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128)+番外

徐行之做这东西的初衷倒是正经:“这样一来,一旦四门发生了什么事情,或是哪一处附近有了什么棘手的怪物,我们便能互通有无,及时处理事端。”

他去清凉谷、丹阳峰和应天川,在温雪尘、曲驰和周北南房中各放了一盏,只要其中一盏催动法力点燃,便能自行选择让其他几盏一齐亮起,好窥见对方身影,听见对方的声音。

对于他做出的小玩意儿,温雪尘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就是怕没人陪你说话罢。”

周北南对此亦表示赞同。

不过,话是这么说,最终这四盏灯都安安稳稳地摆在了四门首徒各自的殿中。温雪尘还特意在殿中储存了六块可供犀照灯燃烧的、价值连城的黑犀角。

果不其然,这东西摆上后,派上正经用途的次数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徐行之闲来无事,找他们唠嗑时用的。

温雪尘正在埋头写着些什么,听到周北南与徐行之争执,他头也不抬道:“你们二人说话声音小些。曲驰在打坐。”

徐行之把椅子调正,“听见没有周胖子,别再吵了啊。广府君叫我抄《风陵史录》,我得静下心来。”

周北南幸灾乐祸地揩尽身上的水珠,用浴巾围至腰间,又把方才丢出去的衣裳捡了回来,草草披在身上:“怎么,又惹事儿啦?”

徐行之摊开一卷空白竹简:“我不惹事,广府君也总能寻到事由叫我抄书。”

温雪尘淡淡道:“你着实应该好好借此修身养性。”

徐行之抱怨:“抄都要抄吐了,哪里来的修身养性?我们风陵山里藏书阁的哪本书我没抄过?现在我一提笔就胃里反酸。”

闻言,温雪尘向来清冷的面容浮起一丝浅淡的笑容:“那便是你没有用心。”

瞧到他面上表情,徐行之若有所思,装作起身倒水,蹑手蹑脚绕至他身后,将自己瞧到的东西念出声来:“坐观天地卧观心,流云成卿,飞星成卿……”

温雪尘脸上一红,斥道:“走开!”

徐行之踱开来,笑道:“‘流云成卿,飞星成卿’……北南,小弦儿回应天川省亲了?早点放人家回来吧,你看雪尘都给憋成什么样了。”

温雪尘羞赧得有了恼意:“……徐行之!”

徐行之马上乖巧道:“我抄书,抄书。”

于是,四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温雪尘用心写着他可能永远不打算送给周弦的情书,徐行之抄书,曲驰打坐,周北南提着枪去校场练习了一个时辰,又提着枪回来,又沐浴了一番。

周北南回来后惹出的动静不小,从方才起就在打坐调息的曲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三人幻影,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温和地披衣起立,走到徐行之的幻影跟前看了一眼,笑了一笑,便取来一册书卷,自顾自看了起来。

四人各为其事,倒是安闲自在。

许久后,曲驰被几个弟子叫了出去处理些事务,他前脚刚出去,徐行之便把笔一撂,伸了个懒腰。

周北南:“抄完啦?”

徐行之把墨迹未干的卷册往前一推:“抄什么抄?《风陵史录》我自从入山来,抄了三十来遍了,背都背下来了。看看。”

周北南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光裸着肌肉紧实的上半身,一边凑过来看那卷册:“行啊你。”

徐行之用指尖叩着桌面:“帮我看看,有没有纰漏。”

说罢,他扭过头去,对温雪尘道:“雪尘,今年小弦儿还参与天榜之比吗?”

温雪尘点头:“嗯。”

“我说,小弦儿怎么还来啊?”徐行之将胳膊架在椅背上,“温白毛,说真的,你行不行啊,这可都半年多了,我小侄子小侄女呢?”

