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白青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白先生,要么您去找个愿意和您共度易感期的omega呢?”
“……啊,”白青栀有些茫然地张开嘴,“好的。”
医生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出院吧,我给你贴一个抑制贴。”
白青栀的手脚被松开,他坐了起来,头发柔顺地散在肩上。医生站在他身后,他只感觉腺体一凉,随即骨髓深处的饥渴便暂时得到了点聊胜于无的抚慰。
“需要我带你去哪里吗?”范松云问。
白青栀自己反手摸了摸后颈的抑制贴,指尖已经沾上了辛辣的薄荷味,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站起来摸了摸口袋:“我手机呢?”
范松云转身递过来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他的手机:“你昏迷的这一会,你父亲似乎打过来了几个电话,我们没接。”
白青栀把手机从隔菌袋里拿了出来,低着眼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来电通知,轻笑一声,随即便熄了屏:“我现在先不回他了,殿下,你能不能带我去施轮酒吧?”
范松云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好啊。”
施轮酒吧是白青栀所熟悉的地方,他在这里是终身会员,也是经常和狐朋狗友们烂醉的烟花地。
自从被塞进军校,他就没再来过。
“我上次来还是被退学的时候。”白青栀坐在副驾上轻声说。
“我知道。”范松云点点头。
白青栀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不等范松云回应,他便轻笑一声:“也是哈,毕竟我的名声也不好,刚因为猥亵omega被赶出来。”
范松云的侧脸平静,既没有反驳他名声不好,也没去追问猥亵omega的细节,只是问道:“虽然施轮酒吧是严格的邀请会员制,但是也没有什么违禁服务吧?”
“没有,”白青栀的指尖按了按有些发烫的下唇,掩饰了自己的焦灼,“我只是想去喝点酒。我喜欢施轮酒吧的品味。”
范松云没再说些什么,只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猛烈的加速把白青栀拍在了座椅上。
白青栀在恐怖的加速度中血液沸腾,笑了起来:“殿下,这是不是超速了?”
“说过了不要叫我殿下了。”范松云声音隐约有些不爽,“我在专人快速通道上,没什么超不超速的。”
白青栀沉默一下,然后夸起来:“好厉害,我都没上过专人快速道。”
“为什么?”范松云极快地瞥他一眼,“你是白家的公子,白家有专人快速道的通行证。”
白青栀往往不会伤春悲秋,但是也许是极度的疲惫让他如同在沸水里滚了一遭,也可能是刚刚和范松云并肩擦着死亡而过,他难得露出来一点柔软:“不知道,白家什么都不给我的。”
范松云一言未发,只是伸手拨开了音乐:“我很喜欢这种古典的钢琴曲。”
白青栀怅然若失,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范松云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些遗憾。但是他明明也不会和范松云解释什么,或者抱怨什么。
他感觉后颈上的抑制贴逐渐温暖起来,体内的焦躁也开始隐隐约约地死灰复燃。
“呼——”白青栀长呼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车内的薄荷味隐约变重了一些,范松云伸手把空调开大了一点。
“对不起,”察觉到范松云的动作,白青栀出声道歉,“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难为你一直压着自己的信息素,一定很不好受吧。”
“……没。”范松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点,“快到了,你稍微忍一下。”
白青栀皱着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骨髓里一波一波涌起的潮汐,难耐地咬紧了牙关。他的手紧紧攥着裤子,纯棉的布料很柔软吸汗,微微缓解了他的焦虑。
刹车刚刚踩下的时候白青栀就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已经是一片湿润,轻张着口喘息了一口气:“到了吗?”
“反应这么快。”范松云按开了他的安全带,“到了。”
“谢谢。”白青栀伸手拉开车门,急促地跑进酒吧里,远远喊了一句,“我有点难受,先进去了。”
酒吧的经理见了他一惊,随即谄媚地贴了上来:“白先生,您好久不来了。”
白青栀脚步不停:“给我开那个专属包厢,再拿点酒来,要高度的,越快越好,立马送过来。”
经理小步快跑着跟他,一路刷开电梯,直到把他送进包厢里才气喘吁吁地鞠了个躬:“好嘞白少爷,您还要什么吗?”
“什么都不要,找个beta把酒送来放桌上,然后所有人都出去。”白青栀站在门口,话音刚落便直接关上了门。
“呼……哈啊……”他的指尖抓住扣子,试图解开,也许是他手抖得太厉害,他试了几下都没能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