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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的一个情人(3)【CP完结】

作者: 寂寥二三 阅读记录

许濡往后退了两步。

我穿的大背心和沙滩裤衩,嗯,对许濡来说确实有点儿不文雅,咳了一声收回膀子坐好,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两秒,他头撇向花园,我见他不知所措的尴尬样子心底直想笑,于是明知故问:“许师傅怎么不唱了?”

“……”

“我打扰你了?”

“没有。”他立即否认,顿了顿又道:“忘记唱到哪了。”

我点点头:“对,你记性不好,吃药一次吃三颗。”

“……”

“这扇子挺好看的,上面密密麻麻是写的什么?给我看看,”我抢过他的折扇,展开凑近细看,竟是曲词,一面是牡丹亭游园,一面是玉簪记秋江,还是钢笔手抄的,我乐了:“许师傅,你打小抄啊?”

“不是,还给我,”他慌忙用手挡扇面,我一边笑一边把手举高,他臊得满脸通红,都快冒烟了似的,我比他高了半个头,站起来不让他拿,他只能踮起脚,支支吾吾的解释:“我许久没练生疏了,师兄弟们都是这样抄在扇面上的,不算小抄…”

“哦~”我笑得肚子疼:“写在扇面上不能算小抄,是正大光明的作弊。”

“……”

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一句接一句的逗他,把他逗得接不住话,他恼了,扇子也不要了,扭头就跑,只是跑了两步就缓下步子,捂住肚子疾步而去。

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笑意渐失,折扇上有木质清香,和方才许濡贴近我时的味道一样,我不该调戏我父亲的情人。

——————

第10章

我初进公司整日有学不完的东西,每每有应酬,沈青山还必得拉上我,席间不停介绍人让我敬酒,我知道他多年来憋坏了,趁着现在报复我,偏偏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能硬着头皮上。

喝多了头晕目眩,沈青山不知道拉着哪个姑娘快活去了,我推开身边衣着暴露的陪酒女,在助理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打车回家。

我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没回家住,千头万绪,我像溺水的人找不到一丝可喘息的缝隙,在公司大哥有意刁难,我得忍着,回家面对每况愈下的母亲,我还要故作轻松让她安心,至于父亲,他冷眼旁观,任凭我和大哥竞争,我听管家说近日他又带了一个女人住进家里,说是远道而来的商业合作伙伴,我半个字都不信。

至于许濡…我既想见他,又怕见他,我不回家也是下意识想避开他和父亲。

不过父亲心思到了新情人身上,应该无暇顾及许濡,他被我踢伤,再怎么说也应该好好养病,不至于带病陪着老男人寻欢作乐。

我今夜喝多了,很想看看他。

管家和保姆阿姨都已经回房休息,所以没有人告诉我不要去客房打扰我父亲快活,我在许濡入住的客房门外僵硬的站着,脑子里一片嗡鸣,里面有我父亲和一个女人的笑谈声,夹杂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不知道许濡在不在里面,我听不见他的声音,我希望他在花园唱昆曲,可是现在半夜三更他不会在那儿。

夏夜蛙鸣阵阵,我以为我已经醉得不轻了,可此刻我的听觉极度敏锐,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我父亲和那个女人完事,他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说了句什么,女人嬉笑着提议:“让他一起来。”

“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一个清冷的声线穿透门缝钻进我耳内,紧接着里头一阵响动。

“许濡,我的耐心有限度。”我父亲低吼。

“父母三年丧期未满,不可以,沈老板你是知道的。”他声音在抖,说话断断续续:“还请尊重我…别…求…求你了…”

我父亲和女人都开始笑,笑得我不寒而栗,走廊尽头装着消防柜,我闭了闭眼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走上前一拳砸开了警报器。

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想看看砸了警报器会怎么样,可我得扮成奶奶最喜欢的乖孙老四,母亲三番四次制止我调皮捣蛋,现在它响起来了,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刺激得很。

