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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52)

郑煊横眉,铁牙嚼空气咯吱响:“你欲求不满内分泌失调了吧?”

“嘿……你这种闷葫芦的个性我还不清楚?换了一般普通人你小子舍得半夜托关系找病房,大清早又忙着弄吃喝的这么折腾吗?你历任女朋友都没得到过这样的殊荣,你一转性转忒厉害了,直接整了个乾坤大挪移。”

“她是女的。”郑煊接着补充,“但,是兄弟。”

何威有点傻眼,“女的,兄弟?”雌雄同体,变性人啊?

郑煊哼口气:“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少啰嗦,下车。”

“喂,不是那样是怎样?把话说清楚先。”何威揪住他。

他推他,俯身把车门打开:“下去吧,时间还早,你赶紧回家陪嫂子。”

“哎,哎,做人不带你这样的……”何威抗议,郑煊不管不顾硬是将他挤下车,嘭的关上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何威插腰站在路边吼:“混蛋,记得把保温壶还来,那是你嫂子买的xx全球限量版!”

郑煊很郁闷,从来没这么郁闷过,一人堂而皇之拿他当“姐妹”看,一人脑子进水拿他当“玻璃”看,什么世道啊?他啥时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怨来怨去还是得怨那个周小秀,自打认识她,他倒了大霉,家里鸡犬不宁闹得不能安生,好不容易平息没两天又在外面百年难得一遇撞上“碰瓷事件”,一个月下来进出医院两趟,简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拎着两个保温壶,电梯叮一声门朝两边滑开,他缓缓迈步走出,看见护士站里白衣天使们正各忙各的活,狭窄的甬道里搭了几张临时床位,抬进骨科的大多不是断手就断脚的病人,所以都躺着,没什么人走动,气氛显得特别压抑,偶尔路过一两间病房听到里面传来闷闷的痛苦呻吟。

郑煊一把拉开小秀的病房门,没想到一眼看见十几二十来个大小伙子坐得满坑满谷,开联欢会似的有说有笑,一片欢声笑语,他的到来打断了他们,一屋子人黑压压齐刷刷的朝他行注目礼。

小秀吊着伤腿,手捧一酱猪蹄美美的啃,忙得没空只稍微眨了眨眼,表示她知道他来了,郑炻坐在她旁边把一罐可乐递给她,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哥。”

“怎么回事儿?”郑煊眉头拧得死紧。

“噢,队友们知道师姐住院,过来看看。”郑炻刚介绍完来意,打旁边窜出一个声音,“啊,我认出来了,你是上回打电话来的美声男。”

胖乎乎的鲁子很激动,哈了那么久,又不敢直接找太后确认身份,自行浮想联翩他们之间各种风花雪月的浪漫情节,如今终于见到大活人,他无法克制的一个劲儿上下打量“梦中情人”。

郑煊冷冰冰的说:“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静养,知道吗?”

哇塞……鲁子合抱着两只猪蹄,眼底飞出颗颗挥舞着翅膀的红心,彻底被迷住了,听现场还有画面的确有差,他比他想象的还帅,还有范儿。

郑炻咳了咳:“知道啦,咱们马上撤。”

小秀用力吞下嘴里的食,说:“他们是来看我的,你嚷嚷啥?”

郑煊质问道:“你吃的是什么?”

“你瞎啦看不见啊?”小秀吮着流满酱汁的手指,“亏得鲁子一西厨特地在家开小灶给老娘弄这些中餐,小样儿挺孝顺,就爆炒猪腰子咸了点,害我吃齁了,丫你打死卖盐的啦?”

鲁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主要担心被师傅发现咱暗度陈仓,黑灯瞎火没瞧仔细,手一抖结果……”

“算啦,起码懂得以形补形的道理,大义灭亲狠狠残害了你同类一把,你也不容易。”小秀特宽大为怀,说完一帮孩子疯笑了起来,屋顶快掀了起来。

郑煊憋住顶到嗓子眼的气,沉声说:“郑炻,把你的队友领走。”

“为嘛呀?我们来瞧师姐碍你什么事儿啦?”

“就是,说到底师姐进医院还不是为了救你?”

“对嘛,师姐人多仗义,以德报怨……”

几个小屁孩开始打抱不平,谁都赖着不愿动地方。郑煊脸越来越黑,抓着保温壶的手指都泛白了。

小秀见情况不妙赶紧出声:“行了行了,闹了小半天也该回去练球了,别以为教练带队比赛不在就偷懒,郑炻,你看好他们。”

郑炻是明白自己大哥脾气的,顺着小秀的话跳下床,拽了拽队友,“走吧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打球了打球去了。”

“嗯,听话,散了吧啊。”小秀帮着赶人。

终于一帮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留下关心的慰问,磨磨叽叽鱼贯走出了病房,顿时一阵冷清扑面而来,空气跟着流畅了许多,郑煊才松开了眉头,缓和了脸色。

剩下没走的鲁子在一边正眼、斜眼不停偷看郑煊,小秀忍不住踹他一脚:“丫你脑抽啦?没到春天就发情,再说他一大男人又不是母猪至于让你这么心花怒放的么?”

