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熟悉的位置,打扫了一下墓碑前面的地方,然后把有些焉了的花换成新鲜的。
白青栀没什么好说的,他和这两个人都并不熟,只是沉默着看了两人的墓碑一会儿,然后笑笑:“走了。”
范松云和他一起离开了,这是贵族墓地,最重要的位置都是属于皇族的——范松云最后还是把他父亲葬在了这里。
他的大伯、牧良的生父范伯山也葬在这里,生前各怀心思的两兄弟,死后仍然躺在了一起。
范伯山身旁的墓是空的,因为没人知道牧良的生母、白青栀的生父最后的尸骨被这个暴怒的男人留在了哪里。
白青栀和范松云站在他们两个面前,范松云不甚在意自己的父亲,他只冷笑一声便不再去看。
白青栀盯着一旁的范伯山之墓,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也没说。
他其实很好奇那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有一天遇到了一个自己无法留下的爱人,到底会想些什么?
但是斯人已去,此地空余沉默。
“走吧。”范松云显然并不想搭理地下躺着的这两个人,他去拉白青栀的手,“立春了,回公园看看那个猫吧。”
白青栀和范松云出狱的公园后来被翻新了,他幼时参加的托管所和训练营被范松云大力打击取缔了,但是那只猫却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回来。
那只猫喜欢趴在他们之前常坐的木椅上睡觉。
“算了,还是别折腾他了。”白青栀摸着猫,“他都一把年纪的老猫了。”
猫翻身看他一眼,似乎没听懂,只是发出很舒服的呼噜声,把肚皮露出来让他摸。
范松云哑然失笑,有些不高兴的捏了捏猫耳朵:“小东西倒贴的这么快。”
他们面前有人陆续经过,皇权已经被极大的削弱过了,普通群众不必再避皇家出行,有小孩跑到他们跟前去看小猫。
白青栀把猫抱在怀里,感受着男人抱着自己。
略带潮湿的、温暖的风,穿过他们的发,白青栀能感受到范松云的长发被风鼓动着,有些痒痒的。
“春天来了,范松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