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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129)+番外

待他忙过几日,好容易闲下来时,才发现已经久未收到孟重光的灵函来信了。

徐行之夜夜睡着冷被窝,也没个说话的人,嘴闲得发慌,成日里去找周北南,还盛情邀请他来风陵山同住,结果不出意外地被拒绝了:“本公子去陪你睡?你他妈不会自己找个道侣啊。”

徐行之想,我找了啊,这不是被自己派出去了吗?

联络不上孟重光,着实叫徐行之心里空落落的,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他前几日寄去的那封告知孟重光自己前去魔道总坛饮酒的灵函惹的祸。

他又拟了一封灵函。

所谓灵函,不需下笔,乃以一道灵光修成,由笔者口述,再传送出去,既能保证收信者能收到,又能让其听到送信人亲口所言。

“重光,数日不见,近来可好?我成日忙碌,夜来甚是思念你,几度梦回,均梦见拥你在怀,甚暖。”

徐行之向来面皮不薄,心中想些什么,诉诸笔端,也不会打上分毫折扣。

留下这几句话,徐行之正打算把信函送出时,他的殿门被人叩响了。

徐行之一喜,本能抬头:“重……”

然而进来的却是元如昼。

数载过去,她明艳的面目因着修仙持道不减光芒,反倒又被打磨出一道温润和婉的清光,皎然如梦。她哪怕不说半句话,随意往那里一站,便足以入许多人的梦。

元如昼将一壶沏好的清茶在徐行之右手侧放下:“师兄,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这些日子我看师兄甚是劳累,所以特地泡了来给师兄解一解乏。”

徐行之目色都柔和了几分:“谢谢。”

元如昼送过茶却未走,立在桌边迟疑片刻,才缓缓道:“师兄。”

徐行之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嗯?”

元如昼垂首,声调里包含的深厚感情让徐行之不禁动容:“师兄,我进风陵已有十数年。从我进入风陵开始,你便是风陵首徒。我仰望着你,看着你,只要有你在身侧,我便觉得踏实、安心……”

徐行之突然有了些不妙的预感,发声试图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如昼……”

元如昼却没有理会他的阻拦,柔和道:“师兄,我可有幸,能从你这里获得一生的踏实与安心吗?”

徐行之手一抖,将记下了元如昼声音的灵函递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清静君的伏笔,参见第四十二章~

第69章 无尘无垢

半晌后,元如昼从徐行之殿中走出。

她眼圈微红,茫然恍惚,像是刚开始做梦就被人强行推醒,看上去醒了,但梦的吸力又让她昏沉沉地想要重新堕进去。

她听得出来,徐行之已竭力把拒绝的话说到最委婉了。

但这又于事何补呢?

待她回到广府君居住的妙法殿前,广府君恰从主殿中迈出,看见她便扬声道:“如昼,你来一下。”

广府君向来对弟子仪容要求严格,元如昼进殿前已经在三照镜前整理过,确认眼角与眼下的红意已消,她才敢放胆进来。

广府君也的确没能看出什么端倪,下过这声吩咐便又转身入了主殿去。

元如昼理一理云袖,正欲上前,突然从侧旁递出一方折得四四方方的手帕:“元师姐。”

元如昼一抬头,只见正在殿外侍弄花草的徐平生手持净帕,略有些紧张地对她道:“帕子不够用的话,我这里还有。”

她刚才费尽心力,认为已把仪容整理得够好了,谁想竟会被人一眼看出端倪,不觉好笑道:“……你知道我哭过?”