被戳穿了心事,鲁子油光光的脸上一阵挫败的暗红,叹息:“姐,我是替你在看。”

“老娘长了眼自己不会看啊?”而且那妖精修炼到家,脸上没见多一鼻子,嘴里没獠牙,有什么可看的?小秀整不明白,难道他开了天眼瞧出了妖精的原型?于是抻长了脖子盯住郑煊渴劲儿瞅。

郑煊抿着红唇,走过去放下保温壶,接着快手快脚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食物收到一个袋子里,一股脑甩给鲁子,“她腰椎发炎你还给她吃这么燥热的东西,你有没有点常识?统统带走!”

鲁子愣愣的点头:“噢。”

小秀拦下他:“你少管闲事,这些解馋着呢。”

他挥开她,把可乐往垃圾桶里扔:“补钙还嫌不够,这种碳水化合物碰都不该碰!”

“喂,反了你,那都我的你凭什么丢了?”小秀哇哇叫。

郑煊努,掐着她的肩膀把她扳回床上坐好,“凭你现在是病人,凭你行动不便,怎么着?有本事你起来打我啊!”

我的妈呀……美声男火气不小啊,敢跟太后对呛……鲁子努力瞪大两条细米米的缝眼望着郑煊的背影,不禁在心里说:我看好你哟……

其乐无穷

“喂,球球啊,晚上你过来看我不?”

“收工就过去,怎么啦?”

“你让浩生烤俩披萨饼,多放点熏肉、火腿啥的,然后你给带来,记得呀。”

“怎么医院不开伙食?”

“哎呀,别提了,老娘我已经喝了两顿白稀饭配排骨汤,油水寡淡眼泪哗哗滴,我饿……”

“呵呵……听你嚎成这样,妖精大哥亏待你了?”

“呸,妖精不是人他哪知道人爱吃什么东西?不说他了,俺娘有没有追到店里来?”

“其实当天晚上就来了,绕了好几圈没找着人,知道你藏匿得深,没辙,走了,不过临走前给你留了话。”

“什么话?”

“她说离家出走没关系,回来的时候肚子里带个种就成。”

“嘿~这小老太太什么心态啊?现在社会风气如此败坏完全是他们这些人造成的!”

“可见你妈抱孙心切,也顾不上有没有姑爷了。”

“笃笃……”

“喂,妖精发动总攻了,我先挂了,别忘了披萨饼啊,拜!”

郑煊瞪着慢慢拉开门的小秀,“你上厕所这么久,没事儿吧?”

“女人比男人麻烦,你站着撒尿的主不会懂的。”小秀蹦出来一膀子攀到他肩上,理所当然把全身的重量转嫁给了他。

郑煊斜眼:“我是担心你拉肚子。”

“嗯,那也得有存货让我拉才是。”她肠子里荡着的全是清水,多回味排泄条状固体的畅快感觉呀!

郑煊哪不晓得她心里惦记什么,“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宣布你腰椎不发炎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小秀摸索着上了床,懒得搭理他的振振有词,逗乐的人被他赶走了,解馋的东西被他扔了,一天到晚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傻坐着,他又不爱吭声,捧着一堆文件看,害她无聊得一根根数头发丝,感叹生命无情的流逝……

郑煊抽出几本杂志:“给你打发点时间,都是女孩子喜欢、感兴趣的内容。”

小秀无可无不可的随便瞄了几眼,花里胡哨的杂志封页,漂亮的模特,时尚的服饰,女人热衷的八卦,“这书球球才爱看。”一块粉饼过保质期还用不完的人看得进去么?

“要不我去买几本关于体育的。”他投其所好的建议。

“别麻烦了,咱们唠唠嗑吧。”小秀指着他摆在凳子上的文件,“你干哪一行的?”

“律师。”

小秀又问:“打什么官司的?离婚?凶杀?QJ?”

郑煊摇摇头:“不是,我和我的合伙人是专门处理国际贸易争端案件的。”

“怪不得文件上都曲里拐弯的蝌蚪文,你外语挺厉害的咯?”

“工作需要。”

真是惜字如金,小秀顿感无趣,盯着他直愣愣的瞧,郑煊给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珠在细长的凤眼里滑了一圈,刚想另觅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她手一伸,活像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妇女似的挑高他的下巴,砸着嘴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拇指蹭过他的唇片。

“你……”

小秀疑惑的搓搓手指:“没涂唇膏嘛,丫你还天然的唇红齿白呐,得遭多少姑娘嫉妒呀你,啧啧啧,浪费了,你要是一女的一定找你去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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