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父亲的一个情人(4)【CP完结】

作者: 寂寥二三 阅读记录

“欣星儿童福利院…”我默读照片上发黄的标题,压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去过,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沈青山从没去过孤儿院。

许濡紧张的盯着我,连自己裸着都没意识到。

我随手捡起扔在床脚的浴袍,抓了一手黏糊糊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嫌恶的扔到一边,脱下衬衫裹住许濡,带他坐回沙发上。

“哪个是你?”我问他。

许濡拘谨的扯着衬衫衣摆,却指向一个额角贴着纱布的臭脸男孩,答非所问:“这个是沈青山还是你?”

我今天喝酒应酬汗出多了,把额前碎发都往后撸,露出了疤,痕迹已经很淡了,若不凑近看是看不出来的,原来许濡拉下蒙眼布看到了这道疤,我说:“是我。”

照片上我抱着奶奶的腿,因为打架被砸了脑袋心情不好,爷爷在我另一边,一手摸在我头顶,再旁边分站着孤儿院的院长老师等人,后面是三级台阶,站满了孤儿院的小孩儿。

“可是后面写着沈青山,怎么可能是你?”许濡把照片夺过去,翻到背面,他现在如惊弓之鸟一般,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换做是我一定也不能接受。

我不知道为什么写了沈青山,也许是我回来以后照相馆打电话来问沈家孙子的名字,管家误以为问的是沈青山,但我不能这样回答许濡,我怕他会受不了。

“我长这么大打架只输过一次,头还开花了,”我在照片背面的名字里搜寻‘许濡’,第三排右数第二个,翻回正面,年幼的许濡身材矮小,一排头直线过去,到他就凹了下去,我确实记不得他的脸了,不过替小矮子打架抢玩具倒是还记得清清楚楚,我说:“后来白龙玩具你保住了没?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玩具了。”

许濡眼珠上布满了红血丝,他终于相信照片上的是我,我知道推翻一个人的信仰是残酷的,何况沈青山不仅骗取他的信任,还无耻的利用了他的感情。许濡思想保守,从他日常一举一动都可见极重礼义廉耻,我不知道他对童年的我到底怀着怎样深厚的情,才能说服他自己违背廉耻做了老男人的情人。

许濡喃喃的反复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是你”,除此以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我没有安慰他,只想着总有一天我要把沈青山夺走的都拿回来,我身心疲倦,将许濡搂到怀里抱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警报声解除,许濡猛然从我肩膀上移开,使劲推醒我:“快走!别被他发现你。”

第13章

翌日,父亲果然问起我砸响警报器的事,我坏了他的好兴致,还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和二/奶衣衫不整的淫乱样子,作为一家之主丢了这么大的面子,真是滑稽。

许濡坐在我对面,我在桌下用脚踝夹着他的一只脚,不动声色的调戏他,他耳朵红透了,脸几乎要埋进粥碗里,我心情愉悦,吃着早饭面不改色的回答父亲:“昨晚大哥拉我去应酬,喝断片了,记不清干了什么。”

父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回来吃早饭的大哥,大哥正要狡辩,父亲冷笑一声:“也别闹得太过,公司多少眼睛看着你们,有空不去做正经事,整天喝酒应酬有什么用?”

沈青山吃了瘪,我冲他笑笑:“大哥除了会喝酒应酬,还会干什么?”会颠倒黑白,会冒名顶替,会鸠占鹊巢,我看他瞪我,我也冷眼瞪了回去:“听说江南的运输线亏损严重,大哥着急上火所以天天忙着应酬,可是怎么依然没有起色?”

