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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51)

旧爱新欢

这厢颂琴冒着大雪在路口等了又等,始终等不来小秀,按说哪怕是步行人也应该早到了才对,而且她租住的地方是著名的单身公寓区,有那么难找把一本地人都找丢了?

于是打了小秀的手机,方才知道她受伤入院的事情,六神无主之下又联系了球球,正准备收工回家的赵擎一听说,马上开车载着球球往医院奔去,这般两组人马匆匆忙忙一前一后赶到了医院。

在急诊室门口的走廊上,三个人迎头撞见了和一个护士一起走来郑煊,球球感觉此人身上有某种熟悉的特质,因此多看了他两眼,赵擎一把挽过她的胳膊拉着她进了急诊室的综合病房。

紧张大师颂琴已经一头扑到了小秀床前,瞠目结舌的盯着她吊高的被白纱布包成粽子一样的伤腿,显得手足无措,期期艾艾的问:“小秀姐,你怎么这样啦?”

小秀翻白眼,拿手掌推她额头一下:“怎么说话的呀你?好像来给遗体告别似的。”

“厚……小秀姐,你……”颂琴憋屈得说不出话,枉费她那么担心,小心肝还悬在半空中没着没落,她却一点不领情……

球球则盘起手:“看起来你问题不大嘛。”

小秀笑了,指着她对颂琴说:“听见没有,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安慰人。”

赵擎跟着笑起来,瞄了一眼她挂着的消炎药水,毕竟他过去也算半个运动员,对这种药不可谓不熟,所以脱口问道:“你旧伤复发啦?”

小秀仰脸正要答话,视线越过他看到了郑煊,便调侃道:“嗯,老娘一不小心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球球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望去,颇感兴味的睨着一脸阴沉的郑煊,赵擎也回头,疑惑,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是谁?

小秀发现郑煊身边站着一个手里推着一架轮椅的护士小姐,挑起眉,郑煊淡道:“给你腾了一单间。”

原来如此,原来他刚刚离开不是回家,而是帮她换病房去了,嗯,算这小子还没泯灭良心。小秀呵呵笑,心情舒畅,挥着手给大伙介绍:“呶,这是我的新欢妖精大哥郑煊,啊,这仨是我的旧爱,五子哭墓的是姜颂琴;性感妩媚的是球球;玉树临风的是赵擎。”

在场被点到名的四个人神色各异,有想掐架的,有满头黑线的,有抿嘴窃笑的,也有搞不清状况的,小秀管不了那么多,生病的人最大,拍着床单发话:“不是要动地方嘛,赵擎,别傻站着啦,过来搭把手呀。”

赵擎认命的走过去,把她从床上抱起放到轮椅上,颂琴连忙拎上点滴,球球抓起她那大包,一行人浩浩荡荡随护士小姐往新病房前进,走到门球球喊了一声楞在原地没动的郑煊,他“哦”了一声才缓缓跟上来。

郑煊果然有能力有办法,深更半夜的在人满为患的住院部给小秀弄了一间单人病房,一个值班的住院医师还屁颠颠的赶来做了一会儿检查,小秀自然满意得不得了,颂琴也总算放下了心,自告奋勇说要留下来看护。

球球不动声色的扯扯她,说是让她回家整理整理,小秀出院好有地方修养,接着连拖带拽的拉走了她,赵擎嘱咐了几句便充当车夫送两位美女回家了。

郑煊坐在床边,默默的等着小秀过了兴奋劲儿,老实躺下不动之后慢慢的说:“那个赵擎……是你的队友?”

“嗯哪,高中同学,一起打了三年的篮球。”

“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刚刚病床轮椅,轮椅病床都他抱上抱下的,对她曾经受过腰伤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比她自己还清楚,流畅的跟医生一对一答,受伤的部位,复原的情况,什么药物过敏等等。

“废话,我们认识十来年,熟得快烂了。”小秀弹弹输液的塑料管,“这药什么时候吊完啊?”

郑煊隔开她捣乱的手:“别乱动,我帮你看着,完了会叫护士来的。”

“噢,诶,你不回家啦?”

“不然呢?”

“你要给我守夜?”

面对小秀的质疑,郑煊冷冷的反瞪回去:“请你遵守病人的本分,安静点,整层楼就听你一个人在闹腾,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嘿……小样儿,给你点颜色你还真蹬鼻子上脸……”小秀正说着,只觉得脸畔掌风一扫,郑煊一手摁到枕边,头压到她头顶,切齿:“睡觉!”

小秀哑了嗓子,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近在咫尺的某人的细长眸子里倒映出一张满是诧异的脸,吞吞口水:“呃……”

“再吱声,我就拿枕头捂死你!”