不过几秒,我父亲和女人逃命似的冲出来,衣衫不整的在我面前跑下了楼,他太惜命,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是我敲开了警报器。

警报声唬人,大家都惊醒了跑去一楼,我解开束缚在领口的扣子,推开客房的门去见我今夜想见的那个人。

第11章

我把门反锁上,任凭外面如何喧闹我已没精力去管,客房内只亮着两盏鹅黄色床头灯,昏暗旖旎,踏进一步,扑面而来是一股闷热而香艳的气味,出于本能我捂住鼻子,料想空气中一定喷了什么催情作用的香,即使用了大量香精去掩盖化学品的刺鼻气味,但闻一口已觉心跳加速。

许濡的裸/体如我意料之中一样清瘦,蜷缩在黑色沙发上,白得扎眼。

昏暗的室内,我一眼就瞧见了他,可他没瞧见我。

我父亲把他双手绑在沙发背上,还蒙住了他的眼,他看起来像只无助的小白兔,若是扯下蒙眼布,底下一定是双水汪汪的红眼睛。

我把窗户推开到最大,让潮湿的夜风吹散难闻的味道,夜凉如水,我缓步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皮质面料下陷发出迟钝的摩擦声,把精神脆弱的小白兔吓得几乎要钻进沙发缝里。

真可怜。

我晃了晃酒精麻痹的脑袋,去解他束手的绳子,由于绳结在沙发背上,我胳膊撑在沙发上,许濡白/皙的身体在我胸口。

“青山哥…是你吗?”

我与他近在咫尺,字字入耳,他把我认作沈青山。

我低骂一声,粗鲁的捏住他的下巴咬了上去,咬破他的嘴唇,还不够,侵入他湿软的口腔,把他的舌头勾在一起反复缠绕。

绳结松了,可他手被长时间捆住导致肌肉酸麻,还保持着伸在头顶的姿势,我坐回沙发上揩掉裹着血丝的津液,撑住头等他。

许濡几乎是急迫的用诡异扭曲的手腕扯下了蒙眼布。

我冷眼与他对视。

“…沈…青烨,”他瞪起濡湿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沈青烨,是你。”

我心口突突的跳:“失望了?”

他猛然咬住流血的嘴唇,从沙发上翻了下去,摔地板上发出一声钝响,我几乎克制不住怒火,即使我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沈青山,他也不必如此害怕我,和父亲大哥相比,我至少没有用强的癖好。

“许濡,你用不着这样!”我忍不住吼他。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床头开柜子,我以为他藏着一把刀,我甚至以为他会因为我强吻他而羞愤到与我同归于尽,他跟我父亲说什么来着?父母丧期三年,守丧?难怪成天穿着一身黑,妈的,我更气了,他既然这么在意繁文缛节,还肯为了沈青山来做我父亲的情人,真是感天动地的一对狗男男。

我真是气得要死,沈青山在公司再怎么刁难我我都能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许濡心里沈青山竟然把我比下去了,简直让我忍无可忍,我故意嘲讽:“沈青山才不会来管你,他现在不知道抱着哪个妞正快活!”

许濡充耳不闻,旁若无人的将抽屉翻得乱七八糟,中邪似的。

他竟然摸出一张相片。

举在手里,像举着什么了不得的证据。

“原来是你,”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苍白脸颊上不知何时淌下两条泪来,小兔子眼睛红红,委屈嘶叫破了音:“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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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小学的时候,每到寒暑假母亲就送我去爷爷奶奶家,那时爷爷还没去世,在我记忆中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书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医学书和报纸,他是医生,自己的身体却不好,常常半夜咳得像要断气似的。

像沈家这种世代相传的望族,治病的钱是不缺的,可依旧逃不过生老病死,于是便只能寄托于神佛,奶奶信佛,热心慈善,有时也会带着我一起去孤儿院散布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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