温雪尘停笔,抬头看他:“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

徐行之大笑。

周北南自徐行之身侧走开,把湿漉漉的浴巾搭到一侧去:“虽然姓徐的十句话里就一两句像句人话,可这话说得对着呢,雪尘,我可等着抱外甥呢啊。”

温雪尘平声道:“我想要女孩。”

周北南啊了一声,抓一抓耳朵:“女孩儿?那么娇,怎么养啊。”

徐行之拿过抄好的书卷,一边从头看起,一边说风凉话道:“是人家夫妻俩养,你一个做舅舅的一年能抱上两回就差不多了。”

温雪尘显然无意继续这个话题,道:“对了,今次天榜之比,曲驰不能上。”

徐行之疑惑地:“嗯?”

温雪尘道:“你忘了?他是丹阳峰代山主,这等盛事,怕是得和清静君他们坐在一起。”

徐行之乐了:“这敢情好啊。我又少了个对手。”

温雪尘:“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听师父他们说,今年你可能也不准再上了。”

徐行之一怔。

温雪尘抬头道:“你一个元婴修士,又已得了这天榜榜首之名,何必要掺和进去呢。”

徐行之皱眉。

他想到自己的计划,思来想去,还是不肯轻易抛下,便一手持卷,将身体朝温雪尘幻影所在的方向倾了倾:“我不管,我就要参加。”

温雪尘:“……你跟谁撒娇呢。”

徐行之笑眯眯的:“你呀。”

温雪尘:“……”

徐行之:“雪尘兄,跟我向扶摇君说说好话呗。”

温雪尘:“嗯。有事雪尘兄,无事温白毛。”

徐行之不说话,只眉眼含笑的望着他。

温雪尘咳嗽一声,掩口含糊道:“……我尽量。”

徐行之立时眉开眼笑:“谢啦。你帮我跟扶摇君说,我不动用‘闲笔’也行,让我随便拿把剑也行。总之能叫我上便成。”

周北南一瞪眼:“你几个意思?我今年还参加呢啊。”

徐行之咧嘴笑开了,埋首继续看自己刚刚默写下的内容,没看上三两行,他便锁起了眉来,对周北南抖了抖手中卷轴:“看看,看看,刚才叫你帮我看看有无疏漏,你怎么就没看见?”

周北南扫了一眼那卷轴:“你们风陵的史录我怎么会清楚。”

徐行之:“嘿,我就不信你们应天川史录上没记载。”

他指给周北南看:“魔道廿载和卅罗发起的‘征狩之乱’是征狩元年发生的事情,我写成征狩二年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万一被广府君瞧见了,还不得骂我不用心?”

“你自己写错了关我什么事儿?”周北南翻了他一记白眼,然而说过这话后,他自己眸间也带了几分疑色出来,“‘征狩之乱’不就是征狩二年发生的吗?”

徐行之:“……你脑壳泡水泡坏了?从小背到大的东西你都能忘?”

说罢,他又转向温雪尘:“温白毛,告诉他,‘征狩之乱’是哪一年的?”

温雪尘眉尖微蹙:“不是征狩二年?”

提笔欲改的徐行之:“……”

被他们两人一说,徐行之自己也怀疑了起来。

但他想,自己抄了三十来遍的东西,怎得会记错,于是他便在那“贰”字上画了一个圈,打了个叉划去,又在空隙处添改了一个“元”字。

恰在此时,办完事的曲驰回了殿。

徐行之把笔搁下,转身问他:“曲驰,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啊,‘清静君岳无尘,灭卅罗,平定魔道之乱’是哪一年发生的事情?”

曲驰温声答:“征狩元年啊。怎么?”

徐行之冲温雪尘和周北南一摊手。

周北南只当自己记错,转身去穿衣了,温雪尘则用笔身支住自己的脑袋,似有疑色:“……我刚才说的是多少年?”

徐行之笑道:“得,温白毛,你这脑子看起来的确是上了岁数了。”

温雪尘仍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此事相对于谷中杂芜之事来说着实太小,也没困扰他太久。

徐行之这边也忙碌得紧,把默写好的《风陵史录》交与广府君后,他便开始为天榜之比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