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栀皱起眉来,干脆利落地抓着衣襟,狠狠一扯——
“刺啦!”衣服的扣子针线根根崩开,露出他赤裸的上身,他仰手把上衣扔在地上,然后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好热……”白青栀蹭着沙发,皮革的凉意微微中和了他的烦躁。
门被人推开,推车上推着一大堆形形色色的酒瓶,一个人走了进来。
“直接推过来,别摆桌子了,我全要了。”白青栀闭着眼埋在沙发里,“车放下你出去。”
那beta倒也听话,推车直接推到了白青栀跟前,说了句“都开好了”,然后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白青栀伸手捏了个冰球塞进嘴里,咬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他的眼神迷离,指尖颤抖着去找酒瓶,随手握起一只,弹开瓶盖就对嘴灌了下去。
“妈的,快醉吧,醒过来就好了。”他绝望地想。
酒精混着冰水灌进肠胃,疼痛在他的食道内燃起火,恍惚间他眼前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身形模糊,面容隐约。
“……妈。”白青栀低低喘息着,恍惚间吐出一个陌生的称呼,他的手往下摸去,又硬生生止住了。
酒里的药效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猛烈些,被刚刚的药物压下去的□□又隐隐抬头,一波一波烧到他的头上,脑髓和骨髓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他的指尖是冷的,摸到皮肤的时刻被烫得吓了一跳。
身下的皮革湿了,被他的汗打湿。
“哈啊……好热……”白青栀扭/动着呻/吟,他跌跌撞撞想要站起来,却腿软跪在了地上。
他艰难地爬向门口,试图把空调调低一点,胃里的酒精终于迟缓地反应过来,把他的头脑搅得一片混沌,把他的肠胃烧灼着,带来清醒的痛感。
“……好难受……”白青栀大张着口呼吸着,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好难受……”
门被人推开了,一道白光打进了漆黑的屋子里。
白青栀保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势没有抬头,怒道:“我不是说了不要进来吗?”
却见那双鞋站定在他面前,一双有力温暖的手把他捞了起来。
白青栀泪光模糊,面前人已经混成了一个重影:“……范松云?”
范松云低眼看着怀里的人,他此时此刻显得颇为狼狈,眼里含泪,整个人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粉嫩,白皙的皮肤下透出隐约血色。
“我有点不放心你,你要干什么?”男人问他,“那边的酒是怎么回事?你空腹喝了一瓶伏特加?!”
白青栀不耐烦地去挣脱他的手:“松开我……热死了!”
男人却把他紧紧箍在怀里:“你要做什么?”
“放手!”白青栀怒而踹了他一脚,被抱着的姿势让他很难发力,“空调开低点!我受不了了。”
范松云硬挨了这一脚,不言不语,只是抱着白青栀走到门口调了空调,又大步走向隔间把他放在了床上。
他看着白青栀在床上蜷缩着,薄荷味在房间里涌动:“别喝了,会把胃烧坏的。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白青栀看着人影走出了门,一时间又陷入到黑暗里。
他蹭着身体下的被子,是柔软的天鹅绒材质,和皮肤摩擦的时候隐约让他好受一点。
“好烫,好痛……”白青栀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在床上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球,他的指尖深深切入手心,血顺着指甲流了出来。
恍惚中有人把他的手拉起来伸展开:“喝点蜂蜜水。”
冰冷的玻璃贴上了他的唇瓣,微甜而略带凉意的水顺着流进了他的口里,白青栀闭着眼皱着眉,顺从地吞/咽着。
“好丢人,”白青栀仅存无几的理智想,“范松云对我的印象一定很烂吧。”
“……无所谓了。”他想。
他伸手去抓那人的衣服,张口的嗓音却是惊人的嘶哑和柔软:“求你,求你帮帮我,帮我找个omega。”
良久的沉默,“什么omega?”
“什么都行,”白青栀痛苦地挣扎着,“求你了,是个人就行,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好难受,好烫!”
男人在他身边一动不动,似乎凝固了。
“殿下这也要管?”白青栀气得口不择言,“我忍不了了。”
他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伸手去推范松云:“快点啊!我真的不行了!”
范松云似乎这才清醒过来,犹豫一下走了出去,门开关发出清晰的咔哒声。
白青栀莫名想起来医务室的那个人,开关门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声音。
“操,那个狗日的我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的左手臂放在眼上,右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下游走。
“哈啊,”聊胜于无的抚慰让他勉强镇定下来,白青栀蜷缩着闭着眼,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他此刻的羞耻感。