我!”墨辛激动的拍打他的胸膛,“你将我掳来,只因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你深爱的并且娶了的女人,她死去整整两年了,醒醒吧!”

宥连策豁然一愕,然后抓住她的手腕大吼:“这是迟瑰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响,墨辛却认为是当面拆穿真相的恼羞成怒,心底涌起难言的辛酸,此时不得再否认自己感情的归依,可惜初次动心便所托非人,何其悲哀。

满含热泪,她说:“谁告诉我的重要吗?宥连策,你不觉得你很残忍么?”

“迟瑰说谎!”面对她的眼泪,他惊痛不已,迟瑰太卑鄙了,明知他绝不能告知真相,故意误导她以达到离间他们的可耻目的。

“我没有说谎。”

突如其来的人声让他们都转过头去,迟瑰不知何时出现了,他身上的衣服依然平顺整洁没有因为刚刚力推一批强敌而有丝毫紊乱,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优雅,表情镇定自若的注视抱着墨辛的宥连策。

宥连策森然冷眼,“有没有说谎,你心里有数。”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他坦然接下他的挑衅,待转向墨辛时,换上一脸温和表情,伸出手来说道:“郡主别怕,过我这儿来。”

墨辛看着他如天神般的脸眩惑于他的俊美,他的到来奇异的给了她无声安抚,让她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抬脚就要朝他走去,可来自宥连策的拉力将她扯回到原地,她扭过头去,哀求道:“放开我吧,我并非你该执着的人。”

“该不该执着由我决定,休想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别人走。”他阴狠的盯着迟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惟独她不行!”

纵使迟瑰握有绵玛灵珑的解药,主宰着辛儿的生命,却不能从他这儿夺走她,辛儿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后,哪怕要他交出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真是怪了,宥连陛下一直在说我要说的话,郡主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她是个大活人不是物品,岂可给你?希望宥连陛下不要再无理阻拦,放手吧!”

听完迟瑰的话,宥连策拔出长刀,“你若要带走辛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迟瑰动也不动,连眉都不皱一下,他完全不把指在胸前的利刃看在眼里,锋利的刀身反射出阳光的清冷,也映出两个男人决绝的面容,迟瑰沉冷道:“我不在乎非要跟你拼一场,也该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可以为了墨辛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一场恶斗已在所难免,墨辛看得胆战心惊,她想去拉宥连策,他置之不理,她想去拦迟瑰,他则倒退了几步,同时解下腰间的软剑。

墨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嘶声喊道:“不要这样,你们疯了吗?”

两人一起望着她,迟瑰先说道:“不分出个胜负,谁都不会甘心的,再者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也不配拥有你!”

宥连策说:“你就当我们疯了吧。”

墨辛握紧拳头,眼泪再度不争气的落下,“你们好歹都是一国之君,何以这般意气用事?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无论你们哪一个出了意外,我该如何自处?”

男人们不再做声,“锵!”一刀一剑抵在了一起,银光迸射,剑气如虹!

宥连策黝黑的脸上双眼如熊熊烈焰燃烧着,坚不可摧的意志驱使他将钢铁般的力量汇聚到持刀的手臂上,凝满了风暴的高大身躯震得铠甲片片激荡,随时等待下一刻同主人一起舞动!

迟瑰狭长的晶眸转为冰冷的黑钻,释出决不妥协的坚定神采,沉寂无波的面孔藏着可怕的平静,长剑突兀的握在白皙修长手中,风把白袍吹得层层翻飞,未束的黑发绕着颈间呼应着!

一黑一白,一烈一静,绝美得不象是即将展开一场旷世搏杀,危险却一触即发,墨辛颓然坐到地上,心脏急速收缩,剔骨的痛钻咬撕扯,喉咙漫开腥甜,一缕黑血溢出嘴角,记忆中似曾相识的画面朦胧浮现……

“不!”