他大概没想到我连兄友弟恭都懒得装了,还当着外人的面揭他短,当即撂下餐具骂我:“沈青烨,你管好自己!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奶奶一向不喜聒噪,尤其讨厌别人说话声大,沈青山吵得她老人家头疼,也来了脾气,对着管家道:“大早上怎么有狗叫,太吵了,去把它带到花园玩。”

管家说:“是秦小姐带来的贵宾犬。”

奶奶说:“哪个秦小姐?我怎么不认识。”

管家看向父亲,欲言又止。

奶奶说:“这狗叫贵宾,人却不是贵宾。请她和她的狗住到别处去,我家庙小搁不下她这尊大佛。”

我忍不住笑出声,扭头向父亲:“爸,我写了解决江南运输问题的两个方案,等会儿去书房给你看看。”

父亲黑着脸,头也不抬:“嗯。”

——————

第14章

我和许濡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调/情,哦不,准确来说是我调戏他,他提心吊胆的藏着掖着,既不主动也不反抗,也许是从小孤苦伶仃的缘故,他的感情总是压抑的,我进一步他就退一步,我退一步他就茫然无措。

每日清晨我们心照不宣的在花园凉亭碰面,有时我按捺不住就拉着他躲在白桦树后接吻,白桦树笔直的白蜡树干和他的腰杆一样柔韧,我说:“我已经厌烦了他对你动手动脚,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借公事打扰,你是不是又…”

许濡不敢看我。

我捏起他下巴:“让你去做别人的情人,我忍不了,我不是沈青山那种人,用不着事事讨好父亲,不如挑明吧。”

“不。”许濡立刻拒绝,忧心忡忡的躲避着我的视线。

我实在受不了他委曲求全的模样,拉起他的手一刻都不想等:“我现在就去说。”

许濡拽我拽不住,急得一把抱住我腰:“青烨,我下个月就跟着昆曲团出去巡演了,你忍一忍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见他,时间长了他就忘记我了。”

下个月就要走…

“我不想惹事,而且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许濡低声细语的劝我:“也许你大哥和父亲都会报复我,你也不想我出事吧?还有你奶奶和母亲…她们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不想因为我闹得不愉快。”

他说得句句在理,令我无可反驳,就算我和他两心相悦,可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我父亲的一个情人。

“那我呢?你就不怕我伤心。”

许濡那双多情的细长眼睛深深地凝视我,眼里有浓重的悲伤和不舍,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他抬手抄进我头发,微微使力按下,这是他头一次主动索吻,我却高兴不起来。

许濡的吻小心翼翼却很郑重,和我热烈的索取不同,他是姣姣明月之辉,是徐徐穿堂之风,看得见,摸不着,偏让人日思夜想,他清凉的舌尖与我细细触碰,浅尝辄止,我沉醉其中,听见他呢喃了句“帮你…”却没听清,想追问时他又将唇献了上来,磨得我用力箍紧了他的腰。

“等你确定了演出地点就告诉我,我去找你。”

许濡揉弄我的头发,手指一顿,温柔道:“嗯。”

第15章

我在公司接手的任务逐渐变重,大哥式微,已没有资格再命令我,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认真做他扶不起的阿斗,每日花天酒地的,开会都找不着人,父亲骂了几次也就懒得再管他。

我生活与工作搅和在了一起,常常人还没到家又被喊去公司,如此日夜颠倒,唯一的慰藉也只有许濡了,他给了我钥匙,半夜三更我就钻进他房间,我还特地把他弄醒,问他:“你自己多配的钥匙?配了几把?给了谁?”

许濡迷迷糊糊的直往我怀里倒:“就给了你。”

我重重亲了他一口,心满意足。

他还是一贯穿着黑衣,我问他是不是出了孤儿院以后找到父母了?许濡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亲生父母丢弃了他,他不会去找,是教他昆曲的老师父去世,师兄弟们就散了,后来他就只穿黑衣了。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说守丧躲我爸。”

“也有这个原因,我不想跟他…”许濡的手指在我太阳穴揉弄,又抄进头发里,他好像很喜欢这样,我也喜欢,他的指腹很软,带着若隐若现的木质香气,我生物钟紊乱,不容易入睡,许濡安安静静陪着我令我心安,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在我耳边说:“师父去世五六年了,我骗他的。”

上一篇:水星爱丽丝 下一篇:让我占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