徐平生:“看得出来。”

这四个字沉重得就像是有铅块坠在他舌尖,为了说清楚这四个字,他硬是出了一身的热汗。

元如昼接下了他的手帕:“多谢。”

将手帕递向元如昼时,徐平生碰到了她的指尖。

那处肌肤冰雪般凉,但很快,被她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燎原的烈火舔过。

徐平生被烫得飞快松开手来,但旋即又后悔起来。

元如昼看到他的眉眼,不知怎的,竟从里面看出了徐行之的些许影子来。

她飞快挪开视线,眼睛又有些发酸,面上却是滴水不漏。

元如昼握紧手帕轻声道:“我暂用一下。等我回去,把手帕洗净了再还给你吧。”

徐平生想说你留着便好,但话到嘴边,就简化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好”字。

眼看元如昼转身要走,徐平生追出几步:“师姐,今晚弟子殿那边有诗酒茶会,你……你能来吗。”

弟子殿临着一条山溪,一片桃林,每至春日,桃花盛开,弟子们便时常在溪边桃林里举办诗酒茶会,风乎舞雩,放歌咏诗,自是逍遥快活。

元如昼正想寻一处可以尽情纵歌纵情的地方,便点头允下了:“好,我会去。”

说罢,她迈步朝主殿而去。

徐平生站在原地,既是心疼她不知为何而来的眼泪,又因为刚才暧昧的触碰而微微战栗。

当他再次开始修剪花枝时,便再没用过方才被元如昼碰过的左手。

因着要处理天榜之比的诸项事宜,徐行之那边忙得很,连弟子们递送来的诗酒茶会的邀请都被他闲置在了一旁。

忙到夕阳西下,他还是没有收到孟重光的灵函回复。

尽管在元如昼走后,徐行之很快寄送给了孟重光一封用来解释的灵函,但这前后三封信均如石沉大海。

迫不得已,徐行之给与孟重光同行的风陵弟子又递了一份灵函。

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他便收到了一封回信:“师兄,孟师兄这几日脾气差得很,今日更是喜怒无常,在房内摔摔打打,说要追查那些尸鬼的老巢在何处,没个十天半月绝不回风陵。”

徐行之:“……”

离家出走是吧?

行,等着。

天榜之比左右也就是五天后的事儿了,等赛程正式展开,事情不那么多了,他便去南山坳把这个赌气的小东西抓回来。

这般想着,徐行之心中却并没有松快几分,郁郁地去泡过小半个时辰温泉后,便提着酒壶,打算去青竹殿里找师父饮酒。

谁想他会在夜色已深的青竹殿外撞见广府君。

竹香侵衣,松影空明,眼前的一切本该是春日胜景,但广府君却是一脸的阴沉晦暗,独自一人袖手立于殿前。

四周无任何弟子看守殿门,徐行之从中嗅出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刚想上前向广府君问个究竟,便听得一阵异响从紧闭的殿门内传了出来。

“嗯——唔,唔~”

那声音隐有些痛楚,但更多是入骨的颤抖与欢愉,如云月相融,如鱼水相投。

徐行之虽也未经人事,可又怎会不懂这是什么。

清静君声音独特,温软酥绵,此时低哼起来,着实是撩人心魄。

但这声音简直令守在门口的广府君坐卧不宁,眼见徐行之来了,他先是变了变颜色,冲他摆了几下手,示意他快些离开,但他转念一想,又改了心思,招手叫他过来。

徐行之其实也想快些走,但又对广府君违逆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师叔。师父他这是又吃醉了?”

“谁知道?”广府君黑着一张脸,手里持着的一份竹简边缘已被他捏出了几道鲜明的裂痕,“我来此处找你师父,是有要事相商,可他竟……”

广府君这等严苛自持的人,怎能轻易说得出“自渎”二字来,憋忍得脸色发青:“你……你进去看上一看。”

徐行之为难道:“师叔,您都不敢进,拉我去做这个垫背的,合适吗?再说,我万一看见师父……那样,将来师父颜面何存啊。”

广府君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得紧阖的门扉里传来一声高亢的痛吟:“啊……啊!轻,轻些!”

广府君脸上爆红,看上去比门里那位还要激动,恨不得拿手里的竹卷把自己拍晕来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