这是传说中厚厚冰盖下的活火山么?妖精觉悟了,不拿自己当唐僧了。

小秀怯生生伸手比了一个“OK”,能不OK吗?否则待会儿她就被某个失去控制的小宇宙KO了……

半梦半醒间,小秀朦朦胧胧的感到护士来过了,摘针头的时候有一只大手握着她,轻柔的揉着她因为输液变得冰冷的手给予她渴望的温暖,接着半夜她想翻身,牵到腰伤,咧着嘴抽气,然后又是一只大手扶着她帮她翻身,掖被角,她舒服的叹息,谢谢党和人民给她春风般的关怀。这家医院的护士太体贴了,比她亲妈还懂照顾人呀,赶明儿出院一定整一面红彤彤的锦旗,上书“妙手回春”四个大金字聊表感激之情。

隔天醒来,她先是瞄到一双大脚搁在床上,再望过去看见郑煊那小子盖着自己的大衣歪着脑袋靠在椅子里睡觉,嘿……死人妖倒挺会享福,睡成这个鸟样,干嘛不干脆把她挤下床直接躺上来算了?

小秀愤恨的拽过枕头朝他脸上砸过去,郑煊应声惊醒,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终于弄清身在何处,耙耙头发放下脚,语焉不详的问:“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没死!”什么人呐?比病人睡得还沉,哪像来守夜的?

估计郑煊还没完全回神,他点点头,“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要尿尿。”小秀忍痛撑起上半身。

“噢。”他连连打着哈欠站起来,忽然怔住。

“发什么呆,还不过来扶我。”小秀催促,她是被内急憋醒的,耐不住他这么折腾。

郑煊说:“我去请护士。”

“拜托,护士会管这事儿吗?没有常识也偶尔看看电视,笨!”小秀披上外衣把手伸向他。

“我是男的。”

“嗯,你倒想是女的,只怪老天爷当初多让你长了一根肉条来。”

郑煊狠瞪她:“你一姑娘家讲话怎么这么粗俗啊?”

小秀哼哼冷笑,眼珠滑向他某个地方定住,揶揄:“那请问他大哥,我要怎么形容……你那玩意儿?老二?小弟弟?”

郑煊轰的炸红了脸,生平没和一女人如此开诚布公且正大光明讨论过这个……部位,尴尬得他差点想把腿夹起来,小秀又道:“别害羞啦,老娘压根没把你当男人,大家往后就做姐妹吧。”

“姐……妹?”郑煊艰涩的吐出二字。

小秀鄙夷的白他一眼,“哎哟,给这儿较什么真呀?做兄弟也行,麻烦你赶紧扶我进厕所吧,我快尿床上啦!”

他被打败了,垂头上前抱起她走进厕所,小秀不满:“你当心摔了我,瘦巴巴的鸡爪子撑不住马上言语一声,别逞能啊。”

郑煊喷气:“你这点重量还难不倒我。”

她捏捏他的肩膀:“拉倒吧,要不待会儿咱们脱了衣服比比谁是排骨鸡。”

她真还不拿他当男人看……郑煊连瞪她的力气都省了,将她放到马桶边,她戳他:“我伤的是脚不是手,敢情你还想给我腿裤子是咋的?出去!”

“噢……”他不由得又红了脸。

小秀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哟西哟西……花姑娘……”

他落荒而逃。这女人……啧!

兄弟姐妹

这天大雪初霁,何威简单的裹着一件厚重的大棉衣匆匆跑下楼,猫腰钻进一辆停在楼门口的车,很不客气的把手里的两只保温壶塞给郑煊:“呶,蓝色壶是排骨汤,黄色壶是稀饭,臭小子,这东西满大街都有卖,非要你嫂子给做,她好不容易逮两天空休息,你一通电话打来害她忙活了一上午!”

郑煊先道了声谢谢,然后解释:“街上卖的味精太多,不健康。”

“那让你阿姨做啊,你家也有保姆不是?”何威一肚子不乐意,仿佛耽误了他什么。

郑煊了然的笑了笑,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嫂子一有演出任务下基层一去个把月,如果偏巧碰上何威有案子在身,夫妻俩能相处的时间就显得稀罕了,“按我阿姨的个性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不希望她想歪了。”

听出他话里的漏洞,立马引发何威的八卦本质,勾着唇角贼兮兮的问:“对方是一女的?”

“是‘兄弟’。”郑煊说不出口小秀其实是要跟他做“姐妹”,哎。

“去你的,兄弟生病住院你怕个啥?”何威挥了一拳,想想又不对,“你等会儿,你的兄弟还有哪个我不认识的?郑煊,你老实跟哥哥交代,你是不是……”

“什么?”郑煊侧目睨他。

何威挪了挪屁股转过去正对他,一脸严肃:“现在这个时代呢诱惑比较多,太阳底下根本没值得稀奇的事儿了,人们的接受度呢相对也比较高,就我来说算见过很多大世面,那啥断背啦断袖啦断哪里都成,无所谓,可你们老郑家满门忠烈是又红又专,你万一整点啥出格的,你家老爷子非气厥过去,还有你妈那边七大舅八大姨保不齐会赐你一把宝刀自宫,你赶紧趁还没泥足深陷,仔细考虑清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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