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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50)

他狐疑的瞄瞄她:“没有。”

“切,真是的,电视里都演烂了也不学着点,这男人没一帕子关键时刻咋帮得上女主角忙?”小秀大发感慨,然后扯过他绕在脖子上的围巾一抹,擦掉打在睫毛上的雪花,接着当垃圾似的丢开,郑煊眼角抽了抽。

清明了视线,小秀对几个趁机敲诈打劫的路霸说:“你们不知道现在经济危机有多严重吗?”指指郑煊又道,“看见没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10块钱3条的帕子都装备不上,哎……”

“嘿,你个臭娘儿们别多事啊,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路人甲也不演戏了,被人拆穿了呗,于是面露凶相,准备耍狠。

郑煊不着痕迹的上前了一小步,把小秀挡在身后,小秀不领情,跳出来吆喝,“兄弟,我是个娘儿们没错,但不是臭~娘儿们,麻烦你说话注意点。”

郑煊满头黑线,拜托,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模仿星爷……无奈的再跨前一步挡住她,小秀对他保护女性的做法很赞赏,可是该受保护的是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吧?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顶开他:“到车上去。”

这边给呛到没声的几个汉子已经捞袖子了,连躺在地上的“受害人”也站了起来,情势是一触即发的大战在即。

“什么?”他感到她侮辱了自己,几十年家庭、学校、社会历练培养出来的斯文温和,遇事冷静自持的好涵养差点为此磨出一丝火气。

小秀很瞧不起人的拎着他空落落的袖管抖了抖:“不然你想怎样?你会打架啊?”

难不成她打算以一敌三跟人单挑?!即使不怎么了解她,郑煊却百分之两百肯定照她容易头脑发热的性子绝对干得出来,所以他说什么都不答应,圈过她的腰楞把她搬到自己后面,小秀被他的举动整得晃了会儿神,顿了两三秒立马拍掉他的手:“别碰我!”

“周小秀!”他绷不住吼出她的全名。

小秀瞪眼,揪下他的衣领耳语道:“笨蛋,我早打了110了,等着民警来收拾他们呢,我拖延一会儿,你一边呆着去,别碍事儿。”

“……”郑煊生平第一次有了掐架的冲动,她藐视他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英勇负伤

就在郑煊不确定是该先掐死小秀,还是先对付那几个路霸处于两难境地的时候,咱们可爱可敬的人民警察开着晃出一闪红一闪蓝耀眼光芒的警车,歪歪叫唤着隆重登场,立竿见影的那些无胆匪类赶忙抱头鼠窜,小秀见状那是相当英勇,一掌扒开挡道的郑煊冲杀上去,嘴里嚷道:“站住!不许跑!”

郑煊傻了一下,接着脑子嗡的一声,伸手想抓住她,结果只来得及碰到她被风撩起的发尾,“该死!”

“王八蛋,还敢给老娘跑?!”

小秀仗着后面有人民警察撑腰,胆子壮得贼大,发挥她前运动员的优势,连跑带跳越过马路牙子飞腿撂倒了一个逃犯,随后一鼓作气扯下挎包砸向另一个妄想窜进路边花园的坏蛋,正中那厮的后腰,他应声往前摔了个大马趴,刚刚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包掉在地上却不料绊住了追上来的小秀,因为惯性她也跟着扑出去,狠狠的压到了那个倒霉蛋身上,小贼很衰的发出一阵哀嚎:“哎哟……”

尾随而至的郑煊生怕小秀受伤立马弯腰想把她扶起来,结果被正要补几拳为民除害的小秀挥高的肘子打到下巴,毫无防备的他头往后一仰,顿时失去重心外加脚底打滑,吧唧一屁股坐倒,长腿一抻结结实实的踹到小秀的背,一系列动作可以形容为说时迟那时快,紧接着小秀干嚎道:“哎哟我的亲妈……”

等110民警赶过来就看到男男女女摊了一地,简直分不清敌我,小秀撕牙咧嘴的抬起头指着前面喊:“快,快追!还有俩漏网的呐……”

人家那110的不愧术业有专攻,闻言头也没回的横身跨过他们朝群众举报的路线追去,小秀还不忘提醒,“当心呀,雪天路滑!”瞧瞧这觉悟,多高啊,咱吃的闷亏可不能让民警们再吃了。

郑煊猜自己伤到尾龙骨了,屁股那块又痛又麻感觉有点半身不遂,眯着眼睛坐在雪地里半晌没缓过劲儿来,混混沌沌的脑子不断思索——这叫什么事儿啊?

小秀骑在犯罪嫌疑人的身上,一口一句:“TNND死小子!孬种!社会的毒瘤!害群之马!”一边左一拳右一拳海扁对方。

郑煊挫败的叹口气,挣扎起身,蹲到她旁边握住她纤细的腕子,“你没事吧?”