作者有话要说:火热新坑 现言青春校园文→

☆、(六)

陡峭的山间小路,空中翻飞的细雪映衬着刀光剑影,金石碰撞声铿锵有力同时又扣人心弦,两个男人势均力敌都不敢轻忽,因为稍有差池必会留给对方致命的把柄。

由于专注力拼强敌,宥连策和迟瑰谁也未加留意墨辛,直至她痛苦揪扯头发,嘶声呼号:“不要!住手!住手!”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翻腾的画面一再刺激神经。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中,举着剑的自己跟宥连策刀来剑往,恰恰与正在打斗他们身影重叠,简直一模一样的不顾一切豁出性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剧痛霎时焚烧五脏六腑,心口犹如活生生被剜了一块,她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触目惊心,紧接着不支倒地,脑袋狠狠砸中一块凸起的石头,白光闪过眼前,她看着迟瑰,惊得低喊一声:“主人?”

墨辛吐血倒地的瞬间,迟瑰持剑的手一松,软剑跌落,他捂住左胸,一条腿的膝盖向到地面,骤来的疼痛令他冷汗涔涔,待听见墨辛那声“主人”,他大惊失色的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眼,“你……”

宥连策亦被突来的变故骇得怔愣当场,然而目光与墨辛幽怨惊痛的目光刚一相触,刹那之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一个箭步朝她扑过去,将她揽入怀中,“你,是不是你,回来了?”

墨辛张口欲言,却呕出大量黑血,唯有死死拽着他的袖子,无助的痉挛抽搐,她的心她的心仿佛要被什么东西啃噬掉了……

“咏葭!”宥连策仓惶的抹去源源不断涌出的黑血,但根本抹不干净,逼得男儿泪盈满眼眶,他哽咽道:“咏葭,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我知道……”

墨辛或者说咏葭望着他轻轻点点头,迅速流失的体温以及力量让她再也抓不住眼前的男人,手臂颓然滑落,眼角淌下串串晶莹泪珠,是眷恋是不舍是汇聚千言万语却不得抒发的遗憾。

宥连策握回她的手,放在唇边一遍遍亲吻,疼惜她正遭受的苦痛折磨,只恨无法替她承受,埋藏多年的情意再也忍不住倾诉给她:“咏葭……咏葭,对不起,我爱你……”

“唔!”咏葭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撑开眼睫,震撼不已的瞪着近在咫尺一脸情深的男子。

宥连策捞过一束发辫,“这有你的发,我们缠在一起已经两年了,这辈子只有你是我的结发妻子,原谅我过去盲目,愚蠢的辜负了你,不过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只要你没事儿,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泽彼人是不束发的,所以当咏葭看着那交缠在一起的发辫,不禁泪光凄迷,幸福来得这般快却是这般晚,他们……终究注定错失彼此了!

发现她蠕动嘴皮,宥连策俯身侧耳倾听,却听得她断断续续的说:“宥连……策,忘了……我吧……”

“不!我不会忘了你,死也不会忘记!”宥连策如受伤的野兽发出嘶吼,他发狠的攫紧她,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惧差点将他淹没窒息,两年前他也曾体会过这样的痛苦绝望。

迟瑰抵住胸膛一波波撕扯的痛,跪行到他们身边,宥连策警觉的挥舞长刀,刀锋贴着他的咽喉,“你想干什么?!”

迟瑰说:“你尽管杀了我,如果我死了,咏葭也没命。”

“别以为我不敢!”即将痛失所爱,宥连策完全不在乎了。

“我在她体内下了蛊,用来抑制失心癔症,一旦蛊虫咬断心脉,就算咏芫找到落翅红芯也回天无力。”迟瑰说着嘴边溢出一串血丝,竟与咏葭所吐的血色一致,具是浓黑色。

宥连策吃惊质问:“既然下了蛊,她为何成了这样,而且连你……”

迟瑰坦诚了部分事实,“因为你唤起了她的记忆。”咏葭深爱他的心冲破蛊咒迷障,重拾本真记忆,自己则因动了真情而无法抵御蛊虫反蚀。

“那现在怎么办?”他不要她有事,永远想不起他来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她能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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