“靠,怎么会没事?丫你是不是趁乱公报私仇啊?我给你踹得椎间盘突出了都!”小秀愤恨得几乎仰天长啸,想甩开他,可发现他掌力不小,愣是甩不动。

郑煊凛起脸,这能怪他么?他还挨了她一拐子呢,差点没把他下巴打分家,悻悻的松开她,揉着胀痛的颌骨不说话。

小样儿!小秀不爽的别过头,想把还缠在脚踝上大包的带子解开,“糟糕了……”她试着动一动,然后马上按住脚闭气。

郑煊有不好的预感,问:“你脚怎么了?”

小秀紧张的晃开颊侧的头发:“脚折了……”

他望她一眼:“你神经是不是太粗了点?光顾着揍人,自己的脚有没有受伤不知道啊?”

“喂,我这是为了替谁出头啊?”小秀老委屈了,撇嘴瞪他。

郑煊忍不住数落道:“既然知道报警,干嘛还要逞匹夫之勇?你一个女孩子敌得过这些大男人吗?他们狗急跳墙起来你招架得了吗?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到底是在帮忙还是添乱?”

“嘿?平时你不是一棒子打不出半个屁么?咋训起人来啪啪的刹不住车呀?”这死人妖简直不懂何为知恩图报,居然拿在家教训郑炻那套挤兑她,天理昭彰,哪位路过的大神赶紧收了他吧!

郑煊无语,双手往她腋下一插把她搀起,小秀吓得倒吸一口气,不小心吸入几片飘雪岔进气管呛得她咳了咳,伤脚一触地立刻感到一股钻心的疼,身子一软又要坐下去,郑煊眼疾手快操过她拦腰抱起。

“咳咳……你,你要做什么?咳……”害怕掉落的小秀下意识攀上他的肩膀,紧紧箍住他的脖子。

郑煊挑挑眉尾:“送你去医院。”

“不行!警察没回来,咱得看着这俩臭小子。”

由于两人挨得近,她说话时喷出的热气直接扑在他脸上,嘴边,淡淡的闻到咖啡醇香的味道,他斜睨她:“到车上等。”这女人不见黄河心不死,犟驴一头。

小秀无异议,总不能一直给他这样抱着吧,有碍观瞻那是其次,重点是他单薄的腰板太靠不住,细胳膊细腿的把她摔了咋整?她不想“二度伤害”。

妥协,冲他点点头,郑煊转身要走,“哎、哎……我的包!”小秀朝地上的大包努努下巴。

郑煊继续睨她,过了一小会稍稍弯腰,小秀伸手勾起带子,他马上蹙眉:“包里装了什么东西,比你还重。”怪不得一下把一七尺男儿砸趴下了。

“几套换洗衣服,零食啥的。”

“你离家出走啊?”

“诶?你怎么知道?”

“……”他翻眼,“你多大了还跟家里闹这别扭?”

“他大哥,‘离家出走’是一种意识形态,所以,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你滴,知道?”她谆谆教诲道。

“……”

两人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嗑,一边走到了车旁,然后又合作愉快她开门,他把她放进车里,趁警察还没回来的空挡,他轻轻捧起她的腿搁在自己膝盖上,准备脱了鞋查看伤势。

小秀死咬后牙槽,浑身僵硬微微的打颤,郑煊掀了掀眼皮:“痛就喊出来,没人会笑你。”

“嘿嘿……没事儿,过去我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小秀憋出了一额头的细汗,但嘴上却说得轻松。

郑煊看她这样没吱声,一把揭开了她的白棉袜,露出肿得像大馒头似的脚踝:“还好,只是崴到了,估计没断。”

小秀张着嘴小口小口吐气,“老天爷照应,我包里有喷雾,你帮我拿出来。”

郑煊有点意外:“这种东西你随身携带?”

“嗯,有时候上教练那儿,如果碰巧遇到有孩子受伤,可以临时处理一下,算是以前留下的职业习惯吧。”

找到喷雾,郑煊递给她,她熟门熟路的嘶嘶喷了一圈,痛楚得到缓和,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他沉声:“……为什么放弃篮球?”

小秀眼神一黯:“要你管。”

没多久逮到剩余两个路霸的民警告捷归来,几个人交代了一下,郑煊开车把小秀送去了医院,结果和他设想的差不多,脚崴了,并且腰椎有点发炎,因为过去小秀有旧伤的关系,所以留院观察,输液消炎。

小秀靠在病床上打趣道:“从俺娘铁蹄下逃出来的时候还担心没地儿落脚,现在解决了,哎,果然人间处处有温情啊。”

郑煊没说话,扫了一眼综合病房里躺躺坐坐的病患家属,狭窄的空间被挤得满满当当,多为感冒发烧半夜跑来挂急诊的,一人头顶挂一瓶水,滴滴答答,凄凄哀哀一大片,他琢磨了一会儿走出了病房。

小秀不知道他要去干嘛,回家也不跟她打一招呼,这人妖狐狸脸,没良心,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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